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看车! 作者:狐狸精兵 世事恒难预料 我应是进是逃 佳人已去渐渺 泪眼暗祝走好 大家都知道狐狸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对这一点狐狸从不否认,可这个文盲 近来却也迷上了高层次,高文化水准的玩意上网就狐狸那二下子,中文都认不清 几个字,却也敢去摆弄全是乱七八糟符号,英文的电脑? 此之谓:厚颜也就只能对付聊聊天,到BBS 灌灌水。 可你必须承认有时胆大,脸皮厚的确是很有用的,泡了几个月,居然在某种 网民的小圈子里也小有几分臭名。 饱食挺帅。 帅男加上好工作那就更不得了。 如果这个帅男在会点甜言蜜语连哄带骗,那就要多不得了就有多不得了了。 情圣就是这么诞生的。 在狐狸从小自大的记忆中,饱食好像身边总有女人,且质量都不错。印象中 好象总有些包装精美,质量达标的女人围着饱食,这一点不由不让狐狸羡慕加嫉 妒。 二人一起光屁股玩到大,好得象一个人似的。 狐狸对网迷恋太深,犹如吸了毒的瘾君子,欲罢而不能。 常称之为:“电子大烟。”心想自己下水了,也不能让别人好。 于是就把饱食也拉下了水。 在这方面饱食绝对纯洁,一窍不通。狐狸高兴,终于破了个处子之身。 帮他在今天聊天室里申请了个名:饱食而熬油。密码:3687可那家伙打字奇 慢,一个字一个字蹦,又是新名,大多MM都想结识“老人”,说不定聊好了能给 自己升几级,哪有人理他。 看我与众MM们眉来眼去,柔情蜜意,一会一束玫瑰,一会一个吻的,把他羡 慕坏了,可干着急,没办法。我在不断出言奚落这个臭脾气家伙,一气之下,走 了。 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在现实中不如他,在网络里却报了仇, 雪了恨。 得意之余,看到新来了一个MM,叫韦青青青的,赶紧粘了上去,大献殷勤, 可没想到这妞不吃这套,冷言冷语。还跟我来了几句文绉绉的话来损我。不爱搭 理我。看来用浮滑子弟这套不行了,装有水!? 玩深沉,谁怕谁啊? 转身换上了刚为饱食量身定做的马夹,信步走进大厅,玩深沉? 就要语不惊人誓不休。 连喊了几遍:鞍山还有会聊的吗?没人理我,有个叫茶2000的大老爷们凑过 来:看来小兄弟绝非等闲之辈,老朽不才,愿舍命相陪一“斜”妈呀,怎么钓上 来个臭老爷们,不理他。 可又过来一头驴:小人二驴,平生素交高人奇士,倘若有幸愿与君…… 滚一边去,磨也不拉了?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粘乎上了,眼见韦青青青在角落里顾影自怜,怜香 惜玉之心大起,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踢出去。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马夹一换又是一条好汉。 “难道诺大的一个鞍山,网上精英们竟没一个真正会聊的,可悲,可叹呀。” “吃饱了没事瞎逛的,套个老道的头罩,就装拽,本姑娘就看不惯你这种人”韦 青青青气愤的说@#$%*&^%上天不负苦心人,鱼儿终于咬钩了,这个妞果然不俗, 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马夹是名牌(饱食而熬油出自老子……) 一定要弄到手,也许狐狸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此开始了!! 心中暗美,嘴上可不敢含呼。 姑娘果然是世外高人,不怪乎能调教出如此从高徒,善者,做国之栋梁清君 侧逐逆臣,亦造福天下武林,恶者亦身俱绝世武功助纣为虐祸国殃民还为害江湖 (注:韦青青青,温瑞安笔下武侠世界中世外高人,见《说英雄谁是英雄》《请 借夫人一用》等) “呵呵,难怪那么狂,还真有点见识” “不敢,不敢,小人对姑娘的景仰慕之情犹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涛涛江水 绵绵不绝,涛……” 韦青青青高高昂起头,看都不看饱食而熬油一眼饱食伸手掏刀,很利索的将 自己的心剜了出来,双手捧着献给韦青青青。 …… 坐在北上的列车上,狐狸又忆起了那次用饱食的马夹的艳遇。 从那之后,每次进聊天室,狐狸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寻韦青青青,一个多月下 来,虽然聊天室里相见的次数不多,二人的感情却进展神速。如果韦不在,狐狸 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脚踏在聊天室。一会扫一眼,另一只脚伸到B BS吐一腔 思念的苦水。 狐狸这次没采取闪电战术。 他知道欲速往往不达,对这种女孩子一定要吸取老人家领导中国人民斗争胜 利的宝贵经验农村包围城市,并展开持久战。 说句实话,狐狸我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没这样窝囊过,一般都是第 一次聊就能见面,至少也能弄个传呼电话号的。 自己知道这次不一样。 