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们说了一会儿废话,快要开始睡时阿芫靠了过来,非常自然地依偎在我身边。 “需要三陪服务吗?”我努力使僵直的身体趋于暖和,故作老练地问她。 “好呀。”阿芫笑眯眯地说。 “不过,这可是要收费的。” “多少钱呢?” “现在的行情是多少?” “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先欠着吧。”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是吗?” “算是吧。” “就是。” “为什么就是。” “我养你啊。” “滚你的,我可没花过你半分钱。” “那你想花吗?” “滚。” “怎么啦?” “就算我是你的人,我也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有区别吗?” “有。” “死要面子。” 阿芫便那样靠在我的肩上,搂着我过了好几个小时。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梅瀚,阿芫一起打着麻将。梦中阿芫的乳房比现实生活中的大了起码5 倍。因为太大,内衣罩不住,便将胸脯上的两块肉挤了出来。她一扔麻将子或是拿 麻将子时那两快肉就不停地颤,煞是刺激。 但梦中的我却失去了感官,没有一点反应。只记得旁边一直在有人围观,本来 是围观麻将后来顺理成章地便开始围观乳房。我不停地奔跑告诉阿芫有人在看她, 也一直不停地奔跑想替阿芫将胸部遮起。但是在梦中情况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停奔跑 而该变什么。 我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在感觉到背有些酸时爬了起来,走进盥洗室,开 始洗漱,后来在我准备离开时阿芫走了进来,她洗了很久,出来时没穿衣服,只在 身上裹了条浴巾,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在与我擦肩而过时扑鼻而来,我站在墙边, 开始感到心神不定。 阿芫走到窗户边时,窗外刺眼的光线穿过没拉密的窗帘布射进来,停在她身上。 因为阿芫身上耀眼的光芒,在某种意义上,那时我觉得阿芫是那样的纯净,宛若处 女。 “你不转过身去吗?” 阿芫将窗帘刷地拉上后,语调好似静静淌过的河水缓慢地问,眼里同时隐隐透 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听到这句应该是属于很正常的问话,不知为什么,我忽然紧张 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来回转悠的是——你还不来上我吗? 我的呼吸立刻开始变得杂乱无章,我努力提醒自己别发神经,但对于阿芫那句 话,不知是何原因,我单方面的固执地认为那就是一句挑逗的话,我毫无抵抗之力。 就好比……就好比……因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你遇到一个美艳女子,经过 一番努力,终于将她上了,后来又上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已上了几百次,这时她对 你来说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在你准备将她遗弃时,突然的这个女人跑去国外做了 隆胸美容,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虽然你知道她还是她,但仍然无法抵 抗其诱惑,又掉进了她的陷阱,又将她上了几百遍。 我这个比喻真是莫名其妙极了,其实我想说明的是我就是认定那是一个挑逗, 于是自我安慰地茅塞顿开。走了过去,抓住阿芫的手仿佛老情人般说了出来:“我 们乱搞吧。” 阿芫浅浅一笑,将手翻转和我互扣,温柔地看着我:“你是认真的吗?” 我像个孩子般,使劲地点着头。 在我还等着阿芫回答的时侯,当着我的面,阿芫没有一点过渡地一把解开了浴 巾袍。因为过于突然,和我想象的情景不太吻合,抛去那些富于浪漫情调的的细节 不谈,我想象中最起码要有的一个环节是阿芫的衣服应该是我慢慢替她解开的,所 以一时间,我愣在原地,看着一下子就变成赤身裸体的阿芫,束手无措。阿芫站在 那不动,也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细腻半透明白皙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肌肤,有些像我 曾吃过的奶酪的颜色,还有她的乳房微微有些尺寸和我平时看见的不符。 “你怎么啦?”阿芫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问。 “咦?”我抑制住一泻千里的情欲,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指着阿芫的乳房奇怪 地问她:“平时它好像挺大的啊。” 阿芫歪着头咯咯笑了起来:“因为我穿的是——神奇内衣。”她有趣地解释, 有些好笑我在这种时候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原来也是挺大的,就是被蹂躏得太利害才变小了。”阿芫半真半假地说。 经过短时间的沉默后,阿芫接着问:“够用吗?” “什么?” 阿芫捏着她的乳房对我微笑:“你觉得够用吗?” 我嘻的一声笑了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兴奋瞬间席卷而来,“很好,我 很喜欢。” 然后我们便不吃不喝停停歇歇地一直搞到第二天凌晨。清晨醒来时,阿芫说以 后要小心点,别让别人知道了,我说好。 “你以前和多少个人做过这种事?”在我们即将起床时,阿芫凑上来,将她的 乳房贴在我的背上问。 “呃,要数一数的。” “有那么多吗?” “有啊。”我咧嘴一笑。 “真有点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点笨拙……不过,岩喊,你还是很认真的!” “是吗?”我哭笑不得,只好干笑几声:“其实我也不是很差吧?只是跟你, 我还真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别人的情妇上床,全无某一方面的经验。但在阿芫的胆大 妄为和我前所未见花招的引导下让清晨醒来的我流了两次鼻血。到了第五天我回家 爬我家那层楼时已明显感到了体力不支。因为在这之前和我搞过的清一色都是女学 生,她们在床上的反应全都一样,羞怯而无知。我和阿芫连续不分白天黑夜地鬼混 着,除了上床,我们吃饭,逛街,喝下午茶,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我觉得自己 快变成一个良家妇女了。”和我混在一起若干天后的阿芫有一天忽然说。 “这种感觉好吗?”我问她。 “说不清楚,不太好吧,毕竟自己又不是。” 那天起来后,我们便去逛街了。