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海南回到北京后,陈梓告诉我,我在海南追求小马的那段时间,关月男友何 平一个从科技大毕业后在一家报社做编辑整日碌碌无为的男人为了一条出国捷迳将 关月甩了。 “所以说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你离开那次,就你走的前一天和他一起吃饭的 那次,他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寒假结的,还记得吗?吃完饭那天,他居然还好意 思拉关月一起去开房?!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只能在电视剧上出现的人怎么 也给我们碰上了。那女的听说马上就要去美国了,你说一男的也靠女人这样走恶不 恶心?还给关月留了一封信,呢,就在桌上,不看也罢,也就是那些负心男人喜欢 为自己开脱的那些陈腔烂调,恶心死了……说到这陈梓顿了顿看看我接着说,你不 用看,这方面你最拿手……” “谁说的?我可没留过这种信。”我慌忙为自己辩护。 “对,对,对,你不算,”陈梓急急摆手:“你又不是男人。” “怎么这样说啊?”我有些沮丧:“她没事吧?” “别担心她。” “我没担心她,我还不了解她么。” 虽然我们都知道耐不住寂寞的关月一定会马上开始她的另一段恋爱,但看着她 每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作为朋友我和陈梓还是忍不住每天花上个把小时开导她,劝 她节哀顺便。果然,不出一个月关月便开始了她的新恋情。她和那27岁的男人是这 样认识的。寒假关月去沈阳走亲戚,因为即将开学便提前一人坐火车回北京,回来 时刚好和27岁来北京采购的葛小淳坐一起,两人聊了一火车的天,临别时互交换了 电话。一开学他们就开始煲电话长粥,关月经常到了深更半夜才爬窗进来,然后再 睡几个小时便去赴何平的约会。谁都没想到对关月一直忠心耿耿动不动就当着我们 的面对关月哭的何平比关月还狠,一不留神就给关月扔了颗炸弹,直截了当把她给 休了。 葛小淳从关月失恋开始的那一天就一跃成为关月的第一号标准情人。从此葛小 淳就开始了长达一年奔波于沈阳和北京两地之间的漫漫人生求爱路。葛小淳为了关 月最疯狂的一段时间里来回沈阳和北京三个月内花了将近两万元存款,关月则回敬 给他一个孩子,但后来两人协商了一下还是做了堕胎手术,那才两个月的孩子是一 个男婴。葛小淳后来给关月写信时,喜欢将那还未完全成型的孩子写上去,幻想着 他和关月结了婚孩子也没打掉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景象。可是葛小淳并不理解关 月,这个从小并没从父母身上得到过多少关爱的女人根本不喜欢小孩,所以关月每 回接到那种信总是一脸厌恶的表情。 当然那时的关月又在我们学校寻摸到了另一个计算机系的天才阿海坐她情人的 第二把交椅。阿海是当年福建省的理科榜眼,人非常的聪明和自负,是一个标准的 周星驰迷。在一次学校放《唐伯虎点秋香》时和陈梓交流上了,两人极为投缘。 我们刚认识阿海的时候他正处于命犯桃花的阶段,每次去他那,总有一个在银 行工作的乖巧姑娘坐在他的床尾,闷声不响,无论阿海走到哪,她都像保护私人财 产般紧张兮兮地盯着阿海,眼神肆无忌惮。 当时除了这个银行姑娘,阿海还在QQ上认识了广州中大外文系某位非常洋化姿 色不凡的小妞,这小妞在网络上和阿海聊了两个星期后便爱上了阿海。五一时匆匆 杀来北京要和阿海开始他们这一段非同寻常的恋情,可惜就在那一顿为她接风洗尘 的饭局上,第一次看见关月的阿海就被关月频繁向他放出的电击到了,阿海考虑了 一会儿,就那样舍远求近地被关月俘虏了。 中大小妞哭了好一会儿,觉得关月的却也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打败的对手,在我 们宿舍睡了两天后,越想越觉得这像一场闹剧,终于明白了不是谁都可以演绎一场 《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第三天,拿着有情有义的阿海为她买的火车票,转道回了 河南老家度五一去了。 阿海爱上关月后,马上去和银行姑娘摊牌,让她别再来了,后来这个在银行工 作的北京姑娘被逼急了有一天终于忍不住暴露出豺狼面目,满腔仇恨地破口大骂: “谁想来谁想来?