狐狸无数次的幻想过与韦的见面,韦的容貌,衣着。以及之后二人的发展可 每次聊天时,狐狸总无法鼓足勇气张嘴问她的传呼电话,更甭说提见面了。 久了便有一个模糊的形象,总是着白衣(她说过她喜欢白衣的) 很调皮可爱的样子,也许不甚美丽,但那青春博识的闪亮却自成一道风景。 昨晚上网时,她急着下,只来得及和他用私聊说了一句话就下了:“对不起, 有急事必须下了,我信箱里有一篇东西,你看看吧。EMALL :Wqqq @SINA.COM密 码:412xxxx 你可以把东西留下,不要就算了,密码我以后改,886 !”狐狸还 未来得及说话,韦青青青推门而去狐狸打开韦的信箱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密码有 些熟悉,想了想412xxxx ,莫不是她的移动电话号码??? 各位同乡该知道鞍山的全球通移动号码有一部分是1390412.至135- 0412 , 如果抛开前面的13那么剩下的前面和多少位数正符合一个移动电话号码? 狐狸在手指点击鼠标左键的时候心情忐忑,他不明白韦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意思,更不知道这信箱中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也许是她的主动表示?也许是她的 告别书? 二秒钟之后,狐狸看到了信箱里的东西。 “鞍山还有没有会聊的??” “……” 原来这竟是他们二人相识以来所有的聊天记录。 狐狸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知道有些东西确实产生、存在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人月,也许是狐狸一生之中最难熬的,因为狐狸出差去的是 一个小城,而小城无网吧。 狐狸试着从1390412xxxx 一直打到1350412xxxx 结果是二个空号,一个总不 开机,一个大老爷们,嗓子粗得赛过鞍钢的炼钢高炉,只有一个是女孩子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三分庸懒,也许是总上网睡眠少的缘故吧,还有三分沙哑,三分不耐, 更有一份的艳,连声音都有让人吃一惊的艳。 更让狐狸吃了一惊的是,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不是带有北京味的而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于是一个崭新的美丽概念诞生了,白衣,飞扬,从庄子到温瑞安到帕格尼尼 无所不知的,一口普通话,这就是美。 美就是这样。 可那个时候,在电话中的狐狸竟被那艳惊住了,哑口无言。 “浪费本小姐的电话费?!!神精病!” 当电话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狐狸才醒过神来,却没勇气再拨那个号码, 对自己说了,等回去后,一定要…… 天下起了雨,雨偏下在秋将尽未尽的这天,落木萧萧,列车到了鞍山站,狐 狸提着包急匆匆的走出站台。 有那么多的事等着狐狸去做家里的老爸老妈想儿子了。 自己的小酒吧不知最近怎么样了,员工们都没说的,可信,工作能力也不错, 可毕竟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 这次出差的工作完成的很好,回公司一定要“熊”老板请吃一顿鲍翅。 走时也没和饱食那家伙说一声,他要是挑理,我就请他喝一顿,还有……还 有韦青青青,每想到这个名字,心里总有些甜甜的涩涩的沉沉的楚楚的。 对了,得找饱食商量商量应该采取什么战术,总之,我快疯了,我不能再等 了,请高人指点指点迷津,毕竟人家是情圣嘛。 手机响了起来,“喂,你好,哪位?” “你这阵子死到哪里去了,我有事找你商量,你现在在哪?” 是饱食大情圣,他找我有什么事商量,难道他也有事摆不平? “我出了趟门,刚回来到火车站来接我吧。” “好我为你接风洗尘,有事商量。” “我也有事相求。” “好,88. ” 府兴楼酒店二楼,饱食的话象机关枪的子弹响个不停,“是这么回事,最近 我也常上网,认识了个叫韦青青青的……” “……”狐狸张大了嘴,傻了。 “这丫蛋把我的心弄得乱七八糟,你也知道我什么人呀,从小到大就在情场 上打滚,什么样的没见过,可这次,人还没见着八竿子还打不着呢,就……唉… …” “一会陪我去见她,约好了的,也许这是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不怕你笑 话,我没有一天不想她的。用齐秦那句话说就是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聊天室里,我一上就主动找我聊,说话莫名其妙的,也多亏哥们中文系 毕业,一般的还真让她给唬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可能聊的太多了,记不 清和谁说过的话也往我身上接,我不和他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单刀直入磨了几次 终于答应见面了。” “……” 二小时后,市府广场转盘中央。 