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晨1 点多,走了些人,包括后来又来了一趟的清清的第二次离开,我们去烤 了些羊肉串回来继续喝酒。乘着酒兴,陈梓逼着我去当台柱让惠惠围着我跳脱衣舞。 惠惠的脱衣舞完全得到北影旁NASA的厅那位艳舞女郎的真传,跳的惟妙惟肖。李越 梨开始触景生情。拉着关月跑到一旁阴暗的角落里也开始跳起了贴面舞。 艳舞还没跳到高潮的时侯,也就是说惠惠的衣服还没脱到可以令人大饱眼福的 时候,以陈梓为头的那一帮女生开起了我和惠惠的玩笑。 “岩喊,波惠惠一下!” “别那么无聊了了!” “波一下!波一下!就波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人家惠惠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对啊,你不就是喜欢那种劲劲儿的花姑娘吗?快点快点!” “不行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岩喊,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没错,我不是男人。” “没出息!” “哎哎!要不这样吧……”李越黎从阴暗的角落里跳了出来:“岩喊,我和关 月先波,等一下到你波怎么样?”李越梨出于一种我也很难解释清楚的心态自告奋 勇。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乱哄哄地齐声说好,于是,李越梨便拉着关月站在宿舍 正中央,陈梓将唯一的那盏昏黄的台灯也灭了,打开一只手电筒,照在李越黎和关 月粘在一起的四片唇上。李越黎和关月假戏真做了一个长达两分多钟的激情热吻之 后大家重新将焦点放在我身上。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开始了……”应了那句古训,得不到的最珍贵,因为我的 不妥协,全屋人齐齐翘首期盼、迫不及待。 “我不行!真的,真的不行!” “哪不行?” “哪都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你们别逼她了,她不敢的。”惠惠说话了,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 微微发红。 我没吭声。 “你看看,人家惠惠都说话了。” 我仍然摇着头。 “你这家伙真他妈的没劲儿!”陈梓尖厉地喊了一声 “算了,别逼她了, 她就是那样的人。”惠惠拿着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 “什么样的?”我上了钩。 “就你这样!” “什么样?” “……” “说啊。” “就你这样,弱!”惠惠边喝酒边说。 我只好冷哼了一声,没接茬,也拿起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喝了三四杯后, 大家渐渐觉得好戏要上演了,都不说话了,静观下文。 在微微的醉意下,我感到自己想为小马继续坚持的意志不堪一击,也可能是真 的抵抗不了惠惠的诱惑,总之,欲望像决了堤的洪水般顷刻袭来。众目睽睽之下, 我和惠惠接吻了。惠惠很快便回吻了我,当我感到惠惠做出的反应时,恍惚中,觉 得鼻子突然的一酸,仿佛被强奸般,我差点难过地哭了出来。 那天晚上,李越梨将我们屋的女孩的便宜占了个遍,后来陈梓向我发牢骚,气 急败坏的告诉我李越梨将她的胸部摸去了,她的话音刚落,罗檬也愤愤地说李越梨 居然往她耳朵边吹气,公然挑逗她。最后大家齐声说:“岩喊!你怎么搞的! 这是咱们的地盘,我们都是你罩的,你看看你,怎么保护我们的?一点用都没 有!!“ “你们都别说了!”我哭丧着脸:“连我都遭受到了她的毒手,屁股被她狠狠 地捏了一把,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我将惠惠的初吻夺走后的整整一个礼拜,她再没出现过。后来有天陈梓兴冲冲 地跑回宿舍:“知道吗知道吗!惠惠可能爱上岩喊这小没良心的了,我刚才去找她, 问她怎么不来我们屋了,她居然很认真地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岩喊,你们知道她是 哪种笑容吗?去看看去看看,就是那种甜得都往外冒了的腻!