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玉洁的衣衫是V字型,领口开得很低,刚好露出了她那雪白雪白的乳沟。夏山 岚给她带项链时,难免不触及她的冰肌玉肤。一触及玉洁的皮肤,一种如电的感觉 就涌上他心头,夏山岚迷迷糊糊,全身颤栗。不知是什么动力在驱使着他,他竟不 知不觉地把嘴亲了上去。是刚才她的大胆渲染了一种活跃的气氛,还是他体内一种 本能的冲动被启动了,反正夏山岚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想,就亲上了她 那雪白如玉的肌肤。那感觉好甜蜜,好浪漫。 摊主算开了眼界了,既赚了钱,又看到了不花门票的浪漫镜头。他希望这样的 事以后多几回。 他们继续向前边的摊铺走去。前面的摊铺上摆放的多是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蓦地,玉洁发现了几枚红叶。她有点诧异,道:“怎么红叶也有出售的?” “这你就不懂了,红叶虽薄,情却最深。”夏山岚娓娓而语:“我们莫得西斯 民间很早就有秋山红叶的故事。传说,唐代有位宫女在深宫花园里,见秋风瑟瑟, 红叶遍地,不禁长叹自己凄凉的处境,遂信步来到小溪边,拾起一片红叶,在红叶 上题诗一首:流水何太急,深宫意日闲。激情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写罢掷入小溪。 红叶顺水飘出宫外,被一位勤劳善良的小伙子拾起。他读了又读,也用红叶载写一 首诗,投在小溪的上游,恰被那位宫女拾到。 从此,二人相思十年,后几经周折,终于得以相见,各自以红叶的诗句为证, 结成了幸福美满的姻缘。他二人为报红叶的传情之恩,又在红叶上留诗:一联佳句 随水流,十载相思满素怀。今日双双成鸾凤,方知红叶是良媒。红叶为媒的故事, 大概就这样传开了。“ “太有趣了!”玉洁格格地笑起来,道:“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太令人向往了。 我哪一天方能收到这样的红叶,我该多么喜欢啊!”夏山岚道:“你要红叶,这么 多红叶,我可以买一片红叶送给你。”玉洁反问道:“买来的红叶算什么?”夏山 岚道:“只要是经过我的手,应该算。”那一天,他们玩得极为开心。闲话说得多 了,到此打住。 再说杨冰别了玉洁和夏山岚,闲逛了一会儿,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到家后,她 就懒懒地歪在床上,静静地躺着,虽觉无聊,但也没有办法。这时,她的心又开始 活动起来了,暗道:“薛飘这几日怎么不来了呢?莫非被什么事牵绊住了?”她知 道薛飘白天要上班,是没有时间来的,但是晚上还是没有工作可干,为什么也不来 呢?就这样,她倚着西窗,在落日的余辉里等着心爱人的到来,可是,望穿秋水等 到的却是虚无,正应了李清照的诗:“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连几日,都是 如此,人渐渐比以前瘦了。 杨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想念薛飘,照她以往的行为,她是不该这样的。 要知道,舞女也是人,遇上了中意的人,她们也会情丝缠绵,也会奋不顾身。她朦 朦胧胧地感知,这大概就是人们经常歌颂的那美好的感情——爱情吧!爱情把她整 个儿都改变了。从出生到现在,她未曾做过菜。只知道吃现成的饭菜,不晓得做, 但为了给薛飘一个惊喜,她居然学起烹调来了。对着菜谱,她学会了鲜炒鸡蛋,清 炖母鸡,鲜熘肉片,酸辣椒炒牛肉。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试着学织毛衣。学了 一两天后,她发现这织毛衣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活儿。 一方面可以填补精神的空虚,另一方面也可以寄托一种情思。她一面织着一件 春秋毛背心,一面心想:“等下次薛飘来的时候,给他贴身穿上,这就把我的心整 个融化在他的心里了。 