杨离海,你还真以为我想来?如果不是我妈说你是一才子将来大 有出息天天逼着我让我盯着你,我还真懒得来呢!就算我妈说你是一才子,你还真 以为自己是个才子?好好好!就算你是个才子,那又怎么样?咱们中关村这一带才 子多了去了!你算什麽?我不稀罕!得,什么也甭说了,咱们好合好散,你给我分 收费吧!” “什么?给你分手费?”阿海瞪大眼看着这个几分钟前还是一个文质彬彬话也 不多说一句的柔弱姑娘,哭笑不得:“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叫好合好散?我跟你 合过吗?我连你的手都没碰过几次呢!” 两人在屋里吵闹了半天,不知道是北京姑娘突然良心发现还是吵累了也觉得自 己怪没趣的,终于软了下来:“要不,就请我吃一回必胜客吧,吃完咱们就算玩完 了。”听闻此言,阿海如获大赦,跑到隔壁借了钱便兴高采烈地领着她奔向必胜客。 从此之后关月便开始游离于这两个男人之间,那个时候的她总的来说还是比较 喜欢年龄比较大看起来比较成熟的葛小淳,阿海充其量就是在葛小淳回沈阳后关月 的一个玩伴,我们谁都知道这一点,但没有一个人向阿海提起过,可怜的阿海便混 混沌沌一心一意地爱着关月。 我们第一次和葛小淳见面时都不相信站在我们面前那个不停地在搓手嘴里吐出 的成语多得惊人膀大腰园孔武有力的人就是葛小淳,我们更看不出他在大学里念的 还是中文系,当然最令人想像不到的还是关月收到的那些内秀得像个女人般的信都 是出自他之手。从认识葛小淳那天我和陈梓就把关月当成人间奇女子来看待了。我 们从陈梓那取了照片从我这收来了信开始研究起关月。因为关月妈妈常常忽然从天 而降杀来我们宿舍以便检察关月的所有一切,所以关月的这些有关男人的违禁品一 律藏在我和陈梓这。我刚和小马在一起时,因为感情不够强烈,很难写出可以打动 她的信,但我又很想在短时间内追上她,所以那时我便经常从关月的情书中移花接 木抄了好些花前月下的词句据为己有,来个乾坤大转移地写给小马。特别是葛小淳 的信。其原因有三点:(一)葛小淳追关月的时间与我和小马在一起的时间吻合。 (二)葛小淳是中文系毕业并热衷于文学创作的年轻人。 (三)葛小淳的情书产量惊人,有一段时间几乎一天一封。 98年的六一左右,葛小淳来北京办事,只逗留两天,那天刚好是周末,也刚好 是他们的热恋期间,但是一般说来关月如果没有特别原因的话在周末是一定要回家 的。所以那整整一个星期,关月一直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但是到了最后,爱 情的魔力还是战胜了一切。关月在没给家里留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和葛小淳快活去了。 屋里除了我和陈梓其它人都不在。 “怎么办?”我问陈梓。 “有什么可着急的?她妈还不定会来呢。就算来了又怎么样?关月这小妞老玩 这一套,把我逼急了我就给她捅出去。”陈梓气急败坏。 我和陈梓等到了12点多,不但关月妈妈没来,就连电话也没一个。 “睡吧,岩喊。”躺在床上的陈梓一伸腿用两个脚趾夹将灯熄了。 还在睡梦中我忽然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在我正努力使自己趋于清醒时,只听陈梓暴喝一声:“谁啊?!” “楼长!” 我看了看表,才7 点不到! “还睡着呢!” “起来开门!”楼长也不示弱。 “还睡着呢,有什么起来再说!”陈梓的声音越发愤怒。 “家长来了!快开门!”那个喜欢狐假虎威的老太太仍坚持不懈。 家长?我探出头看了看陈梓,很快我们就明白谁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陈梓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套上裤子,冲了出去。门打 开后关月妈妈一个箭步跨进来直奔关月的床,掀开帘子……一付意料之中的神态: “关月呢?” “关月和其它人去天安门看升旗了。”陈梓非常的镇定。 “她去看升旗干嘛?”关月妈妈丝毫不相信。 “我们屋倪晔的妹妹刚从大连来,想去,但人太少,倪晔就把她们拉去了。” “你们干嘛不去?” “我们回晚了,关月给我们留了一个条,让我打电话通知你,我都忘了。” “她自己干嘛不打?” “可能人太多了吧?” “那个时间打电话的人是很多的。”我将茶冲好后慢吞吞接了一句说:“阿姨, 请喝茶。” 