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抽的烟里竟然都掺着海洛因 (一) 我昨晚作了个很奇怪的梦 你给我抽的烟里竟然都掺着海洛因。 我吸了很长时间后才发现的 后来…… 当我发现自己染上毒瘾后 声音哽咽地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神情很模糊 当时好像是说了句: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处在某一种极度激动的情绪里醒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会作这样的梦。 J 不会是那种女人吧? (二) 我不能肯定自己会爱上你,但是我一直在尝试。 你有没有过那样的感受? 当你一个人独自呆在一个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人,而且是一 个人,别人都是别人,我的意思是,别人都是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 就算是和自己再相爱的人也是别人。 今天中午,我又有了这样的感受。 当时我正在看Channel V 的音乐节目,在看见那个叫什么的男人唱着那首歌的 时候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后来我跑去照了照镜子,把自己的眉毛剪成跟那个男人一样的形状。 然后跳上床,在应该去上班的时间里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蛹状昏睡过去。 在别人该下班的时间里,我起了床,透过后阳台的窗户,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 我告诉自己,让我再一次提醒自己,这一切,这既将要发生的一切,仍然是过了几 个月或者几年后再一次重蹈覆辙的一切。 (三) 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经历。 在电话里和一个认识不到7 天的女孩做爱。 你不能把这个事件想成传统的做爱那也不可能呀。 那么,确切来说,就算是我意淫你吧。 …… 当我仍在这边微笑的时候, J你说:你为什么在笑? 我说:我想缓和一下气氛…… J 你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做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要笑呢? 那么我就止住笑吧。 所以,这之后很久我都没吭声。 …… J 你又说:你难道没反应吗? 我感觉了一下:我有反应啊。 J 你又问:什么呢? 我说:我的手心出汗了,嗯……手脚也有点冰冷。 J 你又问:就这些吗? 是啊,你还要怎么样呢? 那么,你呢?J ,你又有了什么反应呢? 4 (四) 你很久没说话。 可是后来你告诉我:该有的反应都有了我想了一会儿,不安好心地问道:是什 么呢? J 你没说话。 是湿了吗? ……嗯,是湿了。 (五) 这几天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该怎么办呢? 当我打算去爱一个女孩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办法爱她了。 因为。 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也很难令人相信。 (六) 因为我在不久以前刚刚杀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住在离我家不远的领导区里。她是我们这个单位的第一把手。 50刚出头,风韵犹存,风情万种。 我杀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该死。 我从2000年7 月25号开始有这个想法,本来只是一个想法,但自从7 月24号夜 里25号凌晨那个短暂的时间里,我看完了阿加沙克里斯廷的那本《杀人不难》后, 这个想法就像怀胎十月的婴儿般蹦出来了。 在这整整将近1 年半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准备着怎样进行一次完美的谋杀。 不管怎样,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怀疑她是被我谋杀的。 (七) 我想从那一血淋淋的场面中挣脱出来。 所以,J ,让我再想想你。 J ,我告诉过你,我是个温柔而平和的人。我有着纤细的手指,还有一个温暖 的怀抱。 我说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保护你,虽然我不堪一击。但是,J ,我只要会 一件事就可以保护你,是的,只要会一件,就可以了。 我会杀人。 J ,看到我的笑了吗? 多少年了,只要一想到这件事,笑容就难以自控地浮现出来。 (八) 我想我一定是醉了,或者已经处于一种快要崩溃的状态。 因为我已经开始患得患失,我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才是现实生活中的事实。 今天一个50多岁的同事问我认不认识黑道上的人,我问他要干嘛,他说他想杀 一个对不起他的人,我说非要去找别人吗?找我就可以啊。他就笑了,是那种笑容, 就是那种你看这小孩真会开玩笑的笑容。 我也笑了,我笑的是:这是一傻B. 但是笑完之后,我却在汗淋夹背地问自 己,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 真的被我杀了吗? (九) J ,对不起,不想跟你说这个的。 不想让你看见从我的嘴里说出的或是从我的文字里看见的关于我所有的不快乐。 例如崩溃什么的文字。那给人的感觉太无病呻吟。 但奇怪的是,在这个地方,我居然向你倾吐了这些。 (十) 再回到那个女人那里吧。 让我好好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能爱你。 现在是2001年12月19日下午15:40分。我坐在办公室里,机械地敲打着键盘, 中午时我告诉你我吃了外卖,实际上,我出去和家里的人吃了一顿。这顿饭吃完后, 我已经确定,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因为期间,哥在夹了一块乳猪肉后说话了:所以 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嫂子也附和了他。 