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侯的天 就从我糊涂的知道了该成熟了的时候说起吧。 大学毕业时,我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现状:刚从校门走出没有社会经验、没 有技术支持;即便是本专业,更多的动作也是摇头说不懂。所以我十分小心的做着 我的第一份工作──- ────- 一家啤酒公司的业务员。这份工作的性质很简单, 把酒水推销给酒店就成了。我想我没做好这份工作。其中重要的一点是我并没有认 真的去做。因为我不想变的和他们一样:有些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为了能买出一 点酒水奉献各种笑脸。我不是不会阿挪奉承;如果需要我会做的更优秀。我只是觉 得:如果我这么做了,决不会只是为了换来这么点利益!所以在第三个月我辞职了。 从沈阳回到阜新家里,疯玩了十几天,我又踏上去往大连的列车。呼、呼...... 为了活命,我在一家汽车货运公司当起了买办。工作的第三天他们通知我前往广州 的分公司当管事的。 广州?管事的? 这不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于是,我又 带着各种幻想、欲望外带一个小背包做上了南下的列车。呼、呼、呼、呼...... (这回呼的比较长,因为道远呐。) 我所住的位置是广州的大沙头,身后十米就是传说中的珠江。这里风景绚丽、 景色宜人;只是空气有点象钢厂里的车间、只是珠江的水象刚洗过地里拔出来的白 菜、只是...... 这里的工作环境也可以说是简单明快、轻松自在;只是指挥力工 们搬运货物、只是跟着车满广东省去接货、只是在三联单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有时 甚至是看着货别让人偷走。这么重要的工作每月还可以拿六百元钱,我不知是笑还 是该哭。 有一天我早晨醒来发现我洁白的内衣被染花了,这我才注意到原来天 棚每天可以滴下十到十二滴露水;被罩原来是劣质纤维的;与力工同居一室因汗的 发挥原来是臭的;菜汤里的土豆原来是未刨过皮的;每天休息的时间原来是不超过 六小时的......原来我在这样的生活着。 我还是做满了整个工期,一直到春节放假。 去广州的三个人。一个在第三天 自费回家,一个在第二十一天跟着货车回家了,一个要死要活的挺了三个月。 姐姐问我: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尝够了苦头值得吗?我呜噜哇噜的回答不清。 临 去之前我也想过一定会吃苦,可没想到会吃这么多。 直到现在我才理清头绪,原 来那些苦吃的是那么过瘾!那么的真实!让我的思想有了一个升华的机会。(如果 可以这么说) 我想解释的只是感谢它们,以及当时每天早上去档口路上看到的珠 江对岸那二十几米长的太阳神广告牌上醒目的八个大字:当太阳升起的时候...... 直到现在,我每天前往我那不宽阔但很明亮的办公室的路旁,总能看到一个南方的 三口之家,在那里夜以继日的弹棉花;晚上在夜风中他们就席地而睡,包括那个几 岁的孩子。(我注意到他一直没有穿着鞋子) 我不知看到的是勇气还是颓废、是 庆幸还是沉重,我已无从想的更清晰了。 我依然还有各种想法在不断的涌出,我不知这些思绪是对是错,我把握不住它 们;认由它们在我脑海中四处乱撞。于是我决定:找个舒服的地儿,点上一支好烟, 耐心的等待;等待它们中的几个撞破我无形的束缚,实施出来,改变我这或对或错 的生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