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的痕迹 ——他和我的兄弟情 第一章 其实这个故事我已经打算把它尘封在记忆里!但这个新世纪的第一个圣诞即将 来临的时候,孤独的我又漫无目的地走在广州的街头。突然我看到了风铃,我走进 了那家店。正当我忘我地欣赏风铃,倾听铃声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男声叫“鸰 儿”。我知道那一定不是在叫我,也一定不是我的鸿哥在叫我!但我仍然忘情地回 头………就在那个时候,我决定把这个故事说出来! 那一年,我18岁,他离开了我的生命,我终于刻骨铭心地体会到生死别离的滋 味。 大一的第一个圣诞,我在广州过的。是我很久不曾有过的lonely Christmas, 连续几年我的圣诞都是与他一起过的,无论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总是把圣诞 和其他重要的节日都留给我这个弟弟。 可是这个圣诞,我却在广州一个人过,一条琼州海峡把我们相隔,思念已经飞 越海峡,但他的电话却还没有打过来,我的心里泛起的思念里有莫名其妙的担心。 今天其实很不顺利,早上,昨晚还在一起吃happy 消夜的好朋友突然对我不理 不睬;下午,一向电脑操作很厉害的我却在考试中忘了及时存盘而败给了那突然的 停电;晚上,昨晚还在电话里与我共度平安夜“我要陪你迎来圣诞的第一缕风,也 要陪你送别圣诞的最后一缕风”的鸿哥哥到现在还没有打来电话。 我想只要他的电话一来,我就会回复好心情,回复好运气。所以我放弃了出街, 也放弃了自修,在宿舍里独自等待,等待我的鸿哥哥的电话!以前的圣诞我们一起 手挽手度过,今天的圣诞我们将在电话里共度!期待的心情与宿舍里其他同学期待 晚上的约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时间就这样过去,我从下午上课完就一直在宿舍里等待,6 点,7 点, 8 点,9 点,10点,管理员老伯还是没有叫过我接电话。宿舍楼里从热闹到冷清再 到热闹,我期待,思念的心情里有了更多的担心。 这种担心我也曾经有过。那年社团里冲突日愈增多,鸿哥作为调停人总是忙里 忙外的。 我总是和他说:你做这么多调停人总是会得罪人的,我很担心你被人家误砍啊! 他总是笑笑,摸着我的头。可是因为他总是可以平安回家,我就无法坚持。 谁知,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那天夜里他在电话里用虚弱的声音告诉我他出 事了,我立即奔出家门,不顾父母在身后骂“这么晚了,一个学生哥出去干嘛!” 直奔他身边。 我把奄奄一息的他带到我一个亲戚当值急诊的医院,在已经昏睡过去的他的身 边陪了他一晚,醒来时才发现他把被子都盖在我身上。那段时间,我顶着我家里人 的质问,悉心照料着他,严禁任何社团的事情打搅他,“探病可以,但不准讲关于 社团的事情”,结果以后他出去处理危险的事情就再也不告诉我知道。 今天的那种担心和那天我的担心一样,或者更加强烈!我希望那只是错觉!直 至电话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终于在宿舍熄灯后我听到了老伯的不高兴的叫声:“109 ,林鸿鸰,听电话!” 我如箭般从宿舍非出去,老伯唠叨得说:“都什么时候了,熄灯才打电话来!如果 不是他说有紧急事情,如果不是找你的我才不叫你呢!” 我接过电话,“喂,你好!我系鸰仔!请问系边位找我?”但是电话里没有任 何声音! “喂,你好!我是林鸿鸰!请问是哪位找我?”我再重复,可是电话里还是没 有回话,只有沉重和急促的呼吸声。 “别吓我啊!我怕!”我在广州的宿舍电话只有家人,好朋友知道,那些曾经 纠缠过我的烂仔应该不会知道!鸿哥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但是如果真的是他们? 我的心里更加害怕! “鸰仔,是我!是霖哥!” 霖哥是鸿哥在社团里的几个知己之一,所以也是我的好朋友。 “霖哥啊!圣诞快乐啊!”虽然不是鸿哥,但我仍然很高兴。 但是霖哥在电话里显得吞吞吐吐的,和平时口才极佳的他大不一样。我的心里 的担心又升上来了。 “霖哥,有什么事吗?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下面的回话 是这样大的打击! “鸰仔,你要冷静,鸿哥,鸿哥他死了!” 