关妈妈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用眼神示意我将茶放在桌上。转过身就开 始搜查了。首先,她打开了关月床上的台灯…… 我和陈梓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后开始在一边偷偷地乐着,觉得关妈妈是在白 费心机。因为关月的那张床已不知被关月和我们查过多少遍,能看到的书信都是只 能证明关月是良家清白的好女孩。她若还能查到蛛丝马迹那就是天意了。 可是,老天是长眼的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两句话不是瞎掰的,因为它们在关 妈妈的苦心之下应验了。我们眼睁睁地看到关妈妈从关月的书架那块包着木板的布 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相袋。我和陈梓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在台灯下,关妈妈老眼 昏花,也看不清相袋里的底片到底是什么,只见她走到窗户边将底片对着清晨透进 来的几缕阳光仔细揣摩着。那神态象极了白色恐怖时期的女特务。 我突的感到背上有几丝凉意。 关妈妈终于看完了,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走了。临走时当然留下了一句话— —关月回来后让她马上回家。后来我们知道关月妈妈拿走的底片是葛小淳上次来时 两人在泳池边合的影。整整一卷。 “怪不了我们的,岩喊,这是天意。”陈梓为关月叹了口气说。 关月果然伤痕累累地从家回来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关月心惊胆战地回到 家后一切都还很正常。包括吃饭时关月妈妈都没什么不对劲,也没问她什么,到了 晚上关月照例去给爷爷抠屎,抠完后就准备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我把牙刷完后就呸呸地吐牙膏末……”关月接着说:“这时我妈进来了她问 我你呸谁呢我说我在吐牙膏末呢她说你还敢嘴硬我说我真的在吐牙膏末我妈就说你 给我跪下然后就打了我一顿,没提相底的事。” “为什么?”我不解。 “是不是准备留到下回再打你?”陈梓问。 关月摇摇头:“我家有几个亲戚在呢。” “他们也不阻拦吗?”倪晔奇怪了。 “我妈打得太快,一会就完了。”关月象叙述别人的故事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妈够狠,先从精神上摧残,再来肉体上的。”陈梓事后轻而易举地总结说。 我和陈梓从关月和她男友们的合影和情书中终于得出了结论。关月的男友遍布 全国各大省份,三教九流,工农商学兵,无奇不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化都没关月 和她男友认识的方式多。对于他们,一切都没有限制,包括民族宗教地域年龄财富 学历相貌…… 我和陈梓下了结论,关月择友是没什么标准的,基本上只要是一雄的就行了。 但到了后来因为李越梨的出现,我们发现我们低估了关月。 因为关月的择偶标准是——连性别都不成问题。 关月后来告诉我们:大多数男人和她在一起无非就是想占有她的身体,为她投 其所好,同时也想方设法改变她,让她变成他们所想象的那一模式,无论是在床上 还是床下,这令她很气愤,玩的男人越多,反倒令她感到越来越喜欢女人。 自从我和李越梨相识后,她便非常热衷于来我们宿舍,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每到熄灯临睡前,她便会来报个到,道声晚安,Goodbye 一句,才回去入睡。这几 乎成了那她半年内每日必做的功课。因为已和她相识又已经成为朋友,对于她在楼 道里那个举动,屋里的女孩基本上已视而不见,也不再有什么非议了。 刚开始李越梨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完美无瑕。她将清清的美食拿来与我们分 享,什么鬼脸嘟嘟,美国乌梅、到了后来她干脆连清清从家乡带来的一些豆腐乳、 萝卜干、咸鱼片、鱿鱼丝之类的干货都搬来了我们屋。这些都不能从根本性上打动 我们屋的女孩,但李越梨有一招最致命的杀手锏,那就是她没事就喜欢替我们屋打 水,一天八个壶,风雨无阻。 