那个时候,我冒了一阵虚汗,近乎开始呕吐。 (十一) 是的,她的确死了。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般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等她,在将近十点时看见了那辆我再也 熟悉不过的车开了进来,然后那个我穷其一生也要追杀的女人就将腿伸了出来。她 穿着那套象征着权利的黑色的衣裤,是单位上的工作服。 那套衣裤我每天也在穿,对于我来说,那却是一种令我无法反抗的邪恶。 我走回屋里,从容地从抽屉里拿出那把锋利的我买了一年多的水果刀。 缓缓地放进了裤后兜。 如果我自杀,我会选择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剖腹、割脉或者别的什么。 所以杀人也一样。 我下楼后,先走进了车房。从摩托车后箱里将平时戴的帆布手套取了出来,后 来我想想觉得不妥,就又返回楼上。将在大学里戴着几年的皮手套翻出很严肃地藏 在衣服的口袋里。J ,我很认真地做这件事,因为,它们现在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 工具,而是已经被我赋予生命的事物。 我下了楼,没有看四周,因为我并没觉得自己要去杀人。 但是我上她家那栋楼的时候,我还是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 围的环境,很安全。 J ,因为我知道——我要去杀她了。 (十二) 我尽量不让自己在上楼的时候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那不礼貌。 嘿,J ,我骗了你,并不是不礼貌,而是我不想被任何人发觉。 (十三) J ,我摁门铃了。当然,手套也戴上了。 只是一会儿,我听到了脚步声,从客厅到门便越来越近,然后停了下来。 我知道她在窥视我。我将手放进了口袋里。 她很快开门了:原来是阿澈啊。 是啊,X 长,你好。 下班了,就叫我阿姨吧。 哦,好。 J ,她家我是第一次来,很豪华。也很有品位,她是个会享受的女人。 J ,太好了,她家的落地窗上的窗帘捂得严严实实,这里面不管发生的情况都 不会有人发现。 J ,你看,我只是想来坐坐的,这回,看来不杀她都不行了。 (十四) 阿澈,喝点什么? 茶。我简短地告诉她。 她转过身去了。 J !J !J !J !J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我在那一瞬间,万般力量蜂拥而来。 我从裤子后兜将刀取出,扑了过去。 冷静地在她脖间轻轻的划了一下。 在那股令人亢奋的鲜血还没四射出来的短暂的两秒钟里,水果刀又慢慢刺进了 她的心脏。 然后我扶着她,慢慢让她躺了下来。J ,你看,杀个人很简单对吗?我绕过她 的身体,想里屋走了过去。 我还忘了跟你描述一下她当时的表情,不过还是算了,太残忍。 但是我的表情是——一脸及其温柔的微笑。 (十五) 我并不是刻意想制造一个歹徒入室抢劫的现场,因为种种状况表明被害人认识 凶手,所以,我之所以进里屋,纯粹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她家里有一个 保险箱,我没办法打开,只好作罢。但是我在她的手提袋里还是找到了2 万多元的 现金,还有一些驾照、身份证、工作证等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的东西。 我觉得有点渴了,她家的冰箱里几乎没什么食物,我知道,因为她很少在家吃 饭。 就一瓶洋酒。我喝了点,脸便开始红了。我走回客厅,看了躺在地上的她一眼, 打开了电视,没什么好节目。我在她家的电视柜里胡乱翻起来,J ,是毛片。 不下数十张的毛片,嘿嘿……这是个50刚出头的女人…… (十六) 我胡乱放了一张。 看了数十分钟,没有一点感觉。 J ,那次见面,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没做,对吧? 你问我为什么?电话里不是很厉害吗? 我没回答你。 后来你又笑着说:你是不是不行? J ,是的,我的确不行。 (十七) 不知道一个男人不行对他意味着什么?哦,我又不是男人。 那么对于女人来说呢?算了,我也不是女人。 反正我就是不行。 我只能靠一点点的幻想加上稍微有点好听的声音来迷幻你。 (十八) 当毛片里那个男人使劲“骑”着那个女人的时候…… J ,就在这个时候,我躺在她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 你给我抽的烟里竟然都掺着海洛因。 我吸了很长时间后才发现的 后来…… 当我发现自己染上毒瘾后 声音哽咽地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神情很模糊 当时好像是说了句: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然后我 就在某一种极度激动的情绪里醒了过来。 (十九) 机子可能被按了反复键,因为我醒过来时,刚好又看见了——那个男人使劲 “骑”着那个女人…… 我看了看呼机,四点多了,原来我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二十) 我看看那女人,她的表情令我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毛骨悚然。 我想我应该走了,我本来想关灯,后来没关,怕横生枝节,万一被人看见灯是 凌晨关上的就能推算出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我站在阳台上某个阴暗的角落呆 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凶杀现场。空气很好,我想到了我和我前女友在一起的某个 凌晨,空气里一样的味道。 我很快地穿过了那条小道,回到家。 上楼、掏钥匙、开门、脱鞋、穿拖鞋、脱衣服、穿衣服、想开灯、没开、在黑 暗里摸索、走进厕所、感觉了一下不想小便、开了厕所的灯、看镜子…… 我看了很久,觉得自己不像个凶手。 (二十一) 我上床了。 我睡着了。 J ,我又梦见了你…… (二十二) 我起床了。 我出门了。 我知道那个女人暂时不会被人发觉。我将刀和手套放进了我的包里,准备找个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将它们解决掉。 人死了,所以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 (二十三) 那之后两天,会议不是很多,就算是有,也是一些X 女人可来可不来的会议。 