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千年的声音 作者:蔡芃洋 多年以前,当我还是少年的时候,第一次在一篇小说上读到柏拉图的名字。我 便一下记住了这个常常和“爱情”连在一起的人。后来,当我在跟女孩子们的通信 中驾轻就熟地引用时,我理解的“柏拉图式的爱情”指的大约就是“精神恋爱”, 和“肉体恋爱”相对应的那种。考虑到当时我孤身一人远离家乡,这种方式对我非 常合适。 柏拉图一直活了八十多岁从未结婚,却提出一堆关于爱的理论。他认为哲学唯 一需要思考的是爱和美的本质。有人考证,在古希腊人的语境中,“爱”专指男性 之间的同性恋爱,而美则体现在强健的男性体魄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需要 换个角度来看柏拉图关于爱的论述了。 我手边这本《柏拉图十讲》是一本译著。书中对柏拉图的思想学术和生平作了 普及性的介绍。柏拉图对古希腊哲学的系统化举足轻重。作为贵族的后代,他青年 时期受过良好的教育。20岁那年,他成为苏格拉底的学生。8 年之后,苏格拉底被 当时的雅典民主派处死,28岁的柏拉图开始了他漫长的海外游历。途中他去了非洲 和西西里岛等地,并在此期间接触了毕达哥拉斯学派。公元前386 年,40出头的柏 拉图回到雅典开办了一所学校,此后40年,他一直从事教学和写作。他和老师苏格 拉底,学生亚里士多德后来被称为“希腊哲学三圣”。 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一生没有留下任何著作,他的思想主要靠柏拉图得以 流传。而柏拉图的著作大都以对话体写成。这很容易令我们想到只比苏格拉底大了 81岁的孔子。但遗憾的是,孔子的学生都对他的结论五体投地。作为伟大的教育家, 孔子的学生中却没能出一位可以跟他比肩的人物。但是,由孔子创立的儒家学术在 后世却大师辈出。 公元1167的9 月,有两个人在中国的潭州(今长沙)一见如故,他们谈论太极 无极之理,谈论中庸之义,谈了三天三夜不想睡觉。这两个人就是当时的岳麓书院 主持张栻和理学大师朱熹。而朱熹和张栻的这次会面也成为岳麓书院历史上著名的 盛事。 岳麓书院是世界上最早采用导师制进行传道、授业的高等学府。在书院建成前, 岳麓山就是文人学士的荟萃之所。到了北宋开宝九年(公元976 年),潭州太守朱 洞在“僧学”的基础上,创建了岳麓书院。从此这里书香萦绕,千年不绝,至今仍 然是中国读书人心目的圣地之一。 1194年,朱熹任湖南安抚使知潭州,扩建岳麓书院,招收四方游学之士。一时 间求学者众,号称“道林三百众,书院一千徒”。这是岳麓书院的鼎盛时期。其后, 历代的学术大师纷纷来到岳麓书院讲学,而书院培养的学生中也是人才辈出,蔚为 壮观。仅在清代的17000 余名学生中,就有陶澍、魏源、曾国藩、左宗棠、郭嵩焘、 唐才常、沈荩、杨昌济、程潜等人。 在漫长的千年历史中,书院历经七次战火破坏,十二次重建改建,最终走到了 今天。在20世纪的最后一年,岳麓书院重开讲坛,先后有余秋雨、黄永玉、金庸、 傅聪、魏明伦、何祚庥等数十座国内外著名学者、艺术家登上朱熹们曾经登过的讲 台。此前那本《智者的声音——在岳麓书院听演讲》就是这些当代大师们的讲演, 而现在这本《千年讲坛——岳麓书院历代大师讲学录》可以算作是对历史的一种回 溯。通过当年朱喜们的讲稿,我们或许可以触摸到这座千年庭院的学术全貌。 无论是柏拉图们还是朱熹们,都是思想史上的巨匠和伟大的先贤。正是他们的 殚精竭虑,构成了人类文明的积淀。时至今日,站在这些巨人的背头,我们才能更 清晰地看到文明的走向。为此,让我们感谢书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