真是初出茅庐的小女 生,这辈子我看算完了!” 听完陈梓这通嚷嚷,我扔掉手里的书,跳下床,直奔惠惠宿舍。看见惠惠后, 问她怎么了,干嘛那么认真呢?惠惠没吭声。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腿看着我一个劲地 在微笑。 “要不,再来一次?”我不怀好意笑眯眯地望着她,当着她们屋一群正在打着 扑克女孩的面说。听到这句话,惠惠还是在那看着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样?”我知道可以,乘胜追击。 惠惠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吻毕,我问她:“感觉好吗?” “还好,不过……不如上次的。”她很认真地想了想后说。“为什么?”她又 问。 “上次可能喝醉了吧。” “有关系吗?” “呃,应该有一点。”我站起来准备走时,发现她们班那群女生个个张大了嘴 看着我们,目瞪口呆。我嘻嘻一笑,扬长而去。 我第二次将惠惠吻后不久,在一次晨操中李越梨说要介绍一叫柯章芮的哥们儿 给我认识。在同志会里,我早就听说过柯章芮这个人,传说中的她比我长得还清秀, 而且相貌非凡。但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直到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李越梨突然跑 进我们屋,说那哥们儿我带来了之后柯章芮就走了进来。我看见柯章芮时,忍不住 有些吃惊,眼前的柯章芮的确如传说中的那般俊美异常。 “你好,岩喊。”柯章芮有些羞涩地和我很正式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也只好说。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但一直没机会认识。就上个星期在食堂里,你说看在 你要替一个宿舍打饭的份上让我给你加塞儿,你忘了?” “哦。”我使劲回忆着。 “我以前早就注意你了。” “是吗?” “是,而且我还和盈贞打赌说你的身体不太好呢。” “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年春天到了,柳絮花都飘了的时候,在图书馆看见你时,你还总是系 着围脖。” “对对对,我很容易患感冒。” 我微微感到有些好笑,第一次见面的人跟我说这个。 柯章芮,满人,八旗子弟,据说是上流社会的破落家族。祖父原在国民党的电 台里工作过,家住海淀区原先的一栋四合院豪宅里。计算机二级,英文六级,钢琴 八级,获奖作文不计其数,五花八门的证书厚厚一摞。非常了得。刚和她认识时,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我的喜爱,就只好整日和她的爱人同志何盈贞跑来请我上 馆子吃饭。柯章芮和何盈贞彼此之间在同志会里都非常的低调,何盈贞虽在同志会 里挂了个名,但一直很少参与会里的活动,所以一直没听说过关于她们的任何小道 新闻。大家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她们的感情深不可测,高中时两人就已私定终 身,高考后何盈贞以几分之差被调剂到了上海一所外语大学。她去念了将近一个月 后,终于无法忍受两地相思之苦,跑回北京,重新复读。一年后,终于如愿以偿的 考了进来。 我和柯章芮熟悉之后渐渐对她原先有了印像,97年何盈贞刚入校时我在校快餐 食堂里见过她一回,那天因为人特别的多,饭桌不够,我环顾四周后只好和她们拼 桌,当时还在奇怪,这两个人吃饭怎么也跟一般的男女情侣一样,平行相坐。 我只好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当时柯章芮正生着气,像个孩子般不肯吃饭,梳 着两条大辫子原籍江南在同志会里排名前三的美女何盈贞可怜兮兮看着她,束手无 策。只好不停地求她:“吃一点吧,就吃一点好不好?” 李越梨告诉我她第一次看见柯章芮时,不知道她是同志,很想泡她。 “后来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我去多功能厅上课,我去的时候已经快迟到了,刚好看见柯章芮也慌 慌张张从图书馆那边跑来,看见她跑步的样子,就有点怀疑,后来在食堂碰见过她 两回,看见她和何盈贞在一起,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有点可惜呢。” “幸亏你没搞错。” “对,幸亏幸亏。” 