在她的光辉形象的映衬下,那段时间的我在别人眼里简直就变成了废物点心一 个。我告诉关月她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别给她BP机可留言号码,别告诉她经常去 那个教室自修,更别告诉她自己没有男朋友或有男朋友但其实挺有空的。反正千万 别让李越梨糖衣炮弹给蒙蔽了,她这么做绝不是看在和我是兄弟同志的份上,一定 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在内。 果然,那个能证明李越黎真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的周末很快就到了。那段时 间我们屋常在宿舍里开舞会,每到那时,亲邻好友都被请了过来,屋里不甚拥挤。 有一次之前我去叫过李越梨,她当时还在跟气势汹汹的清清吵架,说晚一点过来。 但舞会开始没多久,她们俩便还带着10多瓶啤酒耀武扬威地扣门而入,看见我时还 一脸的平静与恩爱。 将近11点时,舞会达到高潮。清清却在这个时候喊累想告辞先走,因为清清一 直呆坐在一边故做清高骚首弄姿,所以大家假意挽留了一下便让她走了。清清在走 之前有些讶异地问还在扭动着屁股李越梨:“你不走吗?” “哦,我再玩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李越梨头也没回。清清站在门边狠狠盯 着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清清刚走李越梨马上开始放肆起来。最先遭 遇毒手的当然就是被李越梨垂涎三尺的惠惠。 惠惠是西语系低我们一级的美女,何盈贞的师姐,陕西米脂人,陈梓的老乡, 也是我所认识的女孩中有着最大的迷人胸部的女孩。因为胸过大,惠惠不得不穿比 较薄的没有海棉的内衣,以免将胸部衬的更大,但事情通常都是具有两面性,因为 内衣过薄,每到夏天穿衣时它们总是呼之欲出。陈梓常对我感慨:“将来不知是谁 会娶到惠惠,能爽死他!”陈梓最爱做的事就是娇喊两声“惠惠”然后便扑到惠惠 胸前,将头深埋下去。 惠惠一直没有恋爱过,到了99年我们即将毕业的一屋子人本着对她认真负责的 态度都急着要带她去相亲,对象有相互认识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在社会上的 朋友介绍的——IT行业的高材生,正在生化某一领域作研究的科学小怪人,热爱绿 色和平的环保份子,专科毕业后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北京痞子,跆拳道高手, 各行各业,形形色色,包括驻扎在北京郊区某陆军坦克连的一个参谋指导员…… 和参谋指导员见面的那次是所有的相亲过程中最令我们感到难以忘怀的一次。 那天的场面滑稽可笑,整个的就象是为那顿饭局便将惠惠做幌子去骗吃骗喝。 指导员是一个身材魁梧,不善言辞,比较木纳,红起脸来跟花姑娘一样的人。 介绍指导员的朋友是我们学校学阿拉伯语一油头粉面的小子,这门亲事由他和 倪晔从中签引,俩人不知在私底下进行着什么样的交易,从一见面便开始在一旁嘀 嘀咕咕,没太理会指导员。我和陈梓等人和指导员说了一番客套话在产生不了任何 共鸣的情况下也就不再言语了。自始至终,指导员就一直红着脸坐在那,一声不吭, 也不吃饭,就是盯着惠惠。我们面面相觑了很久,只好低下脑袋来埋头苦吃,希望 早点结束这一饭局。 终于在我们酒足饭饱之后,指导员开口了:“这个……大家都吃完了,那我就 说几句吧,我今天能和你们认识感到非常的高兴,你们都是跨世纪的大学生,啊, 都是跨世纪的人才,特别是惠惠,我就直接说了吧,惠惠如果同意的话,咱们皆大 欢喜,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话,也别太往心里去,咱们就认个兄妹,留下联系 电话和地址,以后有什么需要咱们就相互多帮助帮助,相互进步嘛!这次虽然说是 和你相亲,但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这个可以慢慢交往慢慢了解……” 每一次安排去相亲,惠惠从不说什么,有时候就算她知道我们明摆着就是存心 借她的名去骗吃骗喝,也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遗憾的是一直都 没有成功。99年我毕业后的那个国庆,陈梓来了电话说惠惠已和一学法律的男孩闪 电般地同居了。