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我干掉了四瓶啤酒,抽掉两包烟,然后蹬掉鞋子象具尸体一样平躺在床上开始 考虑一些错综复杂混乱不堪的问题。这种状况,我是指,在头脑昏涨的情况下意图 理清头绪,还史无前例,当然,我只是指个人而言。 我想到了很多,包括从前、现在与将来。想到了男女之的微妙感情,包括长期 以来自身的生活态度。总之 ,一切令我惶惶不安,避无可避的诸多问题都在那晚 被我想的淋漓尽致。起初,我与自己窃窃私语,甚至还对自己说了不少肺腑之言。 期间,我经历了浑然忘我、抓耳挠腮、怨声载道、哑然失笑等等等等可气可悲可怜 可狠的几个阶段,我以为很多问题可以通过我的思考就此迎刃而解,不幸的是,最 终我并未从中找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得承认,长期以来我都是在一种回忆的状态下生活,这种状态如致身雾里,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主宰了我现在的生活。我只能凭直觉生活,很努力的喝酒,很 懒惰的写字,有时依赖我认为可靠的一切。可惜,在我眼里,什么才是可靠的呢? 文字不可靠,性爱不着边际,友谊更是一文不值。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对于文字, 我不认为自己通过一个个方型的中国字能表达清些什么。另外,大众皆知,除了王 朔余秋雨贾平凹等等一部分知名作家外 ,中国千千万万个文学爱好者的笔杆子难 以混个粗茶淡饭。可是对于性爱呢?我曾经多么崇尚的肉体交流,可是最终我对它 不由自主产生了恐惧感,在做爱之前,至少我能感觉到对肉体的强烈欲望,可是, 令我迷茫的是,我连最后仅存的一点欲望都已丧失,我已厌倦了身边的人,除了想 把她一脚踢下床去以外,根本不想干任何一件事。友谊?可笑的友谊,因为是朋友 才各自怀里掖了刀子,因为是朋友才为了小妖精与认识十一年的朋友翻脸,我他妈 的真是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了。 我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说的是,失去了所有的心爱固然 重要,可是最令人惧怕的是,有一种东西分明从我生活中离了开去。我说不清那是 什么,我简直无法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无法再陪一人女孩去逛整天街,去看完整 场电影,更别说是买菜、做饭与洗衣。除了一度精液在潮湿的阴道里横飞四射外, 我害怕和女人牵涉到感情问题。我竭尽全力想知道我所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或者用 几个字、一句话交代清楚,但我始终无能为力,我相信即使我翻遍辞海,终究找不 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想我定是被某种东西钳制住了,它分明就在我左右的时候,我抱着酒瓶,腾 出另一只手,却是空空如也。 更可悲的是,我意识到自己不在幸福。一想到这点,我顿时情绪恶劣,心神烦 躁,沮丧的无以复加。可是,我又问自己,幸福是什么呢?我曾经千万次反复问自 己,令人泄气的是,我费尽周折若有所思终究让我感觉大势已去,我将继续浑浑噩 噩结束此生。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