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多就起床了,跑去附近那个市场,想买些新鲜的青菜和一点 儿瘦肉。 “Hi!早晨!”熟悉的男性声音。 “呵,真没想到还真的会见到你呢!”当然是指肖若文。 “一点也不奇怪,以后你如果每天早上都来这买菜的话会天天碰到我!”一如 继往的微笑。 “可能就一个月吧,我领了工资就要搬走啦!”我一边挑着青菜一边漫不经心 地说道。 “哦?这么快就要搬了吗?”他也过来挑一些青菜。 “当然啦,总不能一辈子住在朋友家吧!” “呵那是,哪天你要出去找房子找我吧,我会看房子还可以帮你杀价!”他做 出一个杀人的手势,引来我一阵呵笑。 就这样,我们像是老街坊似地一边闲聊一边买菜。 回来开始煮鸡蛋面,我以为杜振旭还没有起床,於是敲了敲了他的房间,里面 没有人应。门原来没有锁我推开了房门探了个头进去,没人,哦,原来去晨吡恕9 植坏帽淅锬屈N 多啤酒也没有把他的肚子喝出个啤酒肚来! 面条煮熟了冒着香香的热气,我把面条捞起放在玻璃碟中。望着那简单的早餐, 等着他回来,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在我望着那热腾腾的早餐的时候门“吱:”一 声开了,我知道是杜振旭回来了。 “早晨!”我笑笑道。 “早晨!”杜振旭望了下台上的早餐。“鸡蛋面?呵好久没有吃过啦啦队” “当然啦,你们有钱人家何时吃那样的早餐呀?呵。”我笑道。 “你忘了我以前是勤工俭学过来的吗?”他有一抹笑容,随后就进了浴室,一 点也没有有钱人的架势。 老板其实有时也挺好的!我是这样想着。不过杜振旭却要我穿正统的职业装上 班,我那边可是清一色的牛仔裤呀!不过我也答应了他等发了工资就去买。 吃过早餐,我快速地收拾了房间,就一起出门上班了。 那样的日子,我们一起去上班,我做着简单的早餐,杜振旭竟一点也不觉得难 吃,偶尔会对我那营养不良的早餐赞口不绝。我依然坐着他的那辆不贵的轿车上班, 当然也总是会在那个红绿灯路口下车再回公司;中午依然去多多拉,而且我们总是 吃着简单的快餐,我总喝白开水,他会喝一些简单的饮料,我们会坐在那儿闲聊一 个中午会赶在全部同事回来之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晚上我依旧做着营养不良的 晚餐,有的时候我会喝冰箱里同的啤酒,但自从我喝了之后杜振旭就喝得少了,他 惊讶於我为何这么能喝,我笑笑说小时候我是喝这个小长大的,其实我想每晚睡前 喝一点儿酒这样就更容易入睡,我不想再去想白皓了,但是孩子们却越来越只我想 念每每想起都会默默落泪;…。当然,每天早上都能遇见肖若文,这似乎成了我们 之间的无言的约定。也当然,我在公司的人缘极好,因为我总是笑着面对每个同事, 而且总是抢着去做那些有些同事们不大愿意做的工作,我甚至和清洁阿姨都可以交 谈一阵子。我想告诉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为逝去的那段所谓爱情所谓婚姻而划上 句号,我要努力成为最快乐的人!只有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每天笑容的背后要承受多 大的痛苦,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如果你曾经深爱过某人和某人又一起生 活过八年而且组织了一个温馨的家庭,而现在却一无所有皆因这男人不再爱你,确 切地讲应该是从没有爱过你,你会如何的心碎? 但是现实告诉我,如果不振作精神的话,那么死去的人必定是我,而不是他, 并且至死也无人来怜悯,我无需他人的怜悯,都说25岁之后的女人要懂得尺度,要 懂得生活本就如此,不必大惊小怪。我也要从书本上学学这些。 虽然每天都在痛苦与快乐之间重演自我,但却只我惊讶,居然过了半个月了。 有时候回到杜振旭的家的时候,在做完所有家务之后我也会学着上网写博客,把平 时的感想和经历都写在那儿,那里没有我认识的人也没有谁认识我,当然也会收到 很多好心人的回复,有人同情我,有人劝我去寻找自己的另一片情感天空,我一一 感谢了那些陌生的朋友们。 如果不试着去忘却我还能做什么呢?等待死亡吗? 又是一个周末,周末我是孤独的,我甚至不用做饭,因为周末杜振旭通常是回 香港,忘了介绍,他是香港人。 超想我的女儿和儿子,真的好想回到婆婆家拥抱我的儿女们。 