狐狸看着咕咕嘀咕的满地鸽子一声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饱食眉飞色舞, 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时间快到了,我买盒烟去,等我啊。 狐狸燃了最后一枝烟,看着面前的二只鸽子,不怕人的,为了吃到前面的玉 米,已经走到了狐狸的面前,边吃边发出呜呜的嘟哝。 狐狸知道这二只鸽子都是很好的鸽子,一只是灰色的,另一只也是灰色的。 狐狸猛吸了一口烟,抬起头将它全部吐散,突然看到从公安局方向走过一个 女孩。 市府广场这个地方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可是狐狸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个时 候狐狸的视野内有从奔驰到自行车的车辆一百二十台以上,在路边走动和横穿马 路广场的行人要有三十五个以前,其中有二个老外,三个以上的准美女,可是狐 狸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当然是白衣白衣女子正要横穿马路,身前身后。车流湍急,狐狸掏出电话按 了一下键子就拨出了那个号码。 是的,白衣的而且确掏出了电话,狐狸对着电话,不知说些什么。 “谁呀。”是那让狐狸魂牵梦绕的嗓音。 “当心,看车!” 狐狸关了电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吐出了这几个字,他甚至看到白衣女 子一阵惘然四处环视了一下。 他甚至竟听到了那声“精神病”再次响起。 饱食回来了,白衣刚好走过来。 狐狸不知道饱食是如何与白衣开口的,不知饱食是如何向白衣介绍自己的。 只看到白衣的眼睛在看饱食的时候很亮,饱食的眼神却是痴的。 仿佛正在上演一幕无声电影。 而狐狸也笑着,客气的寒喧了几句。 从饱食和白衣看自己很正常的眼神里,狐狸知道自己没有说错话,那几句话 都是很适合他这个身份,这个时候说的话,但是狐狸还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好象最后一句是说:自己还有事,然后很有礼貌的与二人道别,走向烈士山 的方向。 一个月后天冷了狐狸还是狐狸狐狸如愿以偿的在前些日子“雄” 了公司老板的一顿鲍翅小酒吧的一如既往,不好不坏。 狐狸依然上网不聊天不发帖子只坐在角落里,缀着咖啡抽着七星,看聊天室 里的闹剧上演,看BBS 里灌水的人的悲欢。 狐狸到站前去为公司接一个客户。 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想些什么,突然感到身旁有两人走过是韦青 青青与饱食,饱食的手轻揽韦青青青的腰,二人边走边聊,谈兴正浓,知道这一 刻世界是只有他们二人的。 狐狸看出来了,却没有喊,看着之间的渐远,看着二人向马路边走去。 狐狸知道二人是要穿马路而过的掏出了电话还是用一个键就拨出了那个号码 韦青青青的电话响了“喂,你好,哪位?” “……当心,看车!” 饱食听到了,问,是谁? “不知道,精神病吧” 韦青青青的眉皱了一下,象是在想些什么,也只是皱了一下而已! 火车站大屏幕音响传来了孙楠的那句歌,“风往北吹,你走的好干脆……你 让我如何收拾你给我的美”。 饱食而遨游版 火车站大屏幕音响传来了孙楠的那句歌,“风往北吹,你走的好干脆……你 让我如何收拾你给我的美”。 狐狸不知道我全都知道了。 就在刚才,我第十五次约韦青青青出去,在一个月内。过马路的时候,我一 把拉住了她的手,一辆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我对她说:“你怎么报答我刚才 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怎么样?”她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人怎么一点正经 也没有。”我没有说话,过了马路,我站住了,很严肃的对她说:“有一件事我 必须讲清楚。”她便看着我,眼神清亮而深邃,我说:“说正经的,我这个人确 实不正经。” 她笑着打我,我抓住她的手,脸对脸的问她:“那你喜不喜欢?”胭脂的红 浮上她白玉般的脸颊,低下头的同时点了点,我心中大乐,顺势搂住她的腰,她 没有挣扎,虽已是深秋,但隔着厚厚的衣物,我仍能感受到她的细腻,我仰天叹 了口气,心神激荡之余随口说了一句,“孤单的手,紧抱你的腰”,说给她,也 说给我。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身影我看了二十多年,无论他是穿什 么季节的服装或是裸体,我都能一眼认出来,是狐狸。我看到他掏出手机,接着 韦青青青的电话响了。“……当心,看车!”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 一抖问她:“是谁?”“不知道,精神病吧。”