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 我讲了一个又一个小故事,一些关于我和我的朋友们成长的故事。我得承认, 这是一篇莫名其妙的小说。我坐在写字台前,怀着复杂的心情敲下一个又一个字, 文字纷纷扬扬,通过我的排列,具有了在这个人世间的意义。可是,意义又是什么 呢?这一点,我很茫然。我只是盲目地去写作,写一切我认为可以写的东西,文由 心生,我始终坚信这句话。文章随着我的情绪此起彼伏,在我听肖邦〈夜曲〉的时 候,文章随着旋律而变的沉重。听莫扎特〈土尔其进行曲〉〈费加罗婚礼序曲〉的 时候,我似乎也随着老莫天真无邪般的作曲心情,写下了我的初恋。然而,它的意 义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我凌乱不堪的〈面目全非〉完全在胡说八道,不知所云。 对于这点,我丝毫不怀疑在某些人的眼里的确如此。只是垃圾,只是废墟。我很不 自信,对自己的文字丧失信心,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信心,对生活也同样丧失了信心。 我徘徊在文字里,和众多人那样,诉说人世间的痛苦。我就是这样。我想,我最大 的贡献充其量也只是为那些无聊、苦闷的人们,在闲暇中获取一点笑料,供其消遣。 通过我的小说,让他们知道世界上还存活着这么一个愚蠢的傻瓜。如果有一天,有 个和我一样傻的出版商把我的小说印成了铅字,我丝毫不介意读者们坐在马桶上随 手翻看我的小说而笑声连天,或者在某个雨季 ,把小说垫在屁股底下坐在湿漉的 台阶上。也许,这能使他们欣慰。 人生在世需要安慰吗?我想是的。无论富裕和贫穷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同样 需要安慰。 从肉体上到精神上的,从狭义到广义的。从这点上不难看出,人类是如此的脆 弱不堪。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