陈梓毕业后有一段时间没找到房子住,就一直在那耗着,陈梓在他 们的床旁边打着地铺,有时三人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男女不分。早晨起来,三人 躺在床上先各抽一根烟后才去干别的事。那男的苦恋惠惠三年,他和我们一届,一 起毕业后,本来已经完全丧失了能和惠惠在一起的所有信心。不料,惠惠在他毕业 后主动与他联系,且没经过怎样的交往后便要求同居。同居后那男孩发现惠惠仍是 处女,不但是处女,还从未恋爱过,越发珍惜。每个周末他再忙都会放下一切,去 洗两大盆他和惠惠的衣服,闲了,还会讲几个和他本人不太相符的黑色幽默。如: 异性恋结婚有屌用?!同性恋结婚有屁用!! 李越黎使用了一个陈梓常用的开场秀,那便是学着喊了惠惠一声后便突然将头 埋在惠惠胸前。这个情景当时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只是突然听到惠惠一声从所未有 的凄厉惨叫并看见她抱着胸一脸又羞有急又气的神情直奔某个角落后,才渐渐的明 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嘛了?”陈梓有点莫名其妙。 “没干嘛呀,就是学你……往惠惠那里扑呀。”李越梨有些尴尬。 “你有没有搞错?李越梨,你是男人!”陈梓又好气又好笑。 李越梨曾经在我的邀请之下和我们去过一次北影旁的NASA,就是那一次她也是 迫不及待的骚扰了那名艳舞女郎。当时我和陈梓看见李越梨趴在酒吧台上对正在跳 舞的艳舞女郎动手动脚正感惊骇的时候,倪晔走来了,她撇撇嘴:“这算什么?刚 才你们在上面喝酒的时候,李越梨就已经把那女人的屁股给摸了去了,就连人家别 在内裤上的胸罩也给她抢走了,还引起了一片喧哗呢!” “这家伙胆子还真够大的。”陈梓觉得不可思议。 “那女的没反应吗?” “我看可能也吓坏了吧。” “她在说什么?”陈梓问我。只见远处李越梨涎着脸,挡在刚跳下那辆专供跳 艳舞的汽车、正准备离开 NASA 的女郎面前不知道在向她要求什么,不一会儿,只 听到那女郎疲惫不堪忍无可忍地说了句:“你神经病啊!”便匆匆夺路而逃。 自那以后惠惠一直和李越梨保持着三尺以上的距离,就算是到了后来在食堂打 饭我们让惠惠去李越梨后面夹塞时她也不干,宁愿从后面从头排起。李越梨没办法 只好转移视线,想将魔爪伸向看起来非常弱小的陈梓。可惜这一回她是完全挑错了 人,陈梓一看见李越梨满脸谦卑的模样走过来,马上申明立场:“你少碰我啊!” 李越梨又试了其它宿舍几个有点姿色的女生又受了几次重击之后还是不思悔改, 只稍稍歇了一会儿后便又卷土重来。这一回她终于泡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关月,两 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关月学着李越梨低沉的嗓音告诉我们李越梨泡她的第一句话是: “不知道和你上床的滋味怎么样,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呃呃…… 包括……口舌服务。“遗憾的是两人还没谈拢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该怎样进行 这个口舌服务时,清清就已推门而进。 凌晨1 点多,走了些人,包括后来又来了一趟的清清的第二次离开,我们去烤 了些羊肉串回来继续喝酒。乘着酒兴,陈梓逼着我去当台柱让惠惠围着我跳脱衣舞。 惠惠的脱衣舞完全得到北影旁NASA的厅那位艳舞女郎的真传,跳的惟妙惟肖。李越 梨开始触景生情。拉着关月跑到一旁阴暗的角落里也开始跳起了贴面舞。 艳舞还没跳到高潮的时侯,也就是说惠惠的衣服还没脱到可以令人大饱眼福的 时候,以陈梓为头的那一帮女生开起了我和惠惠的玩笑。 “岩喊,波惠惠一下!” “别那么无聊了了!” “波一下!波一下!就波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人家惠惠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对啊,你不就是喜欢那种劲劲儿的花姑娘吗?快点快点!” “不行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岩喊,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没错,我不是男人。” “没出息!” “哎哎!