第七十六回 正当他们两人进入梦乡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他们惊醒。原来,公安 局的人来查夜了,那查夜的正是常焘那一班人。那一日,莫得西斯城出了一桩劫案。 接到报案后,他们便紧急封锁城市的大街小巷,接着就是到各个旅馆、招待所、茶 屋、咖啡屋、游乐场所等等地方查夜。不想别的事情倒没查到,那些公安倒在银宕 招待所见两个人脱得赤条条,睡在床上。在查看证件时,又见他们拿不出甚么结婚 证。于是常焘他们决定把那两个男女带回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她就被关进一间房子里,一个上午都没有人来管她。那整个上午, 她的头脑一片昏沉沉的,可怜她狠狠了地被饿了一顿,首先被打了一个下马威,无 情中被打掉了锐气。直到下午,常焘和另外一名干警方来讯问白玫瑰,权励旷则由 另外两名干警来讯问。开始,秀玉还有脾气,见常焘来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 答他的话,以沉默来回答常焘的提问。常焘接连问了她好几次,她方横下脸来,没 好气地说道:“我一没偷,二没抢,自个儿舒放自己的感情,也碍着你们的事?” 常焘追问她道:“你真的没有碍着别人的事?你的这种行为,就是毒害了社会 空气,腐蚀了人们的思想。倘若社会上的人都和你这样,那么我们的社会不知道腐 化堕落到了哪一地步?你还说你舒放自己的感情,甚么意思?真是恬不知耻。世上 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秀玉没好气地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和我男朋友谈恋爱,你们也 要管?你们也是管得太宽了一点,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常焘也不气恼,语调平稳地道:“你和你男朋友谈恋爱,谁相信?你倒说说, 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何职业?年龄多大?”常焘一口气问了 这许多问题,把个赵秀玉问住了。 赵秀玉一时语塞,没法回答,但她仍然强辩,道:“这些,我懒得管它。我没 有兴趣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我只知道他很有钱,是大款。别 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些方面的情况,你们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因为你们是查户口的。“赵秀玉一 顿乱讲,发泄了心中的不满,也顾不上有理没理了。 常焘严厉地向她指出道:“你这不是谈情说爱。你这种行为正在我们打击之列。” 秀玉听后,怒道:“我自己的东西爱给谁,我就给谁。我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 让渡给别人用,也没有违反哪一条吧?自个儿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难道也不允许? 也要打报告经你们批准?” 常焘眉毛一扬,脸一沉,道:“不是要打报告批准的问题,就是你打报告,我 们也不会批。你完全把问题搞颠倒了。” 秀玉余怒未消,抬起手往前指,道:“你们既不让我们自谋生路,又不好好安 排我们工作,这样下去我们吃什么?难道让我们喝西北风不成?这明明是有资源不 充分利用,浪费国家资源嘛。” 常焘严肃地向她指正,道:“你是放着正道不走,偏要走歪门邪道。国家提倡 的不干,国家禁止的却偏要干。就是再不成器,摆个小摊,也强似你这样。俗语有 云:”摆个小摊,胜于县长。‘“ 秀玉冷笑一声,用嘲弄般的口气说道:“说的比唱的倒好听。摆个小摊,就那 么容易? 就不需要成本?就不需要关系?说摆就摆得起。这没有,那也没有,你要我用 什么东西去摆,你要我到哪里去摆?进一步讲,就是我想法设法把东西都办齐了, 把手续办齐了,我就会称心如意,日子过得火红了?我摆起小摊,你们这批人,难 道就不会来捣蛋?难道就不会有事没事不来找碴?“ 常焘也真是有耐烦心,尽管秀玉东一句西一句的,没头没脑的,指桑骂槐,但 他还是不发火,愿意和她讲道理。只见常焘道:“你讲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 你年纪轻轻,怎么偏要干这种营生?古语有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难道 不明这个道理吗?“ 赵秀玉又冷笑一声,道:“你问我为何要干这个营生。我说了,怕你不理解; 不说呢,又怕你说我不肯交待。好歹还是让我说吧。常干部,难道是我愿意这样做? 我又不像你们这样,是国家干部,有工资发。每天天一亮,工资就会来。若做生意, 我又没有本钱,也就是你们的政治经济学上所讲的生产资料;二则我又没有文化, 不像你们那样,有甚么国家学历,大专水平,大学水平。我虽有学历,但那是小学 毕业。若拿着小学毕业证书去找工作,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她一面说,一面不停 地挤眉弄眼,一个个飞眼飞向常焘。 正在此时,和常焘一起讯问赵秀玉的干警出去了。房里只剩下秀玉和常焘两个 人。那秀玉眼里带火带水,换一副娇媚的神态跟常焘道:“常干部,你就高抬贵手, 饶我这一次。我出去后,定将感恩戴德。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只要你喜欢,我 会尽量满足你的。倘若你还不满足,我可以想法设法让你多多见识一下各种不同风 韵的,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哪样的。 你喜欢丰满性感的,细巧苗条的?“口里说着话,手却在不停地抚弄衣裙,把 衣裙往腿上卷,现出一种楚楚动人之态,在那种楚楚动人之态里夹杂着无尽的风骚, 施展出勾人之手段,一心想让常焘上手。她把话也说到尽头子上了,就差一点没有 直截了当地讲出来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