我已经顺着墙壁瘫在地上了!手中的电话已经跌落! “鸰仔!鸰仔!你没事吧!”依稀听见话筒里霖哥的急切的声音!“鸿哥已经 死了,我可不希望你也有事啊!” “我没有事,你继续,说!”我艰难地把话筒重新架到我的耳边,似乎正在架 着一个千斤重的负担,压得我哭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也很难过!”我们已经在电话里一起痛哭了起来! 江霜鸿是因为我而加入社团的。海南和其他的省市一样,在繁华的外表下其实 涌动着黑暗的垂死挣扎!很多少年都加入了社团,而社团的欺压对象也包括了少年。 而我,就曾经被这些烂仔抢劫过,因此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高一的那天, 看到了两个小学生被个烂仔打劫,正担任着校学生会纪律部长的我就不顾后果地挺 身而出。虽然我个子不高,但还是把那个烂仔给吓跑了,但是他留下一句:“小子, 你走着瞧!” 其实我并不把他放在心上,担任纪律部长后,多多少少也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自然有些是有社会社团背景的学生。可是,我低估了这次!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学生,没有任何的顾虑,而他的同伙以前因为被我整过而对我恨之入骨,却因为是 我们学校的学生正愁没有机会报复我!所以,他就成为他的同伙报复的工具!在他 同伙的煽风点火下,他纠集了另外几个烂仔埋伏在学校外面,伺机报复我。 我有个习惯,就是放学后总要到学校外面逛逛街。因为我家是住在学校里面的, 所以为了不和学校外面的变化脱节我总是把这个逛街美其名曰“接触世界”。那天 也不例外,但鸿哥却因为要陪他女朋友过生日而不能陪我逛街,我也正好趁机会去 买份礼物送给他女朋友。 正当我贪图省路而穿越一个我学校对面的城中村的时候,他们围了上来。他们 穷凶恶极地挥动拳头,把我困在中间肆意地捶打!我这个时候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 人来救我,因为这个村子就是这个社团的聚集地! 幸运的是鸿哥也住在这个村子,幸运的是他此时已经和他女朋友在他家里准备 晚餐,幸运的是他刚出来准备买配料。他走过这个巷口的时候刚好听到我的叫声, 平时为人正直的他立刻跑过来。于是强壮的鸿哥救了我,我们都受了伤。 不幸的是鸿哥也住在这个村子,不幸的是他是这个村子里的这一辈人中最出类 拔萃的那一个,不幸的是他是这个村子中极少数没有参加这个社团的少年中的一个。 于是这个社团的头子在鸿哥去找他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说:“我不会为了社团外的 人去教训我的弟兄的。”鸿哥当然不会让我加入社团,把他拉进社团也是这个社团 的头子很想做的一件事情。 社团头子其实自小就认识鸿哥,在对鸿哥的出类拔萃佩服之余也有少许嫉妒, 如果把鸿哥拉入社团,对他管理社团无疑是一种帮助。于是鸿哥就瞒着我加入了这 个社团,而且立即被委任为领导层之一。事后他告诉我他已经加入社团的时候,我 就猜到了原因,立即痛哭了起来。 这个头子叫孟子波,为人并不很坏,其实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社团成为人人诛之 的对象,也不希望自己的社团在最近开始的严打运动中被消灭。他早就希望学习香 港的社团把自己的社团发展成为某个正当的团体,可惜他力不从心。所以鸿哥的加 入对他的帮助很大,而我也因为鸿哥的关系认识了他,多多少少在以后也帮助了他。 他的一句“这个人是鸿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以后不准再有人碰他!”就 为我摆平了整件事,至少是表面是归于风平浪静。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把社团带 入正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永远当马仔,所以鸿哥就成为这些人心目中对波哥不满 的发泄替代对象! 所以我自那个时候开始始终觉得自己是鸿哥累赘!没有我,鸿哥就不会加入社 团,就不会经历后来的那么多风雨,今天,他就不会死! 