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我与猴老眯去了桑拿,在那里,我看见了一个姑娘,是个按摩小姐。我觉得她 很面熟,一定认识,却又想不起她的名字。她与一大群按摩小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象块菜市场猪肉似的等待每个洗完的客人挑选。我在桑拿浴场的酒廊里抽了支烟, 陪着猴老眯一连喝了八罐啤酒。而后猴老眯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该去挑小姐了。 酒精在我胃里翻腾着,我感觉连脸都在扭曲。我在那群姑娘前面晃了又晃,她穿着 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低着头,一语不发。从她胸牌的号码上看到“26号”。猴老眯 拖起一个就往按摩房里跑了。我在走廊里又抽了支烟,然后我掐灭烟头,告诉了领 班,我要“26”号服务。然后,我跟她走进了黑漆漆的按摩房,却始终也想不起她 的名字。她脱去我的睡袍,她的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摸着,直到用嘴巴含着我 的阴茎时,我猛然想起了她的名字。我叫了她,她先是一惊,然后用手拂开留海, 仔细辨认着我,她半张着口很吃惊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最后她低 下头,继续吮吸我,然而,我的阴茎在瞬间就软掉了。从始至终,我们竟无语凝焉。 离开桑拿浴场结帐的时候,我对收银员说,所有的消费都挂在猴老眯的帐上, 接着我掏出兜里所有的钱,留了二十元给自己打的,然后我告诉收银员,剩下的钱 都是留给“26”号小姐作为小费的。 我站在第一份工作单位的楼顶上,是建国宾馆,二十七楼高。我站在风里,直 到耳朵被风灌痛,我想哭,但我哭不出,这几年来,我已经学会了不再哭泣。 我不再为女人哭,不再为前途茫茫和自己的碌碌无为所哭。我在颤抖,我感到 荒唐,一切都象上天的一场游戏。 将近黄昏的时候,我揣着剩下的三元找头,蹒跚着醉步回到家。月光从窗外洒 进来,我拉上窗帘,打开了灯,疲惫不堪如同铅球似的坠倒在床上。我闭起眼睛, 感觉自己的眼球在跳动,我想让自己的全身放松,然而不知为何,肌肉还是在抽搐。 我下了床,赤脚走向厕所,照了照镜子,然后张口“哇”的一声,对着马桶吐了起 来。接着我刷了牙,一杯杯地用水漱口,险些被水呛到。然后我回到床上,再次缓 缓闭上眼睛,折腾了半小时,依然无法平静入睡,我索性再次下床,打开电脑,从 抽屉里翻出A 片,在电脑里放了起来,拉开内裤,向里面张望,全无反应。A 片播 了又播,一小时之后,我发现自己的阴茎已经能缓缓勃起。我倒了杯热水,找出一 片安定,吞了下去,然后我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我瞪着天花板,脑 子一片空白。过了很久,药性发作,我终于缓慢睡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