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我几乎将小马遗忘的时候,小马从黄金书屋上看见了我所发表的小说《嘿! 宝贝儿,就是我》,然后我就收到了她的一封email ,信上她说:“你想说些什么? 难道还没到要结束的时候???你这篇小说是什麽意思?为了纪念什麽吗?还是你 对生活的陈词?!”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只有最后一句令我触目惊心,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加了 句——“你别回信给我!也别打电话给我!!” 我在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没做任何会遭受到打击的准备,所以笑眯眯地坐在椅 子上吃着我的橙子,当最后那句话映入眼帘时,我几乎是暴跳如雷地从椅子上跳了 起来将新鲜的橙子扔出窗外无法控制地喊道:我操!我操!我操!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我笑着告诉陈梓阿芫跟我已经分手了,陈梓许久没说话,我叫了她几次她都一 言不发,最后在我准备挂电话时陈梓开口了:“岩喊——” “嗯?” “那你又喜欢仪玲什麽呢?” 在回答陈梓这句话之前,拿着话筒,所有的回忆突然像决了堤的洪水向我蜂拥 而来,我不假思索地哀伤地大声喊了起来:“因为她有一个年轻的‘小逼!’” 陈梓在那边沉默了很久之后哑着声:“岩喊……我很害怕!” “怕什么?” “我有种感觉……” “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快要死了!” 那晚临睡前我接到了仪玲的电话。寒暄了几句后她柔声问我:“吃晚饭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的菜谱啊。” “什么?” “火腿肠,切片煎着吃。” “……”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其实味道不错的,你知道我喜欢扮假洋鬼子嘛,虽然 单吃火腿片,是有些寒酸,但吃西餐的感觉,嘻嘻,棒极了!不过也许我再多加一 个鸡蛋,感觉会更像一些,哦,应该还有一块面包……” “不要再说了……”仪玲低下声哽咽道:“不要再说了好吗……我不是告诉过 你叫你不要再吃那些东西的吗?” 说真的,其实和阿芫分手后,我就没再想过要和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再有这方面 的关系,或者说,就算又遇上能令我动心的,我也不想和她再一次发展到今天这种 局面。因为面对那种日复一日的,无论对方是谁都改变不了最终结果的状况,令我 极其厌恶。 对于这几年大同小异的恋情我一直在苦苦忍受着,这一切令我感到窒息、痛苦 和无比的压抑。我已经不堪忍受,也已经不愿意再来一次了。我想有这种感受的不 单单是我,任何一个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到了最后都一样。 这回我和仪玲又开始了这种含糊不清的关系,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又开始单方 面的认为这是一个转折点,在心的深处,我想也许我还是希望仪玲和我的关系仍然 象从前那样简单,那样也许我的心会好过一些,起码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富 有悲剧性色彩,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真的和仪玲进行下去最终结果仍然会和原 先一样,到了最后我们照样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分手。 我躺在床上,我想我是睡着了。因为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我回想到了过去的所 有一切,并真实感受到了那一切的悲伤与快乐。 窗外满天星斗,我听到了离家不远处汽车喇叭的声音,闻到了爹入狱前种的那 些盆景花卉在夜晚散发出的泥土的气息,等我完全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 已深深地陷入在无边无际的绝望的黑暗之中。 《完》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