霖哥跟我简单地说明了鸿哥死的原因之后,告诉我其实鸿哥在临死前还叫他们 不要告诉我知道,因为当时我已经临近考试周。我的泪水倾巢而出!我疯狂地从宿 舍楼的窗户爬了出去,是我到了学校以来第一次爬宿舍的窗户!我在风中狂跑,失 去了意识地狂跑!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我冲出学校门口,在路上拦了一部的士, 叫他带我到还在营业的精品店去买风铃。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广州冬天的夜晚没有多少家店在营业。我们从天河驶 到环市路再到大南路,才在一家就要关门的花店里买到了风铃。其实当时我已经绝 望,以为不可能买到风铃,就叫司机开车到大南路买花,想暂时买束花代替风铃, 明天一早再去买风铃。 当时很碰巧的这家店的老板带着孩子从外面玩回来,圣诞夜里他们也买了风铃。 我看到风铃象发疯了似的扑了过去,乞求他们把一个风铃卖给我!他们看到泪水满 面的我都吓呆了。 那天晚上我买了一束白菊花,回到学校门口,独自在黑夜里左歪右斜地走回偏 远的北区。风铃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清脆也热别的凄凉。走到湖边,我一个 人在那里哭泣了许久。最后我把花和风铃都向南抛进了湖里,希望它们可以伴随鸿 哥走向天堂,不要让他感到孤寂! 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我倒在床上。从认识鸿哥后好多年没有来打搅我的一个 梦魇又重新出现了!我独自置身于一个四方体中,上下左右的墙壁都是黑白相间的 格子图案。我感到孤独,我感到恐怖,我害怕地叫了起来!可是听到的只是我的回 声!突然,四方体开始向中间缩小,无助的我感到窒息!它们马上就要夹到我了… …… 第二章 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是我的存在造成鸿哥的死亡,就如同我固执地认为我和他的 相遇是天注定的一样!也如同他固执地地认为我是上天赐给他的好弟弟,保护我这 个弟弟是他的天职一样! 我的名字叫林鸿鸰. 父母给我起名的时候希望我有如天上的鸟一样可以展翅高 飞。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小学的成绩一直是全校前列,参加任何国家省市级竞赛的 成绩都不亚于其他高年级的同学,所以获得了人人羡慕的免试保送生资格直升初中。 但是,在别人眼中没有烦恼的我其实并不真的快乐,出生于一个受过文化大革 命冲击的教师之家,我身上肩负着实现父母当时因为局势而未能完成的心愿,也被 寄予超越他们超越其他同年龄人成为佼佼者的期望。这样的期望,使我永远得不到 父母表露出来的肯定,有的只是越来越高的要求。 于是我和父母之间总是争吵,因为我们都是急性子。一方面在其他人眼里我很 有傲骨,另一方面我的难过却只能自己在晚上无人的时候哭给我的枕头听。但是, 人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初一那年的圣诞夜我和父母因为我未经他们的许可就自己 跑到教堂去等领圣诞礼物而大吵起来,父亲扇了我一个耳光后我冲出家门,在这个 冷冷的夜里我感到无助感到绝望,我希望得到我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关爱而不是诸多 的要求与期望! 于是我恍惚间走到了尚未完全竣工的南大立交桥上,没有车,没有人,没有灯, 整个桥空荡荡的。在黑夜的包围中,孤独的人容易失去斗志,我一个人做在桥上, 倚着桥栏,胡思乱想,最后我居然想到了死亡。 我仿佛听见死神在向我召唤:孩子,过来,这里没有什么压力。于是,恍惚中 我站了起来,死命想爬上栏杆。可是,个子矮小的我在努力了许久还是无法爬上去。 我哭着,叫着,终于就要成功地爬上去了。 突然,身后有股力量紧紧得把我抱住,同时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小弟 弟,别做傻事!”就连声音都有着让我无法抗拒的关爱。 我转过身,连看都不看对方是谁就倒在他的怀抱里痛哭,奇怪的是他也没有推 开我,就任由我的眼泪在他的衣服上流。 哭完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他傻笑。我正准备向他道 谢的时候,他说话了:“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林鸿鸰吗?” 