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作者:怀想蓝色 ——青春是需要点色彩的点缀的,快乐也是一样。 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里住着一群性情相去不远的姐妹。学中文的人容易散淡,如 我们。空闲的时候多,大家平时除了看看书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最大的乐趣莫不是 聚在一起聊天。那时的我们,天蓝,云淡,喜欢谈爱情。谈到了爱情就免不了要谈 男生。有一段时间古是我们谈论得最多的,因为全天下的人除了古本人谁不知道我 们的美女喜欢古。 古是建筑系的,踢足球,是他们系的主力。我有看足球的爱好,平时也会去足 球场转转,特别是比赛的时候,虽然没有甲A 的好看但也不失为一大休闲的好地方, 况且那还是发现“人才”的好地方。古是我在那常见到的,他瘦高个儿,麦色皮肤, 总是一脸的淡漠,就是在踢球的时候也不例外,好像是在做一见和自己无关的事。 他踢球的样子很好看。 林是我的好友,从来不知道足球是方的还是圆的。后来因为我的热衷她偶而也 会去看一看。古就是在她的这种偶然中认识的。那是校足球联赛的决赛。下半场正 当连队踢得热闹的时候裁判的一记哨声给建筑系一前锋判了犯规。不过好象他判得 不怎么合理,那是很关键的时候,被判的男生自然不服,他气急败坏地和裁判争论 并指着让他受罚的男生忿忿地说着什么。两个人就互相吵了起来,那个样子好象是 非打一架不行,场上的气氛很是紧张。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古走了过去一把拥抱住 自己的队友把他带到一边去。两边的人也纷纷劝架。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场下 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包括我和林。她很兴奋的说,古真是帅。 这样的事情室友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大家很兴奋地开着玩笑。那时的我们总 是喜欢找乐子,惟恐天下不乱,尽情地在玩笑里释放自己。也许青春就是这样需要 点色彩的点缀,快乐也是如此。 我在那时的周末很喜欢坐十几分钟的车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老街去玩。那里人 不是很多,像是被现代遗忘了,但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感,高大的梧桐,古 老的房子。那里的房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老旧的砖瓦,但依稀可以见 到当年的风格的独立。我很喜欢在那里走走。那天正当我在漫不经心地闲逛时一张 淡漠却熟悉的脸孔映入我的眼帘。是古,我不禁狂喜。他背着画架边走边认真地看 着旁边的房子。然后,他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在纸上若有所思地 涂画着,很专注的样子。天很蓝,一缕阳光照到他的前额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我 不禁笑了笑,打电话给林。林很快就来了,看着古的一样她不禁呆了,说他工作的 样子真的很好看。 自那以后寝室里每天都有人碰到古,每天都有说不尽的快乐。大家都在策划着 林和古的故事。我们都当这是寝室的头等大事看。而一向对足球不感兴趣的林竟也 开始向我讨教起足球来,并密切关心着学校的球赛及大的足球赛事。我们于是决定 帮林一把。 策划书一出来事情就好办了。那时候上网正风靡各大校园,跟踪古,并拿到他 的QQ号,弄清楚他的上网规律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于是故事就开始了。 不久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我不知道爱情是否有胜负之分,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是输的。 大三以后我就搬出去住了,一个人比较安静,我想考研。 林和古是很幸福的。不过寝室里也没那么热闹了,也许是心都静了很多。 大学毕业林和古到了一个古一直都很喜欢的滨海城市,我也考到了自己喜欢的 城市去。和林的联系很少了。 几年后的一个暑假我去旅游,是林在的那个城市。我事先没和她说但是还是很 巧合地在一家酒吧碰到了她。似乎有点憔悴,没了当年的热情,却成熟了不少。我 们静静地聊着当年的许多事情。 “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古”,林突然这么问到。 “我?”我呆了一下。 “你不用否认什么,其实我都知道。我说过我很了解你。一还记得你搬出去住 后的一天我到你那里去玩,在你的书桌上我发现了一本菲利普。约翰逊的书。我当 时很奇怪,那是古也很喜欢的建筑师。我拿起来翻了一下,在扉页上我看见了这样 的话。”林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到。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知道月是你自己。我当时有些茫然,但后来我告诉自己,古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 人夺走。而我做到了。” 我沉默了。我从来不对什么人说这件事,我以为也没人会知道。没想到一句话 就让她什么都知道了。 当有一天我在那条老街上看见手拉手走在一起的林和古,一脸的幸福,我忽然 之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很久以前在那里见到的古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不 禁有点胀然。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古就已经成了我挥之不去的眷恋。只是 我一开始就放弃了。只是因为那不不要的自卑。 小时候我住的地方每天早上都会有一群不知名的鸟飞过,发出海螺般优美的鸣 叫声。一直这样听了好些年,我以为那是当然。但是当我走了,不在那里了,再也 没有听到过那么美妙的声音,我就开始很怀念。我明白了那声音原来早已在不知不 觉中容入了我的生命。而古也是一样。 那以后我再没什么杂念,安心地看我的书。我开始看菲利普。约翰逊的书,很 美的建筑。 那天林没怎么说到古,也许是不想吧。但我也不想知道什么。 后来我看了一部电影,叫《东邪西毒》,里面有一句话让我永远地记住了:我 不知道爱情有没有胜负之分,但我清楚的知道,一开始我就是输的。 再后来我终于知道古已经不在了。他一直痴迷的海对他竟也是这样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