下班后我竟然没有回去住所,而是坐上了去女儿幼儿园的公车。 六点正,大部份的孩子们都被大人们接回家了。我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那个曾 经是每个周末我站在那个接女儿放学的位置,心里很是苦楚。 这个时间女儿应该早就回到家了吧? “王阿姨!”我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奔向门口,那是我可爱的女儿,半个多 月没有见她了,小家夥又长高了不高,脸也长多了一些肉,扎着两个长长的辫子随 着她的奔跑跳动着。 我不由得露出了笑脸,多快乐的家夥呀!正准备跑去抱她的时候,却看到王琳 向我女儿小跑过去。 “洁儿,慢着,不要跑这么快!”蹲下身子拥抱我女儿,脸上洋溢着母性般的 慈爱和溺宠。王琳穿着一身职业装看来是刚下班的吧。提着一个文件包,猜不出来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身材高挑,皮肤白晢,头发盘着后脑一副很乾练的样子。我却 处处老气,犹如文物出土般。 我突然觉得站不住脚了,王琳,多么可恶的女人!你善用一切伎俩来破坏我的 家庭,现在连女儿似乎也不需要我这个亲生妈妈了!我心里翻天覆地般地苦楚渗满 整个心房,以至於几乎失去理性很想上前揪着王琳的头把她打倒在地上。我现在多 么地后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居然没有甩她几个耳光!我想为爱而失去理性的女人确 实有些可怕!当然,我最终还是远远地望着王琳拥着我的女儿回家了。我站在那里 讨厌自己,也恨王琳更恨白皓! 全身发冷,我毫无目的地移着步子,不知道要去哪里。南方的这个秋天来得似 乎早了些,天空一片铅色,两旁的树叶随风飘零,两旁的街灯也亮了,把我的身影 拉得很长很长。路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都在赶路,他们要去哪里呢?是 不是要赶往那个温暖的家?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为他们等待的老家?可我呢?为 何全世界都有自己向往的地方,而我却像没有了灵魂似地游走在城市的边缘。 如果爱,只人这么伤痛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去爱……。 我随便坐上了一部公交车,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望 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公车里竟响起来了那英的“一笑而过”,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听着听着竟然又落泪了忘了这是第几次为了那段揪心的婚姻而落泪,尤其今天 碰到了王琳! 汽车终於停下来了,我坐在那里继续落泪。 “小姐,这是终点站了。”司机提醒道。 我抹干眼泪下车了。 这是哪里?好像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哦,原来是回到了杜振旭的家! 我徒着步子上了四楼。按下密码。 房间居然亮着灯。 “回来啦?”杜振旭从浴室出来,忘了他几乎每天回来都要泡澡。 我吓了一跳,按住胸口:“我还以为是有小偷入内呢。” “去哪里啦?”他不经意地问道。 “哦,随便走走。”我毫无精神地答道。刚刚又是因为那对狗男女我似乎又死 了一次。 “吃饭没有?”他略带关切地问道。 “哦。”我还游离在王琳拥抱我女儿的那幅画面。 “你精神不好?”他竟然用手背按了我的额头一下,“没发烧呀!” 透过他手上温度,我心底似乎某根神经触动了一下。 “没事。”我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情呀!努力掩饰:“对了,你不 是要回香港吗?” “香港的事务已没什么问题了。”香港的事务?他在香港还有什么生意吗? “你在香港还有什么需要办理的吗?”我恢复了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女人所以八 卦着。 “和朋友合开的一个电子公司。”第一次听他讲起香港那边的事情。 “哦,那你不是好忙?又要忙服装公司还要忙电子呢?”