我很惊讶地“啊”了一声,同时在脑海里搜索他是否曾经进入过我的记忆。我 的表情永远是我的心情的泄密者,所以他一定看到我在苦苦思索,所以他说:“不 用想了,你在我们学校可是名人也!我认识你正常啊,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出名啊!我更加迷惑! “你是我们学校的超尖子生,年年的颁奖大会都有你的啦,而且都是令人羡慕 的特等奖学金。”他继续。“不过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做这样的傻事,平时看到你都 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很乐观的啊!好似根本都没有什么事情是令你烦恼的!” 又是一个“没有烦恼”,我刚停止的泪腺又开始向外排水,我的头又再次埋入 他的胸膛。“为什么个个人都无法了解我内心的痛苦!”我在他的怀抱里哭一阵, 讲一阵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苦恼。 “其实你父亲也很为你骄傲的,至少在我们面前。”我在他胸膛里哭了很久以 后,他对我说,“我是你父亲的学生,当你在奖台上领奖的时候,你父亲的脸上洋 溢的是自豪的表情。也许你父母把他们的梦想把他们的自豪强加在你的身上,对你 是一种压力,但事实上你却在这样的压力下变得出类拔萃,你不也一样在享受别人 的羡慕吗?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难过,你就来找我吧,你就当我的弟弟吧,好吗? 鸰儿,我以后就叫你鸰儿吧!” 他完全不顾我是否愿意当他的弟弟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换做是平时的 我,我才不要呢!平时的我虽然不是骄傲的人,和同学们相处都很愉快,也算随和 了,但却有着另一种傲骨,什么都不愿意输给别人,所以我从不愿意随便叫人哥哥 的。但奇怪的是,那一刻,我居然就顺从地点头。 后来在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我父亲担任班主任的那个班的班 长,叫江霜鸿。那天晚上他因为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自己跑上南大立交桥来散心, 结果就看见我正在爬栏杆,他也没有多想就跑了上来抱住我。 我记得那夜里他和我讲了很多话,叫我要把很多事情想轻松点,但记忆最深的 却是那句话:“其实我们两个人真的很有缘,你看,我们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合起来 就是你的名字——鸿鸰,是吧,我的鸰儿弟弟!”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自 此就固执地相信我和鸿哥的相遇是注定的!也就如他固执地相信我是上天赐给他的 好弟弟,保护我这个弟弟是他的天职一样! 他对我真的很好,比对他的亲弟弟还好,比对他的女朋友也好!他和他第一个 女朋友分手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那是我初二的那年圣诞,他女朋友想邀请他去她家过温馨的二人世界,可是他 却把我带在身边,偏偏我还傻傻地提议他们叫上其他好朋友去跳DISCO.在DISCO 舞 厅里大家很疯狂,但是他女朋友却因为好不容易有的二人世界被我破坏而生气,在 那种气氛下,如果不融入疯狂的HAPPY ,就会走向疯狂的ANGRY.他的女朋友联想起 他们的约会经常会被我这个灯泡给破坏,而且每天下午我们三个都会一起先离开学 校,先把她送回家,然后鸿哥和我还会去逛街,再送我回家,在她心里变成了她是 附带品,我才是下午的主角。 她恼怒了,在跳舞的时候故意踩我,撞我。鸿哥为此很生气,把她叫出舞厅。 结果过了一会儿,她生气得跑进来,拿起书包要走的时候看到我,就打了我一巴掌, 大叫:“就是因为你,我们两个才会吵架的!”这个情景正好被鸿哥看见,原先想 留住她的鸿哥也失去了平时的风度,也扇了她一个耳光,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你 怎么可以发泄到别人身上,他还是个小孩子啊!