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班的时候,泉哥一脸的兴奋,出现在我单位的门口。我还是很忌讳与他出现在大 庭广众之下的,我急忙上了他的车。 “你想吃什么?”他问。 “什么都吃不下。”我还因为不理我而生气。 泉哥笑了,说:“气大伤身,这都不懂啊。” “是谁当初气鼓鼓走掉的啊?”我反问。 “你当时跟我实话实说不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吗?都怨这个小豪,哪天我碰到他非 得胖捧他一顿不可。” “都怨你们了,害得我失信于小豪。” “笨蛋,我还真能去找小豪啊,我没跟彪哥和柱子他们说,这个事到咱们这为止了, 那1000块钱咱们也不要了。” “你还真大方啊,钱从我这拿的,他还我我凭什么不要啊。”我有意跟他顶嘴,不 是因为还不还钱的事,而是他的这种哥们义气的态度。 “随你的便,我就当作不知道。”要是在平时,他非得跟我强调这个钱不要了,这 次他知道自己理亏,没再言语。 我们一起吃过晚饭,把我送回住处,他就急着走。我这里似乎就是他的临时旅馆, 有需要了就过来住,否则就干脆不来。为此,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 泉哥还是走了,我站在阳台上,远远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和他的车。然后我 开始一个人看电视,也不知道演的是什么节目,迷迷糊糊陷在沙发里。 这时我发现泉哥的烟在旁边的小柜上,我拾了起来,点着了。刚吸一口就被呛到了, 边吸边咳嗽,眼泪竟也流了出来,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自己就是想哭。从这之后,我 学会了吸烟,跟泉哥吸同一个牌子:芙蓉王。泉哥见到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惊小怪, 只是多看了我两眼,说我吸烟姿势难看。我感觉缠绕在自己指尖的烟味,就如泉哥的味 道还在我身边一样。烟有点冲,习惯了这个味儿之后还是会咳嗽,心也跟着咳嗽的节奏 隐隐阵痛。 当我总是一个人面对着茫茫的黑夜时,我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不管怎样都要跟泉哥有个了结。可是当我再一次见到他时,兴奋的感觉又淹了一切。我 就像浪峰上的一片树叶,随波沉浮不定,巅得心力交瘁。 与泉哥的感觉纠葛,真的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总是马马虎虎的,精神不集中。 一天加班加到很晚一个人从公司出来到站点等公交车,我急着上车没见到后面上来的自 行车,把我刮倒了,小腿划伤了很长一块血痕,疼得我半天才缓过来。我坐在马路牙子 上,给泉哥打电话,打了N 多个他也没接。我一瘸一拐地走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一刻,我突然发觉原来他离自己是那么遥远,我真的不知道该跨越多少山川河流才能 见到他。 直到两天以后我才见到了泉哥。当时我正在住处一个人看电视,他进来了,精神状 态还不错。我坐在沙发上没动,他上前搂住我,说:“饿坏我了,今天晚上给我做什么 吃啊?” “一饿了,就想起我来了?”我一脸愠气。 “我饿了,找别人你让啊?”他用手扶着我的脸,我晃了一下头,闪开了。 “这又怎么了?说不高兴就不高了,就像天气似的说变就变一点规律都没有。”他 松开我倚着沙发,叼根烟,点燃了。 “前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我当时正在办点事,后来就给忙活忘了。”他随口答道。 “是不是跟老婆在一起啊,不方便啊。” “不就是个破电话吗,犯得着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吗?我在家她跟我说 你,我到你这了,你也这样,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他不耐烦了。 “我就这样!”我也跟着喊了起来。 “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 “我就这样,你当初认识我的时候就这样!” 泉哥狠狠地辗灭了烟蒂,喊道:“叶青,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随手拿起靠垫甩向了他的脸,向他喊:“王八蛋!赵英泉,你给我滚!滚!” 他瞪着眼睛,像要吃了我似的,然后扭头决然而去。我想这一次就如同那黄鹤一样 ——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去不复返”了。 我决定搬出去住,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我和他之间应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没想到这时秦月突然来访。那天我感觉身体不舒适,就请了假提前下班了,刚到住 处,秦月敲开了门。 我很吃惊,直接说道:“赵英泉不在我这。” “我来找你。” 我犹豫了一下,让她进来了。 跟她比起来,我感觉自己有点狼狈,头发有点乱,还穿着睡衣,屋子里也乱七八糟 的。 秦月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我和他毕竟是合法的夫妻,他在外面再怎么样,也总 得回家的……”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我打断了她的话,感觉浑身无力,坐 在了沙发上。 “这套房子是我公公婆婆留下的,泉子他这个人很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说,所以 我今天特意来了。”秦月满口挑衅的味道。 “让我搬走对吗?我……”我刚要说“这几天就会搬走的”,突然一阵恶心,我急 忙跑向了洗手间,什么也没吐出来,头晕。我扶着墙站了一会才稍稍镇定下来,我看到 镜子里自己脸色煞白。 秦月见我出来了,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我双手伏在胸前,微闭了一下眼睛,感觉还是有点晕,说:“我可能——怀孕了。”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刚才那么 一瞬间有点恶心,至于怀孕的其他征兆一点也没有。 秦月一脸土灰色,她走么走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也不是很清楚。我感觉自己浑 身发烫,我支撑着坐在沙发上,不敢躺下,怕睡着了没有人知道。 我给徐明川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