我拿过她的电话,装作把玩,看 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我……知道了,全知道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抽烟。想狐狸,想我自己,想韦青青青。 狐狸和我一起光屁股玩到大,好的像一个人似的。狐狸不爱念书,爱读书 (注意,念书与读书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狐狸不甘心平淡,喜欢冒险, 在他身上发生过很多故事……狐狸喜欢喝啤酒,喜欢温瑞安(这点和我一样), 喜欢抽M ILD SEVEN ,喜欢上网,但是他不喜欢女人,这点我总觉得他有病,医 学上称这种现象为性冷淡。 我无风无浪的走过了我的学生时代,进了一家在别人眼中还算不错的单位。 爱好与狐狸的基本上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不喜欢女人(注意,不是我特 别喜欢,也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不是不喜欢)。 由于我特别讨厌那种对女人围前围后,女人的嘴角动一下都要想上半天的男 人,所以我对女朋友的态度一向是:热烈欢迎,恕不远送,只要我喜欢,有什么 不可以。这个态度使我的每个女友都对我印象深刻,包括未成功的(其实还没有 成功的)。即使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仍能笑着对她说,“永远再见”而且说 的斩钉截铁。当然光有这种态度是绝对不行的(如果你……那么你可以打一辈子 光棍了),大学四年中文系的熏陶,古今中外关于爱情的诗句随口就来,还有最 重要的一点,要让她捉摸不透你,并且时常给她惊喜。因为这些,女人成了我生 活中最甜蜜的烦恼,也因为这些,狐狸常用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口气对我说:“饱 食,你真是情圣呀!” 那些天狐狸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我百无聊赖,信步走进了一家网吧,开始 了我的第二次上网经历(第一次是狐狸带我去的,征求我的意见后,帮我申请了 一个饱食而遨游的网名)。我忙得满头大汗,并得到了网吧老板的帮助,我终于 “爬”进了大厅,一个叫韦青青青的人立刻过来和我说话,而且说的话莫名其妙, 好在我功底深厚,使出浑身的解数,终于和她……那次我要求和她见面,她说: “如果你能让我感动,让我相信你是真的,我就答应你。”于是我便单膝跪地, 手捧一束玫瑰,说:“我是真的,你愿意吗?”于是便有飞虹,便有霓彩,便有 飞雪满天飘过,便有天籁隐隐响起。我还说:“我会紧紧的抱你,就像抱住我自 己,我希望此时的世界就只是我的怀抱,我的怀抱你只有你。”于是,就……见 面的那天,我找了狐狸。 我第十六次的约了韦青青青,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她来了,还是那身白衣 飘飘,在咖啡堡昏黄的灯光下,她搅动着咖啡的漩涡,等着我说话,我看着她, 说:“知道我这次找你干什么吗?”她笑了,带着期待的说:“我永远不知道你 要做什么!”我眼中有了一丝温柔,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当然 记得。”她眼中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那次在市府广场,你看到我时,傻傻的, 我说了一句这两只小灰鸽子真好玩,你就说灰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我瞪了 你一眼,因为我穿的是白色,聊天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呀,你马上说白色是世界上 最纯洁的颜色,在漂亮与纯洁中,你选择纯洁。”“那第二次呢?”“第二次在 茶吧你往酒杯中吐烟,烟气在酒杯中翻腾,但就是不溢出,你端着酒杯,很郑重 的对我说,送你一杯白云。”“第三次呢?”“第三次我们在一市场附近散步, 你突然跑进了市场,然后你抱着一个报纸包出来,非要送给我,我打开一看,原 来是一包菠菜,你悄悄的对我说我对你暗送秋波。”“第四次呢?”“第四次我 们去你朋友的小酒吧,可喜你朋友不在,你说出去一会儿,可你刚走,服务员抱 着一捧玫瑰进来了,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我送你的花你能接受吗?我送 你的世界你能接受吗?”她喝了口咖啡,眼中的笑意可以让我醉死,“我当时很 ……我又无意识的翻了一下卡片,看到卡片后面又写着:可我送不起世界,只能 送花和我自己”接着就是那段你在聊天室里和我说的话,便有飞虹,便有霓彩, 便有飞雪漫天飘过,便有天籁隐隐响起。这时你走了进来,你真的单膝跪地,对 我说了‘我是真的,你愿意吗?’后面那几个服务员,就开始放气球撒白槊料粒 开彩灯放音乐。“”第五次呢?“”第五次你在我家楼下给我打电话,我说还需 要一些时间,你等等我。