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混了 在镇上混了3 天后我终于发现,原来我是比较喜欢镇的,因为那些嘶哑的叫卖 声,墙壁上贴着各种xing病的广告,地摊里最新的盗版书,不知为何,我猛然就有 一种亲近的感觉。 我一直觉得友情可贵在没有言语,在没有老斜的日子,我喜欢坐在一个背阴墙 壁的地摊下,嘴里吃着打着正宗牌子的假武汉热干面。 然后在雨果天晴的傍晚看着彩虹假装感概万千。 然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去挂着yin 道炎、子宫内膜炎等等牌子傍边的地摊旁边吃 伪装的逍遥针胡辣汤。 我想,老斜是没有福分享受了。 不久以后我发现这里有一个奇怪的洗头店,只是傍晚彩虹出现的时间开门,一 片通红,营业时间大约是晚六点到早六点。我在那个年龄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营业机 构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因为那时候我总是洗完去一个特殊的地方洗一次头发。但我 每次白天去的时候,它都关的很严,不论我怎么敲,它都不会芝麻开门。 老斜听我说的时候哈哈大笑,说,你以为你洗个头就完了,洗完了还得跟小姐 深度交流一下。 我说,深度交流好啊,我最喜欢跟女孩子深度交流了。 老斜说,不要胡说,慢慢你就会明白了。 这个镇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在中心十字路口总是有一个女的跳芭蕾舞,我 不知道什么舞算是芭蕾舞,但我总是觉得,凡是跳舞的,都是跳芭蕾舞,这个女人 很有天赋,几乎每天都会看见她站在路中间,伴随着旁边商店门口音响里的“十八 弯”或者“十八摸”卖跳,风雨无阻。这个女人不仅为该镇的文化事业创造了艺术 价值,也为小镇的交通作出了贡献。因为这个路口没有红绿灯,该女人站在路中间 那些车辆马上放慢速度,并不断有脑袋伸出来,看着卖艺女人,不禁得痴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女人喜欢当众免费卖艺,我听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悲惨故事, 这个女人生于早80后,早年上学成绩极优,就是那些所谓的50后60后认为的好 学生。但除了学习别的一概不知,终于在18岁那年考上上海复旦大学。但不幸的是, 在发通知书的当天晚上被人强奸,之后就疯掉了,疯了还不忘学习。以后每年她都 会做一次高考试卷,分数屡屡达到北京大学。 这件事情给我们的启示是,千万不要学习太好。 这个镇叫做官庄镇。 至于为什么这个镇子叫做官庄镇,曾经我和老斜就产生过分歧。我的认为是这 个解释不清,但凡解释不清地方都应该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应该是商朝活或者 汉朝某个昏君行房几天几夜后的一句胡话或者风骚之士喝了很多茅台之后的一句感 概。然后流传至今。 而老斜的想法是这个镇所有当官的镇长、书记、纪检等等嫖客都是出自一个村 庄地方,人们为了纪念这一现象,故起名官庄镇,以示后人纪念。 我们觉得这样的争论没有意义。 就像曾经我们一直疑问油田为什么叫油田,我认为油田抄袭了大庆油田的名字, 但又不能叫大庆。但大家都觉得抄袭不甘,于是开辟了一个大庆区出来,表示抄袭 有方。 老斜一向认为偷油什么的都要在田地里进行,所以简称油田。 这件事让我郁闷得觉得,我们真无聊。 我在镇上混了一段时间之后,认识了一个大家都感觉很牛比的人,这人是老斜 介绍给我的,在油田文体中心旁边的南北大街的某火锅摊上,老斜摆上三瓶白酒, 指着旁边坐着的人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个人,在镇上上学的,以后他可以罩着你。 我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说,你好,哥们怎么称呼? 那人说,我叫柳宗元。 我吓了一跳,然后在心里说,哦,我叫李白。 柳宗元一杯下肚就开始说,斜哥,你放心,你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一口 饭就有他一口饭,有我一个架要打就有他一个架... 啊不,有我在,谁敢啊。你们 去镇上问问,连小学2 年级的小朋友都知道语文课本上有个我柳宗元... 你们不知 道啊,前两天油田就有一个人叫我罩着他表弟,这厮,我草他妈的,爱惹事,就因 为一块橡皮得罪了200 多个人,然后在厕所要以一抵200 ,妈比,这不是胡闹吗? 我得到消息就往厕所里跑,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拿着的杯子悬在半空中,疑惑地看着柳宗元,而老斜没有说话。 柳宗元头一晃一晃地说,结果这一大群傻比马上全部消失无影,就连里面拉屎 的屁股没擦赶紧就提上裤子跑了。 我啊一声,手里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 柳宗元见状,说,你看你,我话还没说完你就乱扔东西了,万一砸到小朋友怎 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 话没说完就倒在 桌子上睡着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疑惑。 老斜说,早就知道这货酒量不中。 老斜去北京之后,我整天与柳宗元待在一起,虽然我在这个学校也的确没什么 声望,但柳宗元还是有一定威望的。他有一个杀手锏,就是危机时刻只说一句话就 可以挽回局面,这让佩服不已。 这句话就是,你敢动我一指头,我叫我爸注销了你。 这句话百试不爽,内涵比老斜之前的“你再说一遍”都有魅力很多,每次都能 让我们化险为夷,终于某一天我忍不住问柳宗元,你爸是干嘛的啊? 柳宗元说,我爸是公安局管户口的。 我奉承说,哇,你爸真厉害。其实我在心里说,你爸真个性。 柳宗元说,当然厉害,你看啊,我爸的表哥的三姑的姐夫哥的孙女的三姨的邻 居的二堂哥是公安局局长,这关系,刚刚的。 我差点喷出前一天吃的饭,说,刚刚的好,刚刚好啊。 事实证明我在此学校像个小女孩一样安安静静的,而柳宗元的事情倒是不少。 每隔几天我都要听一次“我叫我爸注销了你”这句话。我记得最壮观的一次是在镇 上的某条小巷子里,我放眼望去,巷子站的满满全是脑袋。整整齐齐的估计有百来 人,这突然让我想起了电脑上复制粘贴这个菜单。 我想,每人尿一泡也能把我俩淹死。 领头的人问柳宗元,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宗元说,我叫柳宗元。 那人眉头一皱,说,靠,我还叫范仲淹呢。 柳宗元假装疑问,咦,范仲淹,你们怎么这么多人? 范仲淹露出一副即不对称的黄牙,说嘿嘿,你猜? 柳宗元说,不会是赶集吧,今天可不是集市啊。 范仲淹说,集集集,怎么不集,我们今天准备杀猪。 柳宗元说,别杀,这日子,你杀不了猪的。 那人说,少废话,他妈的的就是冲着你来的。 说着那边几十个脑袋齐刷刷地看过来。 柳宗元也不是吃软饭的,终于忍不住,使出浑身解数,说,你他妈敢动我一下, 我叫我爸注销了你。 那人吓了一跳,估计脑袋里飞速盘算他爸是什么来头,犹豫了几十秒,然后捂 着肚子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好像... 那个来了,那个... 杀猪的事情改天再说。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人对范仲淹说,老大,你看那边是不是你姨妈来了? 范仲淹回头一看,忙说,是我大yi妈来了,快跑。 不到三秒,这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过这次事件,我对柳宗元更加另眼相看。 之后每次都与之类似,大快人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