在李越梨告诉我那件事后没过多久,有一天我下了上午的课回屋时,在服务社 门口看见了柯章芮,当时她手里提这两罐鲜奶低着头使劲走路,一看见我便象个孩 子般开始嚷嚷:“找了你半天了!” “什麽事?” “经常上网吗?” “不是很经常,有时。” “去色情网站吗?” 我忍不住笑着咳嗽了一下,没想到柯章芮那么直截了当,也不知道自己什麽地 方长得像常去色情网站的人。 “也是有时。” “我在家拷下好多经典,什么时候去看看?” “行。” “我刚才在图书馆那块遇到李越梨。” “哦。” “我不喜欢她,你呢,你喜不喜欢李越梨?”柯章芮突然停止笑容认真严肃地 问我。 “为什么。” “因为……”柯章芮想了很久,还是难以启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啊。” “因为……因为她原先对我图谋不轨。”鼓了鼓勇气后,柯章芮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清楚她的感受,一个扮演男孩角色的同志有一天突然发 现另一个扮演男孩角色的同志对她想入非非这的却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和无法接 受。 “因为有一天在教室她突然跑过来伸手对我说,嗨,我是李越梨你是柯章芮吧?” “很正常啊。” “是挺正常,因为不正常的在后面!”柯章芮怕我不明白急忙忙地解释道。 “那然后呢?” “我也说你好就伸手过去了,她……居然用食指抠我的手心!”虽然只是回忆, 但她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一次寒战。 “是够恶心。” “所以……”柯章芮终于慢吞吞地接着说:“岩喊,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柯章芮告诉我李越黎用食指抠她的手掌心后不久,三番两次盛情邀请我去她家 看经典,那天我终于去了她家,刚看完她从网上拷下的经典,还没完全从网上那些 赤裸裸的精神鸦片中回过神来时,柯章芮一个远方从瑞士过来的表姐回来了,而且 刚好看见了被柯章芮称之为绝对经典的一副图片,欢欣雀跃,哇sai 了几句之后, 说没想到我们也有这爱好。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再没动弹。我们只好又重新看了一 遍经典。好不容易挨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表姐说请客去吃必胜客,便拉着我和柯 章芮一起出去了。 柯章芮的表姐13岁那年去了瑞士,后来便一直在那边长大成人。罗檬告诉我们 她是去那边学艺了。“学拉小提琴。”罗檬解释。那天下午吃完饭后,柯表姐要我 们陪着她一起去逛北京城。我临回学校时自豪地问柯表姐:“怎麽样?跟你小时后 见过的不一样了吧,北京也算是个国际大都市了对不对!”哪料说起国语还带着乡 音的柯表姐这时一脸蔑视:“在那边看了半天报纸,吹嘘着都成什么了,现在一看, 农村似的!” 当然最后她不忘说句:“不过国内黄色网站还可以!”但是说完这句后,她又 加了句我们不知道真正的意图指的是什麽的话:“不过你知道……网络无界限的!” 表面上我和小马没什么进展,我们仍是打着不说话的电话。打的次数越来越频 繁,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浪费的钱也越来越多。有一次是小马打来的,我让她挂 上我打过去,这时小马说: “我们现在还要分你我吗?” 我和谢夏蕾在一起两年间一直是含糊地分着你我的。本来我并没留意到这一点,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买什么钱没带够我随口说了一声借我50元下次还你。到了下次我 一见到她就习惯性地掏出50元钱给她。没料到她居然接了,当时我醒悟过来后还吓 了一跳。事后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在那之后我每回掏钱替她买东西时都会想起这 件事。当然只是除了金钱,谢夏蕾的其它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她的人。