你都忍心下手!”她呆住了,周围 吵杂的音乐中,这里的气氛凝聚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鸿哥一会儿后,几近疯狂地哭 叫起来:“你竟为了他打我! 他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好不容易我父母才出去旅游,我原以为我可以 和你过一个浪漫的圣诞夜,你却为了他而打我!我告诉你,江霜鸿,我们完了!你 就保护着他过一辈子吧!“说完,她冲出了舞厅。 疯狂的音乐继续在煽动周围的疯狂气氛,没有人知道应该如何去劝解他们,我 们很少看见鸿哥这样生气的。过了许久,我才走上去,对一直在独自喝酒的鸿哥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是无心……” 鸿哥打断我的话,说:“不关你的事,这样小气的女孩子鸿哥才不要她做你的 嫂子呢!”然后他对所有朋友说:“继续,我们继续,庆祝今天是我和鸰儿相遇的 一周年!” 后来他弟弟对我说:“鸰哥,我有时真的搞不明白,到底你是他弟弟还是我是 他弟弟!”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晚上,鸿哥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对我焦急的父亲说: “林老师,从今以后鸰儿就是我的弟弟了!我会保护他的,林老师你放心!”我记 得父亲那时候高兴得合不拢嘴,说:“有你这么懂事的班长做他哥哥,我放心!” 父亲是放心的,我是幸福的。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鸿哥的幸福还是他的不幸,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弟弟,我想鸿哥就不会加入那可恶的社团,也就不会有这 样的命运!如果要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他的不幸上,我宁愿不要这短暂的六年的幸福! 我宁愿让鸿哥拥有幸福的一生,即使在这个幸福的生命中没有我这个弟弟! 但我想鸿哥情愿选择有我这个弟弟的不幸也不会选择没有我这个弟弟的幸福! 因为在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后,有人和他这样说:“你啊!真傻,为了个小孩子把 两年的感情结束,他只是你的弟弟啊!你值得吗?”他说:“我觉得有鸰儿这样一 个弟弟比有一个小气的女朋友更好!” 他的话让躲藏在墙后的我感动得不得了,我在那个时候对自己说要做鸿哥的开 心果,一生都是他的开心果,一定要陪他到他有了女朋友!我后来跟他说:“鸿哥, 你看周围的人都拍拖了,你也有那么多女孩子追,你就选一个嘛!” 他听了,笑了,说:“我觉得鸰儿你好过那些女孩子啊!和你在一起还快乐呢! 要成为我的女朋友,就必须要接受你这个弟弟!” 我听了,坐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说:“好!我也一定不要快过你结婚! 一定做你的开心果直到你结婚!” 他祥装恼怒地说:“啊?你就只做我的开心果到我结婚啊?那结婚后呢?不要 你做我弟弟了!”还假装要把我推开。 我赶紧改口,抱他脖子更加紧:“不,到你结婚后我还是你的开心果!” “那我不是可以不用结婚了?有你就够快乐的了!”他笑了! “那我也不结婚了!”我连忙说,生怕说慢了他就不要我做他的弟弟了!“只 要你不要不要我做你的弟弟!” “开玩笑的!如果这样,我想很多女孩子要伤心死了!”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觉得鸿哥好过她们呢!我才不管她们伤心不伤心呢!我要鸿哥开心就行了!”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正式,所以鸿哥也变得正式起来。 “好,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你永远是鸿哥最重要的鸰儿!鸿哥结婚的时候一 定让你做伴郎,你结婚的时候也要让鸿哥做伴郎啊!”他把我抱起来,我们的笑声 穿越墙壁,穿越城市,直到那永远波涛澎湃的琼州海峡!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