你说我给你三分钟时间,马上下楼,挂了。我莫名其妙 的下了楼,你在那里对着我奸笑,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还没人对我这么说话 呢!“…… “第十五次,你抱着我,说孤单的手,紧抱你的腰”“知道这次我要干什么 吗” 她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的眼睛,这双让我神魂颠倒的眼睛,说:“这次是我要对你说再见, 永远再见。” 她呆住了,好半天,才艰难的说:“为什么?”“一个月了,我交女友从没 超出过一个月。”我的身子向前倾一倾,盯着她,“这次由你卖单”。 我站起来,向外走,没有回头。 我到对面的饭店挑了一张靠窗子的桌子,要了一个菜,一瓶酒,看着对面的 咖啡堡,很久,很久,她出来了,那件白色的风衣下摆在深秋的风中摇摆,她走 到马路中间,揉着眼睛,城市中的车流在她身前身后汹涌的流淌。天上有两只灰 色的鸽子在飞翔,世界仿佛在这时静止了,一切都不存在了,我的眼中只有那一 袭白衣如雪,远远看着她白嫩嫩的脸和通红的眼睛,耳边似乎又听到了那天她一 低头的温柔时说的“我愿意”。我一仰头,把剩下的酒干了,然后掏出电话,按 下了那个我拨了十六次的号码。 然后……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发颤,“……当心,看车!” 韦青青青版 努力的压抑,艰苦的忘却,他还是在我的静脉中疯狂的滋长。 静静流着的是血,静静开着的是曼陀罗的——旖旎芬芳。 当心,看车! 我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这一点,见过我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 我有名字,叫忘川。可是,他们习惯叫我妖精。 他们愿意的事情与我无关,生也是,死也是。无关生死的更是。 我不怕别人说。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知道我不是妖 精。 因为我白衣胜雪。 所以我白衣胜雪。 万青在外地念书,起初的日子我们聊电话,后来是他趁放假回来的日子给我 装了个OICQ,教我怎么用那个小东西和他聊天。 然而他忙,慢慢的那个QQ荒了下来,我们还只是聊电话。 直到有一天,拨他的电话而那边是个娇得挤出水的声音:“……和我在一起 呢……我们在看电视……” 我知道那时的时间,我也知道万青看电视时会做什么。 “麻烦你问万青方便接电话么?” 然后就是她碎玻璃一样的笑:“青,叫你接电话呢!” 那边很远的有他一惯懒散的声音:“谁呀?” 她说了我的名字。 “你精神病儿阿?!”还是远远的。 那个碎玻璃的声音又回来了,“呵呵……他说我精神病呢……” 我没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她是他前一个女朋友。现在的同学。 我就知道我的右眼皮跳得一向很准。 我洗了一个熟得很漂亮熟得很该被我吃掉的苹果,倒了杯开水,上网。 今天我打算把自己打打折,所以我进了那个只有对面老谁家小那谁才会出没 的狗P 聊天室。 想名字的时候我犹豫了大约三点七秒,在这三点七秒里我想到了很多美丽的 字句。得出的结论是不知道用哪一个好。 然而最后是瞄到了垫着杯子的那一本书,我放弃了所有美丽的字句,用了书 里的一个名字:韦青青青。 密码是我自己的名字。 回车。 接下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多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有多高?” “你家住哪里?” “你电话多少?” 话在一行一行的跳出来。跳到我的眼睛里象一粒粒沙子。 我咬了一口苹果,有一点恶心,我听到心里在骂街,但是我的手还能比我有 一点修养:“能不能我们换一个有意义一些的话题?” “好的。” 那声音歇了一下,我很善良的以为他在绞尽脑汁的想。 我喝了一口水。 四十七秒以后:“你漂不漂亮?我们见面好么?” 我K !我想起了那部我很喜欢的片子“你妈贵姓?你家兄弟几个?” 我不想把水喷在屏幕上。所以我屏蔽了那个傻瓜。 “难道诺大的一个鞍山,网上精英们竟没一个真正会聊的,可悲可叹呀。” 看到那说话的ID“饱食而遨游”时,心里浮起了一个句子:“巧者劳,智者 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 同时也浮起了作为鞍山人的责任感:“吃饱了没事瞎逛的,套个老道的头罩, 就装拽,本姑娘就看不惯你这种人” “姑娘果然是世外高人,不怪乎能调教出如此些高徒,善者,做国之栋梁清 君侧逐逆臣,亦造福天下武林,恶者亦身俱绝世武功助纣为虐祸国殃民还为害江 湖……” 呵,到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看温瑞安的。 “呵呵,难怪那么狂,还真有点见识” “不敢,不敢,小人对姑娘的景仰慕之情犹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 根据这句台词风靡的年代,推想他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 韦青青青高高昂起头,看都不看饱食而遨油一眼。 饱食伸手掏刀,很利索的将自己的心剜了出来,双手捧着献给韦青青青。 我不想笑,可是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角牵动了一下。 电话响了,是老妈,于是我下了线,没说再见。 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了一下,说下个周末吧。 爸妈年纪大了,夜里有了声音就是再也睡不下。而我工作上的原因,回家总 是很晚。就一个人住在外面。 问爸的病怎么样了,妈又开始不说话。 我发现过了五十以后妈开始特别的脆弱。单薄。象秋天的叶子。 而我,照例,也是什么也没有说。 也许在爸和妈眼里我是个冷酷到底的形象。 没有柔软温存,也没有眼泪。 “给我省点话费吧妈。” 和往常一样的妈挂了电话。 我一直在想象妈的一生,成就了爸以后又来成就我。她是一个柔顺的好女人。 而我,看起来很乖。 拧在骨头里。 在放下电话以后,我在没有灯的房间里摸索着走到卫生间,我开始让自己习 惯。 然后在听到了水滴在洗手池里的声音时,眼泪忽然流下来 .滴在手心里。 我知道我会再见到他。 他每隔一天上一次网,时间在十一点五十到中夜两点之间。 我们可以聊很多,从庄子到温瑞安,甚至于帕格尼尼。 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他喜欢帕格尼尼的《女妖舞》。 终于我决定把那些东西丢给他看。 那里面是每一次聊天的记录。 别误解了我的深情,我只是一个多疑的人,在相信之前希望可以抓住什么证 明的把柄。 而在相信之后,我把把柄交到他手上。连着我的这一半。 密码是我的电话,412**** ,也许他会猜得出。 天刚亮的时候下线到花市去买心情,买的是十一支玫瑰,算是一种快乐送给 自己。 爱的还是百合。 不喜欢麝香百合,大大的脸,招摇着怕别人不知道它的蠢。 美的是西伯利亚或者是荷兰的小百合,只有麝香的一半大小,清素而精致, 有种冷洌的香。 那样的买来白色的花,用清水养了,讨好自己的心。每天剪根换水,殷勤诚 恳,籍此打发空白的时间和心情。 想起在北京念大学时的室友,叫珊梅的女孩子,男朋友在泉洲万水千山的带 一只玻璃花瓶来看望她,然后托了一家就近的花店,每天一支的送来白色的玫瑰 还有红色的苹果。 没有人知道我也喜欢,爱我的人送我钻石和资生堂。 十月十三号下午三点十五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尤其在这个本来不该出现在电脑前的时刻。 大约是吃饱了撑的。我刚刚吃了可乐泡饭。 昨天夜里阿游没来。 我已经习惯叫他阿游。本来是想叫他饭的,因为可以只打一个字,然而他不 同意。 而那夜猫子的阿游居然也在。 昨天我拉了一夜的《女妖舞》,街角那只母猫一直在对这这个方向拼命的叫。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有眼前金灿灿的阳光和象那只母猫的心一样烧着的手指。 今天他的手大约和我一样的疼,我这样想,是因为他打字实在够慢的。 然而,看在他说话有趣的份儿上,我忍了。 最后,他说:见面吧。 我又看了一眼镜子,我没有笑。 我对他说:“如果你能让我感动,让我相信你是真的,我就答应你。” “我单膝跪地,手捧一束玫瑰,说:”我是真的,你愿意吗?‘于是便有飞 虹,便有霓彩,便有飞雪满天飘过,便有天籁隐隐响起。我还说:“我会紧紧的 抱你,就像抱住我自己,我希望此时的世界就只是我的怀抱,我的怀抱里只有你。 ’” 我听到自己叹气的声音。 见面居然是市府广场。 每天我都要绕着那广场转上几圈,但是我没去过那里。 拉开了柜子,我很无所谓,几乎每一件都是白,深深浅浅的白,长长短短的 白,熟悉和不熟悉的白。 那是我最钟意也最恐惧的颜色。 九岁以后我接触最多的颜色。 那天拿的是从左数起的第一件,长的深的熟悉的一件,我喜欢它很宽的群摆, 走在风里很象,蝶。 我一直想飞。 过马路时电话响了,139******** ,没有姓名显示。 “嗯?” “……” “哪位?” “……当心,看车!” 我四下里看,甚至怀疑起广场中心看着鸽子的那个人,唯一的证据是他也拿 着电话。 他拿着电话应该不是准备喂鸽子的,虽然那些不更事的鸟儿看起来分明很渴 望。 然后在我挂电话的时候,看到他也放下电话。 然后是阿游走过来,他手里有一包很温软的MILD SEVEN. 阿游的确很帅。 当我很清亮的看着很帅的阿游,看到他的眼睛里的那一层灰的时候,我的余 光也看到了那个人,他还在看着鸽子,而他的眼睛也也蒙着一层灰。 我猜他并没有真的爱上那两只灰了吧叽的小东西。 后来我知道那个人有个很痞的名字叫狐狸,不知道怎么也就想起了聊天室里 很抬杠的一些话。 “难道诺大的一个鞍山,网上精英们竟没一个真正会聊的,可悲可叹呀……” 他的眉目有和话里一样的飞扬桀傲。 可他不是阿游,他是狐狸。 狐狸很少说话,说出来的话很短,而且属于在半空中飘那一类的。 我猜他是想离开。 他的眼睛几乎一刻也没离开那两只鸟儿。 那的确是很好的鸟儿,一只是灰色的,另一只也是。 