要不这样吧……”李越黎从阴暗的角落里跳了出来:“岩喊,我和关 月先波,等一下到你波怎么样?”李越梨出于一种我也很难解释清楚的心态自告奋 勇。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乱哄哄地齐声说好,于是,李越梨便拉着关月站在宿舍 正中央,陈梓将唯一的那盏昏黄的台灯也灭了,打开一只手电筒,照在李越黎和关 月粘在一起的四片唇上。李越黎和关月假戏真做了一个长达两分多钟的激情热吻之 后大家重新将焦点放在我身上。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开始了……”应了那句古训,得不到的最珍贵,因为我的 不妥协,全屋人齐齐翘首期盼、迫不及待。 “我不行!真的,真的不行!” “哪不行?” “哪都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你们别逼她了,她不敢的。”惠惠说话了,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 微微发红。 我没吭声。 “你看看,人家惠惠都说话了。” 我仍然摇着头。 “你这家伙真他妈的没劲儿!”陈梓尖厉地喊了一声“算了,别逼她了,她就 是那样的人。”惠惠拿着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 “什么样的?”我上了钩。 “就你这样!” “什么样?” “……” “说啊。” “就你这样,弱!”惠惠边喝酒边说。 我只好冷哼了一声,没接茬,也拿起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喝了三四杯后, 大家渐渐觉得好戏要上演了,都不说话了,静观下文。 在微微的醉意下,我感到自己想为小马继续坚持的意志不堪一击,也可能是真 的抵抗不了惠惠的诱惑,总之,欲望像决了堤的洪水般顷刻袭来。众目睽睽之下, 我和惠惠接吻了。惠惠很快便回吻了我,当我感到惠惠做出的反应时,恍惚中,觉 得鼻子突然的一酸,仿佛被强奸般,我差点难过地哭了出来。 那天晚上,李越梨将我们屋的女孩的便宜占了个遍,后来陈梓向我发牢骚,气 急败坏的告诉我李越梨将她的胸部摸去了,她的话音刚落,罗檬也愤愤地说李越梨 居然往她耳朵边吹气,公然挑逗她。最后大家齐声说:“岩喊!你怎么搞的! 这是咱们的地盘,我们都是你罩的,你看看你,怎么保护我们的?一点用都没 有!!“ “你们都别说了!”我哭丧着脸:“连我都遭受到了她的毒手,屁股被她狠狠 地捏了一把,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我将惠惠的初吻夺走后的整整一个礼拜,她再没出现过。后来有天陈梓兴冲冲 地跑回宿舍:“知道吗知道吗!惠惠可能爱上岩喊这小没良心的了,我刚才去找她, 问她怎么不来我们屋了,她居然很认真地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岩喊,你们知道她是 哪种笑容吗?去看看去看看,就是那种甜得都往外冒了的腻!真是初出茅庐的小女 生,这辈子我看算完了!” 听完陈梓这通嚷嚷,我扔掉手里的书,跳下床,直奔惠惠宿舍。看见惠惠后, 问她怎么了,干嘛那么认真呢?惠惠没吭声。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腿看着我一个劲地 在微笑。 “要不,再来一次?”我不怀好意笑眯眯地望着她,当着她们屋一群正在打着 扑克女孩的面说。听到这句话,惠惠还是在那看着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样?”我知道可以,乘胜追击。 惠惠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吻毕,我问她:“感觉好吗?” “还好,不过……不如上次的。”她很认真地想了想后说。“为什么?”她又 问。 “上次可能喝醉了吧。” “有关系吗?” “呃,应该有一点。”我站起来准备走时,发现她们班那群女生个个张大了嘴 看着我们,目瞪口呆。我嘻嘻一笑,扬长而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