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整理好衣服,见他满脸疼痛的表情,额上渗出了汗珠。 “你没事吧?”我问。 泉哥摇了摇头,斜躺在地板上。 我摸着他的手,问:“我们上医院吧。” “不用。”泉哥舒展开了身体。 “那我看看。”我掀开他的手,见有一拆线的疤痕,还有上面有一块渐渐褪去的红 印,是我刚才搐的。 “你要是把我整成疾废了,就得养我一辈子。”他说。 “是你自找的,刚才我顶多算正当防卫。” “话到了你嘴里,总能给穿上漂亮的外衣。下辈子我也要多念几天书,说起话来全 是一套一套的,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了。” “哼,真能臭美。” 泉哥突然兴奋地望着我,说:“你说那个时候我屁股后面是不是得跟一群小姑娘, 全是贼漂亮的那种。” “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去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 “哈哈,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 我随手扔给他一件衣服。他又惊叫了一声,捂着肚子。 我握住他的手,急问:“怎么了?很疼吗?” 他反握住我的手,呵呵一笑,我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轻轻揽我入怀,说:“叶子,你说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积什么德了,才能认 识你的吧?” “喂,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那我们家祖坟也冒青烟了,所以 才倒霉认识了你。”我抚弄着他手臂上的疤痕。 他哈哈大笑起来。本来要搬走的,因为这场意外而搁浅下来。不过,他也特别留意 我的去向了,怕徐明川过来找我,会经常给我打电话。看着他有一点紧张的样子,让我 觉得很幸福,起码他是那么在乎我。 不过在这个阶段里,似乎还是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没过几天我们又因为一次误会 吵了起来。 那天小豪给我打电话,我问他什么事,他支支吾吾地说要面再谈。见面后他说要借 1000块钱,他妈妈生病了。我马上警觉到他没说实话,如果是这种事他直接向泉哥他们 借就行了。在我的逼问下,他说了实话。原来是他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想去做 人流,可是缺钱。那个女孩儿是柱子的一个远房表妹,怕这事被柱子他们知道了,影响 兄弟感情。我损了他几句,然后取了钱给他,让他好好照顾那个女孩。他除了千恩万谢 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跟别人说这个事儿。 我回去之后,见泉哥正在屋子里看影碟。 “上哪儿去了?打电话还关机。”泉哥问。 “电话下午就没电了,备用的电池今天没带。”我说着换了电池。 刚开机,小豪就打了过来,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我急忙挂掉了。 泉哥在旁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又问:“谁啊?” “哦,一个朋友。”我搪塞着。 “一个朋友?是不是你们刚才在一起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的。” “你吃哪门子醋嘛。我又没跟徐明川在一起,放心吧。”我发嗔着,去拽他的手, 他甩开了。 “别跟我提他!”泉哥抬高了声音,一脸的不高兴。 “瞧你这样呗,还真吃醋了?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多放点醋。”我哄他。 “一会儿我还得出去办点事,不在这吃了。你先给我拿点钱,我要买点东西。” 我借给小豪的1000块钱,是前些日子泉哥银行卡里的钱,放在我这里了,他当时告 诉我那里边有5000块钱,让我随便支取,但一直我就没动过。 我迟缓着去拿钱包,往外拽卡时不小心把刚才取钱的打印回单弄掉地上了,泉哥一 眼便看到了,他捡起来。 “我刚才取了1000块钱,着急用了,借给朋友了。”我先承认了,希望主动一点能 替小豪隐瞒过去。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语气咄咄。 “……说了你也不熟,反正过些日子就还给咱们了,人家又不是借了你的钱不还你 了。” “我问的是你借给谁了?我还在乎那千八百块钱吗?你怎么就不敢说是谁呢?啊? 是不是姓徐那小子?” “你怎么一说话就扯他身上呢,不是他。” “那是谁?” “……”我一时语塞。 “拿着我的钱去养小白脸了,是不是?”泉哥吼了起来,转来转去,握着拳头,像 要打人似的,然后指着我说:“叶青,你够狠!你够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好,那你告诉我你借给谁了,你说了,咱俩啥事也没有。” “我……我答应他不能告诉你的。”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 “不能告诉我?我怎么就搞不明白了,什么事还得瞒着我?” 我最终还是遵守了和小豪之间的承诺,没有告诉泉哥这件事。不过泉哥一气之下走 了,一周都不曾来过。给他发短信,他也没回。看来他还是怀疑我和徐明川。 这个时候,苏妍来看我了。我忍不住跟他讲了这件事,当然把徐明川那部分省略掉 了。这次谈话令苏妍认为我和泉哥可能会分开,而我也可能随时搬走,由此她更怕我离 开了泉哥后,和徐明川再有联系,她居然第二天就联系到了泉哥,把我借给小豪钱的事 说了。然后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我好,希望我和泉哥能懂得珍惜 来之不易的爱情,等等堂皇之词。 我和苏妍认识快10年了,在这一瞬间,我才发觉原来并不了解她。她在做一场爱情 保卫战,我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