我就说:“这两只小灰鸽子真好玩。” 当阿游夸灰色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时,我猜他一定是忘了这边白衣胜雪 的我了,我就好心的瞪着他,直到他接着编下去:“而白色是世界上最纯洁的颜 色,在漂亮与纯洁之间,我选择纯洁。” 我知道他在撒谎,可我劝自己相信。 想起了那本书里写到荆柯在最后选了白衣去刺秦王。 他说,白是最适合溅上鲜血的颜色。 余光里的那人走了,朝着战争里埋死人的地方。 至今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情侣在见面的时候要选择那样一个恐怖的 地方,他们的脚下也许正有着某某无名氏的半截短臂。 我不喜欢那里。 而那个人正朝着那个方向。朝着那堆满了半截残臂的方向走。 我们的气氛要轻松一点了,我们去的地方是家老旧沉迷的咖啡店。 我们在进门靠窗的第二张桌子旁坐下来,喝咖啡,下跳棋。在我输了以后他 用很细致的那双手帮我把棋位摆到胜利的位置。然后,抬起头来看我。那眼睛是 善良的。恰到好处的没有同情和打击。 那样一双眼睛的主人不应该喜欢《女妖舞》。他更合适于去听《随想曲》。 你还想下什么棋。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下棋,然而我珍惜说不的机会,我只在极必要的时候 才说。 最后我们用围棋下五子棋,原因是规则明确,操作简单。 我不会下任何一种棋。就如同我不会打任何一种球。一窍不通的还包括麻将, 蹦的,甚至扑克……小时候没有玩伴,因为老师们太宠我所以同学们都恨我。我 不擅长需要和人交流的游戏。 他一步步拆招给我看,教给我怎样的赢他。 结果当然是我一路的输下去。 我想他已经尽了全力来让着我。 而我知道,我赢不了他。 我的心思不在棋上。 我的面前是一面镜子,可以折叠起来的那一种,黑色的边沿是完满的曲线。 在任何坐在它面前的时候,在任何有可能的时候,我读会看上它一眼。 我梦寐看清自己。梦寐记住自己的样子。 我数了一下,脸上有四颗痣。 从上到下,分别在:额心,眼角,鼻翼,嘴边。我在美容院里点过它们,结 果,当然是失败。因为到我最后一次看镜子的时候,它们还安好的盘据在原处, 装出一种样子说它们很无辜。 我极力想甩掉它们,可是不能成功,有人说,它们就是我的命。 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已有注定?是不是真的有些事情只能接受不能反抗? 它们不会回答我,它们只会盘据在我的命里,装出一种样子,说它们很无辜。 衣柜里从左向右我数到了第十五件衣服,高领无袖的毛衫,膝上的裙,短裙 一寸的外衣。高靴。 这是第十五次了,一个月之内他约我。 在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我发现看不清自己。拉近一点,这是一个月内我 第十五次拉近镜子了。我知道不会再有多久。 过马路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你怎么报答我刚才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正经也没有。” 他没再回答。过了马路,在安全岛上他站住了,很严肃的看着我,不知道怎 么有一点慌。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讲清楚。” 我知道心跳超越一百二十正在向二百一十前进。我等待着下文。 “说正经的,我这个人确实不正经。” 我笑了,一点轻松,或者还有一点遗憾,笑自己象个傻的兔子。 “那你喜不喜欢?” 他的脸应该是很热,那样直接的靠近我,我的脸便也热了。发了热的人就会 犯傻,犯傻的我点了头。 他的手就漫天过海的漫过了我的腰,“孤单的手,抱紧你的腰。” 我的心又开始等待下文了,然而,电话响了,那号码我见过,在广场,两只 灰色的鸽子可以为我作证。 “……当心,看车!” 隔着深秋的衣服我感到阿游的手一抖,问我,“是谁?” “不知道,神经病吧。” 他拿过了我的电话,装作把玩,我知道,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天开始昏黄。 看不清眼前的谱子,也没有关系,已经是烂在了心里的《MOTO PERPETUO 》 喜欢在这样的时刻开始这样的曲子。 听任自己在弦上飞旋和沉沦,不想打动任何人。只容我自己在波涛上沉浮荡 漾,没有止息。 这是在暗淡无光的时刻唯一能打动我的声音。 那个苦难的天才。那个用情人的肠子作了琴弦的人。 帕格尼尼。 无穷动。 看样子是快下雨了。 还是那家老旧沉迷的咖啡店。 他开始带我一起回忆我们的十五次见面。 我一声声的数着每一次的情景,很象是一个吝啬鬼点数着自己的珍宝。 的确是珍宝,他送我的白云,秋波,霓彩,飞雪,还有隐隐天籁。 当他问我,这一次会对我说什么的时候,我的心还在这一切里飘。 我还带着笑。 他说,“这次是我要对你说再见,永远再见。” 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失败,我从没预料过每一个下一次他可能说的话,包括没 有下一次的这一次。 