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杂志社 再见到老斜却是一个月之后。 这是在油田社区。我坐在台阶上摸出手机准备给老斜发短信,恰好这时老斜的 短信发过来。我连忙查看。 一分钟以后,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我面前。这车非常之脏,显然是至少半月 忘了洗刷。老斜在车门边鼓捣了一会,从里面下来。然后自豪地指着车对我说,李 重,看,我的新车。奔驰。 我说:哪里偷来的? 老斜说:不是偷的,买的。出过事的车,从熟人那买来,便宜,才三千来块。 据说还是日本进口。 我诧异:日本也产奔驰? 老斜说:也可能是澳大利亚,反正都是欧洲嘛。 我问:这车怎么是黑色的,真眩。 老斜说:本来的白色的,那多不吉利,于是我又出一千多把它染成黑色的,明 亮亮的,炫。一路上不少人看着我呢。 我过去抚摸一下这车,然后拍拍车头,说:这车跟个棺材似的。 老斜说,别说的那么难听,你见过谁开着棺材在大街上行驶啊。 我说; 这我还真没见过。 然后老斜显得很热情,说; 来,坐上,我带你兜两圈。 我怀疑:老斜,你行不行? 老斜不满:别废话,快坐上。 我忧郁的坐上车,为了面子,我不得不把命搭上。然后我一脸忧愁,说:老斜, 车门关不上。 老斜说:用力一点就关上了。 我用尽了吃奶的力,但还是不行。我说:还是关不上。 老斜说:那就不要关了。手拉着。浪费时间,坐好,我启动了啊。 我扶好车座,说:啊。 老斜摆弄了一通,车竟然无丝毫反应。我问老斜:启动了吗? 老斜说:别着急,进口货都这样。 等了十分钟左右,车终于“哧”一启动,正个车厢摇晃不已。车开始缓缓起步, 老斜问我,感觉如何? 我说,有种坐拖拉机的感觉。 老斜对我的话不屑一顾,说,我提速了啊。 车一直在缓慢加速,行驶到十字路口我连忙大叫,老斜停车。 老斜立马握紧方向盘,用脚伸过去,踩住刹车,然后侧脸问我,怎么了。 我说,红灯。 老斜说,什么红灯,红灯区? 正在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我说,走吧。 老斜说,哦。然后松掉刹车,车竟然不走了。 我说,怎么不走了。 老斜说,不知道。 我说,看看是不是没油了。 老斜说,怎么看啊。 我说,油表啊。 老斜说,哦。这上面有个数字,210150。是不是没油了啊 我说,可能吧,你快弄点油过来。 老斜说,好。 然后老斜摸出电话,对里面的人说了通,然后一脸漠然的问我:汽车烧什么油 啊。 我说,你真罗嗦,你就说拖拉机没油了,送点拖拉机的油过来。 老斜说,我知道了,油马上过来…… 这便是老斜得到的第一辆车... 后很激动的表现。 当天晚上老斜对我说,你不行,你要多认识人,你看,我搞这个车吧,都是搞 了一层又一层的关系,这关系很重要,好比女人一样,来,今天晚上我带你见个人, 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虽然现在的专家满天飞,冒牌的也很多,但此人文化造 诣还算不错,比较有个性,懂的女人知识比较多,一定让你打开眼界。 我说,好。 半月之前,我所在的《社会》杂志社发表了我的《高考很傻很愚蠢》一文,引 起了我们地方社会的巨大反响,一片骂声不断,很多人表示要找我拼命,要强奸我 的女人,当然更多的人准备找高考拼命,导致很多的高三学生从我的蛊惑中“受益 匪浅”,决定不再他妈的高什么鸡巴考,更多的家长被唤醒之后疯狂地高考舞弊, 反正大家都觉得考试也没什么营养,那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反正大家都是玩游 戏。 一星期之后,此文引起了社会的一阵子骚乱,于是被我们可爱的政府逐令屏蔽, 所有关于此文的连接都基本上被封杀。 一星期之后我接到所在我学校的电话,那头一直沸沸扬扬地、激情不断地说了 两个小时的废话,让我以为对方是手持演讲稿念出来的,不知道在表达什么,可能 是一片爱国说辞,或许是离婚协议书,甚至是杀猪致富技术。而我像一个傻X 一直 嗯嗯嗯地回答。 最后此人终于作了一个总结,意思就是说,看到了你胡写的东西《高考很傻很 愚蠢》,觉得你更傻更愚蠢,所以学校经过商议,决定将你的思想矫正过来,继续 培养你,咋样? 我本想说,你们这帮SB,想培养爷,回家培养你妈去吧。 但是我却说,你们给我一年的考虑时间。 对方本以为一秒的考虑时间,听到一年马上差点肾虚,这件事情比较着急,我 也是奉命行事,李重啊,你看能不能早点考虑好啊? 我本想说,考虑你妈的毛啊,又转眼一想,给校长办事,这狗做的不不容易啊, 像我们家以前养的一条旺财就一直活得挺不容易,整天添我的脚趾来着。 于是妥协,算了,一周给你答复。 老斜给我介绍的这个人,叫马成,这名字真简单,跟他人也差不多,虽然我喜 欢做人简单一点,但是依然不喜欢像马成这种劳改犯出身的简单打扮,光头,背心, 拖鞋,跟他站在一起,马上让我身份大降,虽然我确实没什么身份。 老斜作介绍说,马兄,这是我的好哥们李重,刚从学校走出来,想做点诸如卖 汽车之类的东东,你给开导开导。 马成手插进鼻孔里搅来搅去,说,当然,不过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先了解一 下感情比较好,至于那些高深奥的东西,以后慢慢说,对了,李重兄弟,你有女朋 友没? 我犹豫了一下说,没追到。 马成说,没关系,只要我们有钱,背后大把大把的女人啊,所以不要去在意女 人这种物种。马成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抓着,好像那么多空气 像女人似的。 我说,对对。 马成说,看最近我物色了几个女孩,看能不能搞上一个,今晚就约了一个,在 大唐饭店那里,一会你们跟我一起去调侃调侃,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乐于此道啊。 我盲目地跟老斜表示没问题。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