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习惯 【Songs from the last century】(2) ——————————————————————————————— ┆ 这一章,只写给你,毫无杂念地。还有1997年的雨季。——题记 ┆ ——————————————————————————————— 1997年的春天,雨季。 有一天早上,小学时的死党老友军偕同他的女友婷来广州玩,顺便探访我。 军是我小学时的好朋友。小五时我转到一所新学校读,开学的第一天,孤单一 人,无依无靠,吃完午饭,家住附近的同学们都回家去了,留我一人在课室里十分 凄凉,然后就有一个十分活泼的小男孩在身后轻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对我说:“你中 午也在这里吃饭的呀!”那就是军了,一个很聪明很活泼的男孩。军是信宜人,他 舅舅是这里的重点中学的体育老师,远离父母独自一人来广州这里读书,因为家住 较远,中午也在中学的饭堂搭伙。 完全是缘分所至,我们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斯文腼腆,却能玩到一起,而且无 话不说,互相照顾。后来六年级时,因为户口问题军只能回信宜读书,我们依依惜 别了。初中时也保持着断续的书信联络。有一次,他寄来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说 这是他的女朋友,我们都有些惊讶,女孩子并不十分的美丽,居然能征服了他那样 一个放肆不羁的人。然而他是我们同学当中最早交女朋友的。当时还是初一。 每年的寒暑假,军都会上广州来探望我,叙叙旧。军表面上是个很不羁的“坏 孩子”——每有听闻他在信宜酗酒吸烟打架斗殴的传说,按大人的标准可谓无恶不 作了——而我却知道他是个本质纯良的人,所以也很乐意和他交朋友。 如此忽忽之间,我们都长大了,再非当年那群小毛头了。 那天似乎是五一假期,他打来电话说上来广州了,要见我,就在我家楼下大排 当里。我马上下楼去,远远就看到露天的一张餐桌旁,军和一个橙衣女孩正在吃早 餐,我们一阵寒暄,坐了下来。那女孩就是他的女朋友婷,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个, 他们就那样恋了5年。 等他俩吃完早餐,我们到就近一个小店里打电话叫了另一个小学同学敏一起出 来玩。等敏到时,倾盆大雨哗哗直下,我们都没带伞来,就只好坐了下来。“我们 好久没好好聊过了,这下也好,老天给机会我们了。”我说。 于是我们开始聊了起来。我们从回忆一些我们小学时的共同记忆开始,敏给我 们介绍小学时的老师的近况,“你们知道么,书记(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注)升官 了,他做了小学的校长”“刘老师还在教书吧?”“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捉弄刘 老师的情景吗?”“哈哈!”……回忆是甜蜜的,我们时不时发着会意的快乐的笑 声。那时我们真是快乐无忧的啊,没有太多压力,可是我们却奢侈地浪费掉,我们 共同感慨着。 “听——”敏侧起耳朵听着对面大排当的收音机里传来的歌声:“不可改变你 那坏习惯,情感进了,恶性循环……”是《坏习惯》,1997年最流行的歌,香港那 个16岁的毛头小子充满稚气的声音故作深沉地演绎着,夹着雨声隐隐传来。 措手不及地,我被这首歌勾起了心事,变得心神不属…… 那个雨夜,晚修回家,又一场大雨哗哗地下,快10点了,我看到学校课室还亮 着灯,她想必没带雨伞,还没回家吧。我内心突然一阵的冲动,撑起一把雨伞就往 学校里赶。漆黑湿滑的路上,我听见自己的心怦怦地跳。第一次这么勇敢主动,为 你送伞。 果然,她还在用功,见我来了,很是意外。我故作惊讶地说:“你还没回家呀?” “是呀,没带伞。”“我正在学雷锋,不如我送你吧。”她先是有些惊疑,然后就 点点头说:“好呀。”很快地收拾了书本,就随我走下楼。 夜很黑,雨很大。 我为她撑着伞,我们从未如此接近,我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女儿芬香。她没有太 多的话,局面有些尴尬,我只好没话找话地瞎搭讪。 路很短,心很慌,只盼着这段路永远也不要到尽头…… “听着伞子说,当今晚星闪耀,只恐被你抛掉,它用处真是太少,既是停雨没 有需要……” 是一场雨给了我想你的借口吧,是伞把我们留到一块。 但是,雨停了,伞也没有用了。 1997年的那场雨呀,却还在梦里析沥析沥地下着…… 2000-4-15,下午阳光灿烂。 ———————————————— ┆又下雨了 ┆ ┆在门后立伫那破伞子 ┆ ┆也顿变得重要 ┆ ┆听着伞子说当今晚星闪耀 ┆ ┆只恐被你抛掉 你抛掉 你抛掉 ┆ ┆它用处真是太少 ┆ ┆既是停雨没有需要 ┆ ┆ ┆ ┆不可改变你那坏习惯 ┆ ┆情感进了 恶性循环 ┆ ┆如果孤单 征召我进午餐 ┆ ┆愉快地晚餐 ┆ ┆ ┆ ┆改不了你那坏习惯 ┆ ┆如果天雨 就漫谈 ┆ ┆而阳光一出竟一去不返 ┆ ┆留低一把雨伞 ┆ ┆ ┆ ┆若落泊了 ┆ ┆便怀念着我 这个汉子 ┆ ┆我顿变得重要 ┆ ┆我学伞子说这一切我所料 ┆ ┆当生命再闪耀痛楚被你抛掉 ┆ ┆这段爱真是渺小 ┆ ┆你定离去 像似飞鸟 ┆ ┆ ┆ ┆习惯为你朝思夜盼(让我心散) ┆ ┆别懒 让我改这习惯(定要推翻)┆ ┆ ┆ ┆唱:谢霆锋,199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