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失去右手 作者:缓步香茵 起风了,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尽管垃圾漫天飞舞,繁华依旧随处可见。 我有两只手,一只左手一只右手,我还有一堆废话,一股情绪,一阵迷茫。 ——锋 一、最是那回眸一笑 烟花三月,柳絮飘飞,丝丝小雨稀淅沥沥,空气温和,不似盛夏的炎热。 杜娟无语,我缓缓地走在潮润的小路上。空气清新,路旁淡淡的栀子花香一 阵阵扑鼻而来。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再若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 容/ 挽手说梦话/ 象昨天/ 你共我……我爱的黄家驹的音乐,是谁在唱? 转头向声音处望去,是他,是锋!怎么是你,也有课么? 不,我是在闲逛。 哦,闲逛,你可真够闲地。看着他深遂的眼里闪烁着凄迷,我没跟他再说话, 径直向校园深处走去。 走了几步,我又回头,见他还在那呆呆的立着,怪怪地,我笑了。 老远地我听到他在喊:喂,过几天我搞个party ,希望你来!3 教室! 雨丝拂过我的脸,我看到一株白海棠独立于空蒙烟雨中…… 二、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锋和我在一个校园里学习,文学系的高材生,学生会主席,只是他高我两届。 女生们都在暗地里喜欢他,特别是与我同舍的佩儿。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同学 都知道锋举办party 的消息了,同学们仨一群俩一伙的叽叽喳喳地闹着如何聚会, 算计着出什么样的节目。而我却没有什么心思,我的功课不好,快联考了,我还 要努力。 最终我没有参加那个party ,佩儿她们兴冲冲地描绘着那日的情景,满满的 天真与甜蜜。我看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们将所有的故事倾诉于笔端,铭刻进了 心里。 几天后,潮润的小路上,再次与锋相遇。他将一叠纸递与我,闷闷而去。展 开那纸,我看到《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这是他写给我的。一时间,我不知该 说什么,也不知要做什么,不知身归何处。 三、甜蜜蜜 联考过去,群芳争姹,转眼间就是愚人节。这天,我在校园精华中看到一篇 文章,是锋的大作:我有两只手:一只是左手一只是右手。 他在文章中如是写道:我的左手牵着我的右手,行走在繁荣娼盛的夜晚街头, 迷失方向。今夜,我该走向何方?我一直都是这样,惊慌失语之后开始自我荒凉。 我傻笑着说,我觉得冷,就在穿过人流的那一刻。我傻是因为我确实很傻,我笑 是因为我只能微笑。亲爱的,你没来我的身边,你没牵着我的手,你没带我走过 那些危险的人群,你没在我心头留下刻骨痕迹,你没有,你没有,你什么都没做, 我只能用我的左手牵引着我的右手,幻想着有股幸福的力量,带我一直走一直走, 没目的有方向,去远方在路上…… 默默无语,我的眼中含泪,我独坐于漫无边际的夜里,周遭漆黑一团。拿起 电话,轻轻地拨号,那端是锋,锋激动万分,而我则是百感交集。 他说,聚会你没去,好想听你唱歌,就现在吧… 我说,那好,就现在,我唱一首《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 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呵,在梦里…… 那端的他幸福地笑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溢满了甜蜜。 四、外面的世界精彩而无奈 与锋相恋了。因为全世界里的那双手,因为愚人节的甜蜜蜜…… 他对我真的很好,温存体帖。可他,我想,他是不属于这个尘世中的,他要 去也该去外面的那个世界。他常常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嗨!你说,这个城市里有 多少人在走向新生多少人正走进灭亡?你说,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在醉生梦死多 少人夜夜泪水潋滟?你说,我的左手将要把我的右手引向何方? 我晕,被他的这些问题打晕。 我说,这个城市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走向新生同时也走向死亡,这个城市里 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醉生梦死并泪水潋滟,而我们,只有一双手,一只是左手, 一只是右手。我们也许只能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去远方,在路上…… 生活在别处。别处,抑或可说成外面的世界。外面,精彩的外面,他喜欢的 别处。 曾几何时,我们怀着一个瑰丽的梦,跋山涉水,去找寻别处,似梦非梦间, 我无力而又无可奈何。而他,却始终未停下虚弱的脚步。 五、泪眼问苍天 她看上去非常的年轻漂亮,虽然夜色下的面庞苍白削瘦,然而她依然清秀而 美丽。是那种轻灵的、文雅的、脱尘出俗的美丽。 然而此刻,她那黑亮的眼睛中饱满了泪水;清丽的脸上满是愁容。虽然她的 爱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改变,然而那个占据着她整个心灵和情感的男人,却一直 令她流泪流泪再流泪。 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眼泪能为他流,我不知道她的爱还能为他坚持多久。我 只知道,生活是一把无情的锉刀,无时无刻不在削砍着爱的利刃,也许,迟早有 一天,她的泪会干,心会死,情会枯。泪眼问苍天,我还有一双手么?我的左手 已将右手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