我们相识 没多久谢夏蕾就来了一封信,信上说: “……你什么时候来我这?我已为你准 备好了一切,你的毛巾,你的牙刷,还有我的人……” 在我和谢夏蕾分手后有一天陈梓陪着我毁坏和她相关的东西,当陈梓看到这封 信时马上跑去水房吐吐完后她跑回来说:“真她妈恶心,真够押韵的,这封信可评 为96年度最最恶心的校园十大情信之榜首了。”但到了后来陈梓看见了安子小姐给 李越梨写的情信后就说她应该替谢夏蕾平反了。 那天我在图书馆里自修。发现坐我左边的女孩有点怪异。因互不认识,我没有 搭腔。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递纸条过来了。我看了看纸条,第一反应是字很难看。 纸上写着: “你是岩喊吗?”刚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个暗恋我的人,有点飘飘 然。我点点头。 “你认识李越梨是吗?”她传来的第二句话就让我明白了自己在自作多情。 我还是点点头。之后她就请我带封信给李越梨。原来她就是有名的安子小姐。 李越梨的前任女友。在安子小姐认识李越梨之前,李越梨和一叫吉祥的女孩在一起。 后来吉祥和北大的一小子跑了。第一次没回来那天李越梨说她整整等了一晚, 两只耳朵一直在倾听着大门开关的声音,后来终于绝望了。她一直在恳求吉祥回来。 也一直过着郁郁寡欢的日子。但吉祥对那男的仿佛吃了秤陀般的铁心,死活不 肯再见李越梨。直到那小子把吉祥的肚子弄大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才醒悟过来。 是李越梨陪吉祥去打的胎,然后天天为她熬肉骨头汤。这个时候,安子小姐出 现并和李越梨搞在了一起。吉祥的身体复员后想和李越梨再重新开始,为时已晚。 等吉祥终于找到那北大小子时,人家已名草有主了。幸亏在这个时候有个在社 会上已工作多年不明真相的傻小子爱上了走投无路的吉祥。 安子小姐是西北人,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火辣辣的西北人的脾气,她一和李越梨 搞上就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她远在巴西的妈。无所顾忌地告诉她: “妈,我和一 女的搞上了。” 安子小姐的母亲原来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后来又去了趟法国,生下安子小姐 后才去的巴西,因为见多识广虽然着急,却也不十分生气。但她还是写了很多信打 了很多电话给安子小姐,让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只是那时的安子小姐也打定了非 李越梨不嫁的主意。 到了最后,所有可行的方法都用尽了,黔驴技穷的安子妈妈只好同意了她们。 还打了个电话给李越梨让她好好地待安子小姐。李越梨告诉我挂电话时安子小 姐她妈还不忘用法语骂了她一句——你是一只魔鬼。安子小姐和李越梨一起渡过了 一段快乐的短暂时光。但李越梨很快就抛弃了安子小姐,和清清搞在了一起。安子 小姐之所以会输给清清,原因只有简单的两点。 (一)清清更有钱。 (二)清清更漂亮。 从此整栋女生楼就开始了鸡犬不宁,安子小姐没事就拿着刀子往李越梨宿舍扑 去。 信没密封。 “不要封起来吗?”我问安子小姐。 “不用了。”她边擦眼泪边说。 原来哭了。怪不得觉得怪怪的。 一到吃饭时间我忙往回赶,我刚进屋就看见陈梓又在调戏惠惠。 那封信我和陈梓一起看了后觉得煞是熟悉,仿佛在某篇文摘上见过,但又不完 全是一篇文章,好像经过拼凑,总而言之,我们觉得我们一定看过,我和陈梓不明 白就安子小姐这种写作水平是怎么混进我们学校中文系专业队伍里的。 我和安子小姐就这样认识了。 我将信给了陈梓看后她便连连惊呼说要替谢夏蕾洗刷冤情,她96年度十大恶心 情信之榜首已被这99年度的比下去了。其实到了后来在陈梓有意中看见我给小马写 的一封情书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地说:给骗了,真正的恶心高手其实还在这。 那封情书的中心思想我受到了许如云一首叫做《不爱我放了我》歌的影响,, 信的全部内容都围绕以下那句话写,这句话就是——喜欢你,放了你。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