我好奇极了。 “有公司员工帮忙呀!我怎么会忙呢?”他回我一笑。 “那老板是不是在转个弯来赞我们呢?既然如此,今晚你要请客哦!” “肯定没吃晚饭吧?好吧,今晚由我请你吧!”说完就回房间换上了一套针织 悠闲装,整个人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几的男人倒像个大学生一样! “走吧!”连声音都动听了不少。 我坐在后排偷偷地看他的侧脸,真的很迷人呢! “阿旭,你在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迷倒过众生呀?”我打趣道。 “呵呵,,,没有统计过哦。”他笑起来,看样子今天他特别开心,但我今天 …算了不去想这些恼人的糟糕事。 “对了想吃什么今晚?”他问道。 “吃什么?哦,去大岗市场吧!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以前我常常和玲玲两个 人跑来那里吃各种小食那样的日子快乐又简单。 不一会儿就到了。 杜振旭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我想即便他以前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也不会像女生 们一样来到这种地方吧?好大的一个露天市场,夜色正好,这个时候的客源量是最 多的。地上到处是显显的,各种桌子凳子毫无秩序地摆放着。到处是大大咧咧地喝 着酒大声喧嚣的人们,“开放式”厨房,那火焰烧得正旺,锅子锅铲碰出各种交响 曲,传来阵阵惹人垂涎的香味,各种各样的牛杂档。 “去把车泊好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此时真的好饿了呢。 “能不能换个地方呀?”他还是皱着眉头。 “又说自己大学的时候是勤工俭学,这地方又怎么啦?我看挺好的。” “好吧。我去停好车你先在这儿等我。”他虽然不大喜欢这儿不过还是爽快地 答应了。 我带他到我和玲玲经常去的那一档大排档。 “福嫂,来两碟麻辣串,每种都要一串!还有一碗酸辣粉。”福嫂是这家的老 板娘,四十左右吧。 见是我马上露出笑容:“小慧呀!这么久没有来光顾我们这小档口啦,是不是 把我们都给忘了呀?”此时福嫂真像是我隔壁家的大婶呀。 “我这不来了吗?”“哦,对了,玲玲呢?” “哦,她工作忙着呢!”玲玲你现在好吗? “呵,净是忙,都把我给忘了!呀,好帅气呀!是你那位吧?现在终於肯带白 皓来见我啦?呵,小夥子真是一表人才呀!别愣着呀,这边坐吧!”我马上捂住福 嫂的嘴巴。 “呵,这位是福嫂吧?你好呀,我是小慧朋友。”杜振旭反而没有一点难堪, 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哦,,,不好意思呀。哎,真是可惜呀。” “福嫂!快点上菜!”我几乎要哭叫出来了。福嫂这时才兴趣未然地走开了。 “哦,这个不好意思呀。福嫂她…”我还在那儿解释。 “没事,我刚不是说过没事了吗?”他拉开凳子示意我坐下。 “谢谢。对了你要不要来碗酸辣粉?” “不用,我吃麻辣串就ok啦。” “你还会吃辣吗?”“那怎么办呢?你点的全是麻辣串呢。”他故作痛楚道。 “哦,那要不要叫一份不辣的?”我担心地问道。 “呵,不用啦。不吃麻辣串怎么知道好吃呢?我今天就开始学吃辣啦。”他还 捌开插在桌上的筷子准备就食呢。 “哈哈……真的呀?那有麻辣串还不够哦。还要啤酒!” “福嫂,来半打生力清啤!” 杜振旭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我。 一会儿,麻辣串和我要的粉都上了,然后啤酒也开了。 看着这许久都没有吃过的街边小食,我忽然思绪万里,百感交集。 还是那店,还是那菜,似乎味道有点不一样了。以前,我常常和玲玲在下班的 时候跑来这边吃这些麻辣串,我们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呀呀地叫着“妈呀,真 是辣呀!”辣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还是标不住诱惑一串接一串地吃着,我们也会像 现在这样叫上啤酒,一边吃着,一边说着白皓。 “白皓又不来接你呀?过份!”玲玲一边吃着牛杂一边抱怨道。 “他忙呀!要不今晚我怎么会有空陪你来这狂吃呀!”对於玲玲的抱怨我总是 向着白皓。 “你小心,第三者插足!” “切,我才不怕呢!我家白皓是绝世好男人!”“看把你迷得?没了自我似的 …” ……。我们一边抢着吃各自碗里的麻辣串一边嬉闹着。 “怎么啦?不合你胃口吗?这不是你喜欢的食物吗?”杜振旭在对面一边吃着 麻辣青菜一边说道。他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停下来喝啤酒。 “呵,没什么呢。吃吧!味道怎么样?好吃吧?”我开始吃了。 “一个字,辣!”他不停地喝着啤酒,嘴巴像蒸虾一样通红。样子有些搞笑。 “哈哈…。吃完后你会爱上它的!”我也大口地喝着啤酒。 喝了两瓶清啤之后,开始觉得有些飘飘然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借着酒的胆子我问道。 “你想有就会有,你不想有就不会有。”他深深地望着我说。 “哈哈……!那你说两个人可以结婚的话是不是証明那两个是相爱的呢?” “相爱并不一定要在一起。”他不再吃任何食物也不喝酒了。 “是吗?我没有你这么高深莫测,我不懂什么狗屁爱情婚姻理论,我只知道一 旦结婚就一定要负责到底!什么叫负责到底?就是不离不弃!”我又喝下了一瓶酒。 “你这样想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真正爱过。” “哈哈……。,我没有真正爱过?那你又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吗?八年了,就 算没有爱也会有情呀!!可惜那人竟然可以抛弃我!那个让我爱了八年的混蛋!” 我继续喝着酒,已开始有了醉意,我在努力使自己喝醉,但却总不能醉呢?醉的时 候不就是眼前一黑倒头入睡吗?可为什么我眼前的景物还一样清晰可见?意识还是 一样强烈? “不要再喝了!你这样对自己他也不会再回来!”他抓住我拿起酒瓶的左手。 “你不要管我!我就是要喝!”我甩开他的手把那半瓶酒一口气给喝下了。 “好,你继续!”他摊开手坐在我对面沉默。 “我敢说你是没有爱过吧?爱情真是个惹人讨厌的东西!明明我很幸福,明明 我很满足,可为何在我悴手不防的时候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白皓,我恨你! 还有王琳!以为自己很漂亮优雅!全是垃圾!”我想当时的我肯定很难看。 “那你认为爱是什么呢?”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是呀,爱是什么呢?我竟然没有好好想想答案。 “就是听他的话,每天等他下班,和他天天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我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着。 “哈哈……。,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他居然大笑!这分明就是对我的 一种侮辱! 我跌跌撞撞地撞到他眼前伸出拳头打他:“我让你笑!居然敢,,,,敢笑老 娘我!呀……。!”我像发了了疯似地打他,当然在他身上的力度却没有只他畏惧。 我却听到他的一阵狂笑,他抓起我的手:“够了!像个小女人似的!老板娘, 埋单!” “我还要喝!”半打酒几乎是我一人喝完的,但为什么还没有眼前一黑呢? “走吧!”他扶着我。 “背我!我想让人背我!”我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杜振旭居然弯下腰来,我嘴角向上露出了个笑容。 他的背很宽,我伏在他的肩上闻着他的体香,几乎被迷晕了。 “你知道吗?曾经很久以前,我就幻想着一定要让我爱的那个人背着我走100 米,那就証明那个男人一定是爱我的!可是后来遇到了那个混蛋,每次央求他他都 装做没听见似的闪人,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还有王琳那个八婆!唔……”我居 然趴在他的身上哭起来了,像个小孩似地撒野。 在他的背上趴着真的好舒服呀!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外套,耳边吹过一阵秋风 我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