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记得起我,也会永远想着我。“ 杨冰在打发无聊的时光时,竟学到了两门好手艺。她凝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 地默想:“等薛飘来了,把这两大本事展现给他看,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番惊喜呢?” 隔了一会儿,又想:“这才是实用的恋爱技术呀!书本上讲了那么多,竟没有一件 讲到点子上,可见书大都是骗人的,或是为了赚钱而胡编乱造,或是为了评职称出 成果东拼西凑的,全信不得。俗语有云:读书读个皮儿,看报看个题儿,内容看个 大意。真是绝妙的写照啊!既然这样,何必要书?只要有了这两样活儿,就有做妻 子的姿格了。”杨冰憧憬着做妻子的甜蜜与幸福。 这一日天黑,杨冰正在织毛衣,忽见薛飘笑吟吟地来到。杨冰见薛飘手里还提 了好多吃的东西:奥莱国产的波萝、北方出的苹果和一盒高级饼干。心中一动,忙 把薛飘接进屋里,再仔细一瞧,但见薛飘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走近她,笑吟吟地道 :“这束鲜花送给你。”杨冰接过后,脸上笑开了花,道:“真好看,谢谢你!” 薛飘道:“我顺便买的。来时,见路边鲜花刚进了一批红玫瑰,我就买了一束。” 虽说是一束,少说也有十来支。但杨冰听了,顿时就不怎么高兴,生气道:“原来 是顺便买的,而不是特意买的,这有什么趣味?还不如丢掉。” 薛飘见状玉洁这样,不知道是触犯了杨冰哪一根神经,惹得她不高兴了,忙道 :“虽不是顺路买的,但我是真心真意的。这束红玫瑰就代表我的心,我的心犹如 这鲜花一样红,为你而开,为你而艳。”杨冰听了薛飘嘴里说的尽是令她开心的话, 方破涕为笑。她一面撒娇,一面故作生气,道:“我才不听你这些话,你说这些话 也不害羞。” 薛飘真诚地道:“说句内心话,我是非常喜欢你,非常爱你的。我觉得你就是 我心中的白雪公主。” 杨冰顿受感动,道:“你真的这样喜欢我吗?”薛飘道:“我对天发誓,我对 你的爱是真的!”杨冰继续探薛飘的底,道:“你了解我吗?”薛飘忽地站起来, 手按在胸前,道:“我虽然对你不十分了解,但我对你的喜欢却是真的,半点也没 有假。”杨冰见他说得诚挚,心里动了真情,轻叹一声,道:“你知道我小时候的 事吗?你若知道了,你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薛飘朗声道:“你说给我听,看我 听了,到底喜不喜欢你?” 只见杨冰低下了头,幽幽地道:“我从小就在菜市上打滚。打喂奶的年龄起, 我母亲就卖菜。我躺在菜担旁,吃饱了奶,就睡。醒来后,就在地上爬。能够走路 了,就四处跑,和别的孩子一起,在污泥浊水里玩,到鸡鸭栏去捡鸡毛玩,手脚没 有一处是干净的。记得我六岁那年,懂得了煮饭,我第一次煮好了饭,送到菜市场 去,和母亲一起吃。这以后,母亲不必再赶回去煮饭,可以一心一意在市场上买菜。 每天天没亮,母亲就出去扯菜,有的菜要用小刀削一下,或用水洗一洗,码得整整 齐齐。尔后,挑着往菜市场上去。然后,我途中送饭去,吃过饭,只我一个人守摊。 母亲回家去做些杂务。像洗洗衣服晒晒被子这样一类的事。 然后再赶回来,一直到天黑,我们俩肩挑手提,一同回家。吃过晚饭,一天算 是过去了,可以上床睡觉。后来,我上学了,做的事虽小了一些,但依然是这样一 些事情。“杨冰说这么多的用意并不在此,而是在于薛飘对她以前的事是否过分追 究?她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就是她曾经作过”小姐“,不知道薛飘对此是否 释怀?因在莫得西斯,人们的观念很传统,像做过小姐的人,是难以抬起头的。因 此,她要从侧面去问问薛飘的看法。但是她不好直接告诉他,只好编造一些似是而 非的故事来试探薛飘。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