我想自己很需要一面镜子,在这个时候,让我给他和自己摆一个合适的表情。 右边是橱窗的玻璃,下午三点半的阳光,干净的映着一张干净的没有表情的 脸。 “怎么?……” 那声音不太象是我的,象一种苔鲜,绿,而且湿。 “一个月了,我交女友从没超过一个月。” 他把身子倾过来,近看他的眼睛是连抽了半包烟后的旋晕。 “这次由你买单。” 他站起来,向外走,没有回头。 我庆幸他没有回头,在玻璃上有一行亮的线划过,尖锐的把我的脸一分两半。 桌上是他的烟,MILD SEVEN,还有他的柔软和温暖在里面。 店里是那个我最讨厌的男歌手没心没肺的在这个时候打击我,“风往北吹, 你走的好干脆……你让我如何收拾你给我的美……” 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掐住他的脖子勒断他的声音。可是,他不在我面前, 在我面前的只有MILD SEVEN,还有和我的苹果一样漂亮的酒。 “我单膝跪地,手捧一束玫瑰,说:”我是真的,你愿意吗?‘于是便有飞 虹,便有霓彩,便有飞雪满天飘过,便有天籁隐隐响起。 我还说:“我会紧紧的抱你,就像抱住我自己,我希望此时的世界就只是我 的怀抱,我的怀抱里只有你。‘”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一直坐在那里,把斜阳坐成了暮色,看那点桔色的温暖和柔软一寸寸的沉 进蓝紫色的无望里。 我想,我该回去了。不管怎样,明天会好的。我该在镜子里再看看自己的脸。 风里是很浓的水的味道,衣群的下摆在风里烈烈的响,象一只狂舞的蝶。 丝巾飞了起来,覆在脸上,是拂不去的凉。 电话响了,我低下头去,那是见过了十六次的号码,我感到心在发颤,有疼 痛漫天过海的涌来,然后就是蝴蝶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飞舞,轻盈的离一切模糊。 离散。 “……当心,看车!” 我想我了解了原因。 之后不久我就彻底的走进了黑暗里,有时巧眉会来陪我说说话。 我隐约记得她是个肤白如瓷的女孩子,在最后的一个礼拜,已经辩不清她的 眉目。 巧眉的手纤细而微凉,每一次递来东西都是心头的一惊。 她要为我做很多,指给我路,为我拿东西,甚至在最初的日子里喂着我吃饭。 我雇巧眉的代价高昂,然而,我坚持,因为她值得。 我请她代替我去YY CHAT.请她在每天的下午用我的名字去聊一会儿天。 但别讲给我发生了什么。 然后在她渐渐代替了我以后,请她把密码改成她的名字:QIAOMEI 当她在阳光如水的午后三点上网,我就坐在离她一米半的窗边,摇椅上,请 她为我洗一个很漂亮的苹果,倒一杯温到四十度的白开水。 记忆里的颜色不再是安静的恐怖的黑,蓝紫色的背景下有一去不回头的人, 透过微暗桔色的灯光看M ILD SEVEN 升起烟蓝的芬芳。蒙了灰的眼,含了千万般 言语的笑…… 她也开始对着屏幕笑了,和我说里面有个人,和她说一些奇怪而有趣的话。 在她说的时候,我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水中下沉的声音。沉入千尺的海底…… 透不进广场上的阳光…… 而心却开始怀念阳光的味道我隐约可以触摸,身上已经长了一层绿而湿的外 衣,如苦嫩的苔鲜。 黑暗了太久,想念终于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无可自抑。 然而巧眉不在。 我还是决定了,出去,即使巧眉不在。 打车到那里是五块钱,司机收了我十块钱以后说正好。 我没有反驳什么。我不是装瞎子,我就是瞎子。 他还是比较好心的扶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种人,基本上已经是善良的了。 在他丢下我离开以后,我开始试着习惯曾经熟悉而今陌生的一切。 试探的迈出一步,脚下的雪开始呻吟,和我的心一起,咯吱咯吱。 我有一点点怕,还有一点点好奇,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走 回了起点的位置。 或者这也是一种胜利。一种圆满。 广场上是咕咕的渴望我的鸽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去年的那两只灰了吧叽的小 东西? 我猜对面应该是公安局的方向,右手边应该有两个石凳,一个买烟的小亭子。 空气里已经有MILDSEVEN 的味道,洋溢着柔软和温暖,象上个世纪老旧沉迷 的完结。 我想过去坐一坐。 每一步,心里都在求着神灵的帮助,挣扎着,试探着,犹豫着…… 然而到了第七步,我的神灵不再保佑我了。 我等待着把自己交付给下面那个冰冷的怀抱。 然而,迎接我的那一个,很温暖。太温暖。 那一刻如果我哭了,在每一滴泪里也折着一千万个对着天的笑。 “你怎么报答我刚才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怎么样?” 于是便有飞虹,便有霓彩,便有飞雪满天飘过,便有天籁隐隐响起在我终于 明亮的世界里。 我知道,有幸福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