所以,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失踪。不过,一个人太长时间没有出现也是件令人怀疑的 事。所以,到了第3 天,开始有人来问我了。 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我对那个来问询的办公室主任说。 哦,那还真麻烦,上面来了人检查工作……这不像X 长平时的风格啊。 是啊,我也奇怪呢。 不会也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像小张一样。 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简单……办公室主任说完后摇摇头带着一脸的疑惑走 了。 J ,这是我今天最想你、最需要你的时候,但是那时你在和别人吃火锅。 (二十四) 小张? 让我慢慢回忆这个人吧。小张是个会计,就在我隔壁办公室,平时没事总喜欢 串门进来和跟我一个科室的小武聊天。我知道他喜欢她,也想勾引她。我不知道他 为什么会喜欢小武。就像也不知道小武为什么不会喜欢他一样。 (二十五) 算了,忽略这些吧,小张和小武之间微妙的感情纠葛与我何干呢?可是J ,当 我根本不想想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的时候,小武从外面跑了进来,她神情极其 诡异地俯在我耳边说了句:澈,出大事了!! 哦? X 长死了,现在还躺在客厅里呢,听说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样子也很难看,好 像是被谋杀的……刑侦处的那几个哥们儿还在那拍照呢! 是吗? 是啊,骗你干嘛??! 我内心不置可否,但表面上还是公式化地惊叹了几声。 小武说完后就坐了下来,吃了几个话梅,开始玩起空当接龙。小武玩了一会儿 忽然转过头来问我:这些天怎么没看见小张? 不知道啊,刚才主任还进来问过我。 (二十六) 是啊,小张去哪了? J ,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我总觉得我最后一次见到小张的时候应该是个很特别的时候,因为他总有个很 奇怪的表情定格在我脑海里。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二十七) 让我从头再来想想吧。 我看见X 长回来,我拿刀,我下楼,我带套,哦……不不不,我带手套,我穿 过小道,我上楼,我敲门……我杀了X 长,我站在阳台上,我下楼,我再一次穿过 小道,我上楼,我看见小张,我拿钥匙开门,我…… 等等等等!我看见小张????!!!我那天回家在上楼时看见了小张?? (二十八) ……我想我应该走了,我本来想关灯,后来没关,怕横生枝节,万一被人看见 灯是凌晨关上的就能推算出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我站在阳台上某个阴暗的角 落呆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凶杀现场。空气很好,我想到了我和我前女友在一起的 某个凌晨,空气里一样的味道。 我很快地穿过了那条小道,回到家…… 哦,不不不……J ,我少记了一件事。应该是:我很快地穿过了那条小道,以 最快的速度上楼,但等我走到七楼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在掏钥匙开门…… 我一惊,但很快就认出了那是小张。 小张也吃了一惊,但认出我后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他步履踉跄嬉皮笑脸满脸 酒气的说:阿澈,我以为只有我们男人才会鬼混……嘻嘻嘻……哈哈哈。 是啊,我也喜欢鬼混的。我不以为然地敷衍道,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小张 将门打开后,头也不回说了句:那回见啊。我站在原地呆了几秒,也面无表情说了 句:回见。 (二十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对啊。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小张肯定不是这样的,那 么,我就再好好想想吧。我真的是在说了回见后就走了吗?? (三十) ……我站在原地呆了几秒,也面无表情说了句:回见…… 但当我看见小张整个人完全进入屋里的那一刻,我便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了 …… 小张扑通倒了下来,一脸的惊骇茫然恐惧无知…… 是的,我自言自语道:我不是个喜欢鬼混的人,所以,你说话要留心点。我看 着从他身上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再一次带上了套……嘿,J ,你看我又说错了, 最近老是老是在想着和你做爱这件事……可是,我拿什么带套呢??好了,不要老 是说一些令自己悲哀的话题,那么,我就带上了手套吧。 我带上手套后,走进他家浴室,拿了几条毛巾,如同在X 长家一样,将地上踩 过的地方全擦了一次,并堵住他的伤口,防止血液溢出门外。 我仍然在他家坐了一小会儿,抽了根上次你送给我的520.我怎么都觉得他死了 的样子跟X 长太像了。我伤了一会儿脑筋后便看见了离我不远处的电话,然后我看 见了电话线…… 小张的舌头慢慢的伸了出来…… 刑侦处那帮人会怎么想呢?仇杀吧?谁会让死人再死一次呢?走前,我将小张 伸出的舌头给他塞了回去。 我轻轻关上门。赶紧回了家。 (三十一) 我明白了。突然不见了的小张也是被我杀的…… 那么,很快他也应该被人发现了吧。所以,J ,我不能爱你。 我知道你会说这全是借口,全是我要离开你而撒出来的谎。 那么,你呢? J,你呢?你不觉得你跟我说的你要离开我的原因更加荒缪可笑 吗?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和我在一起会有社会的压力的吗? 是第一天才知道你父母亲无法接受的吗? 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没办法让你生我的孩子吗? 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没有办法让你享受完全的性爱的吗? 还有其他那些我不想再去重复的极其令人厌恶的索然无味的一切都是你现在才 知道才想到的吗???? (三十二) 算了,J ,我也不想再问你早干嘛去了,如果你要走,我就会放你走。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