当我站在街边等阿芫接电话的时候,看着她矜 持的背影,突然间觉得生活是那样的奇妙,充满戏剧化,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事情 都在我身上发生了。自谢夏蕾简柏后小马的坚决离去,令我对我的人生有了个更新 的认识,我不再单纯而富于幻想,不再指望在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美好的惊喜让我 碰上,更没奢望还会遇上能令我心动的罗曼史,我不再指望什么,也已经开始做起 了很坚固的心理准备,准备打一场长期的孤独一人的战争,生活的确糟糕透了。阿 芫接完电话后便跑了回来,我茫然地看着她,仍沉浸在联想当中。 “你干嘛?” “没干嘛,怎麽啦?” “你的表情很奇怪!”她声音好听地说。 “是吗?” “嗯,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摇摇头,长吁了口气:“就觉得人生如戏,平时看见戏里面 演的东西总觉得是假的,现在却在我身上应验了不少,也许戏剧真的是以现实为蓝 本的!” “干嘛这么说?” “也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那天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无论走到哪,都可以看见三两个无论身材样 貌气质装束都能评得上优的女人,我有些稀奇:“怎么搞的?少见,这些妞都哪来 的?” “很多都是小姐。”阿芫淡淡的告诉我。 “是吗?你怎么知道?” 她没回答。 后来好几次当我针对从身边走过的美艳女子发问——那你说她是不是小姐时? 阿芫都在和我问的那个人点头或微笑地打招呼。 …… 我已经淡淡地感到了阿芫的尴尬。因为我在那某的一瞬间明白了阿芫原先的职 业,我想她也知道我知道了。 “其实……”许久之后,我娓婉地说:“很多事情我都能理解的,阿芫,包括 做小姐的……” “是吗?”阿芫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好久没动,目光尖锐地看着我。她的自悲 在那一瞬间将我紧紧包围,让我感到难以呼吸。 “是的。”我直视她,我们相互看着对方直至陷入沉默。 最后她终于说——“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岩喊。” 后来我花了许多时间来想这件事,那天我到底是怎么就跟阿芫上了床。我也曾 就这个问题问过阿芫,她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那天和我做那件事 情好象很天经地义,很自然,没觉得有任何一点的怪异和不妥。一直到后来我们都 没能弄清楚相互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是什么时候就有了那种感情, 是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做那种事情。 那晚从酒吧出来时,离我和阿芫第一次上床不久。外面很黑,而且很冷,那年 冬天气温前所未有的低。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感,和几近麻木的鼻子, 呼出的气也极少见地化成了白色的烟雾。 “很冷哦。”我说。 “呃。”坐在我身后的阿芫将双手环绕着我,紧紧抱着。 “你不觉得我们靠得太近了吗?” “不觉得……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被熟人看见!” “你怕什么?” “不是我怕,我是替你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 “被你老公看见怎么办?” “那就只好分手啊。”阿芫若无其事。 听完此话,我顿时沉默下来,将一只冻得要死的手放进了口袋里。心里不停地 想着:难怪别人说戏子无义,小蜜无情。因为阿芫的话,我觉得天可真是出奇的冷。 我不停地变换着车灯的远近开关,心里想着:就算和她上过床,就算她在表面 上对我是那样的好,但我们这种感情……的确,就是脆弱得很!想到了这些,我的 心情真是糟透了。我还幼稚地在心底里自作多情的想要做一些对她认真负责的打算 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摇摇头。 “干嘛不说话?” “有点冷,不想说。”我索然无味无限凄凉地说。 阿芫的声音嘎然而止,将头探到我的左耳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误会什么。” “我刚才说的……那只好分手指的是我和台湾人呀!”阿芫花了好几十秒钟, 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向我解释道。 白亦知道我和阿芫已上床的那一天,她刚从成都回来,一看见我就喊了我一声 转包。 “什么意思?” “被包的再包。”白亦毫不留情地说。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你还会嫌难听?”白亦气呼呼地盯着我。 因为我再没坚持守候小马这件事,我知道白亦对我非常的失望。到了后来我又 知道,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的便是我整天的不务正业,不分白天黑夜的和小蜜阿芫 混在一起。白亦每次看见我都想教育教育我,我问她如果梅瀚也和我一样,你是不 是也一样受不了? “如果她象你我早就和她吹了。”白亦毫不犹豫地说。 “梅瀚不是也把工作辞了吗?她也快和我一样了成天混日子无所事事。” “她才不会呢,我让她写一篇休闲计划,让她好好考虑一下不工作的这段时间 应该干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你也是的,你这样不工作整天坐在家里也不觉得难 受吗?” “有什么难受的?” “你不觉得对不起你家人吗?” “为什么?我干嘛对不起我家人?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我只不 过是不工作而已,而且就算工作又能怎么样?梅瀚一个月不也就那好几百块钱吗? 我也没觉得她真的就为这个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白亦觉的说不过我,便 住了口,但一直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我现在在她们眼里的型像,已是不可救药地糜烂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在 大学时代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岩喊。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批评我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 式,因为,除了我自己,谁又了解我的人生?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