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句话:爱你一万年。 但我不爱你一万年, 因为一万年是有期限的, 我对你的爱是无期限的。 “他怎么走了啊,今晚我住这吗?那你呢?”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噢,他出去有事,今晚你睡这吧,我回寝室,明天我再来找你。你现在给我 好好休息,不然我不带你出去玩,听我话,否则我跟你急!”我连珠弹似的说了一 大堆话。 “啊呀,别摆你的臭架子了,我休息就是,你看你……”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各做各的事,你,给我好好休息,我,看一会书。” “好好,我听你的!”她笑着说。 于是,两人各自休息了会,直到八点左右,她先开口说话:“喂,爱神先生, 你看完书了吗?我想出去玩儿,你呢?不给我带路吗?” “不累了吗?那我们去哪?”我尊重她的意见问她。 “随你啦,南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来南昌读书还没好好的玩过哦,南昌好像没什么好玩的景点,嗯,要不去 滕王阁,那儿还可以,是什么你知道吗?” “滕王阁?”她努力地思索:“哦,我知道了,是江南三大名楼吧,黄鹤楼、 滕王阁、岳阳楼。对吗?” “你不赖啊,好,那我们去滕王阁吧!” “好啊!你带路。” “那咱们走吧!” 说着情不自禁地去拉她的手。刚一碰,她似乎把手往回一缩,却哪能挣得脱我 的手掌。那我拉着她的小手走到公交站头,等那辆去滕王阁的车把我们载向远方… … 到了滕王阁,她不禁被滕王阁雄伟的造型所倾倒:“原来滕王阁是这样啊!好 雄伟啊!” “很雄伟吧,咱们上去吧!”我附合道。 “嗯!” 我们拾级而上,心情似乎都很好。可我哪里知道,她那笑容背后却藏着我所不 知的心事。 来到第三层,只见四周方圆,古色古香,尽显“江南三大名楼”之韵味。毕竟 是江南名楼,来此地游玩的人确实不少,有的是慕名而来,有的是趁双休日结伴而 来,总之均想品味这江南名楼的韵味。 直到下午一点多,我提醒她似乎该去别的景点。她点了点头,边陪着我下楼, 边频频回头,似乎余兴未了。或许她难得来次南昌,想把这江南名楼的特征尽烙在 心底。我碰了碰她的肩膀,低声问:“感觉怎样?这儿好吗?和你相像中的有区别 吗?” 她忽然茫然望着我,沉默了许久,却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她开口问我:“你能 告诉我真心话吗?天下是不是真的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是不是该一直继续?” 我一愕:“好端端的干嘛问这样的话题?” “你先告诉我好嘛?我好想知道答案!”她有点急切,却又很有礼貌的问我。 “好吧!我说。在我眼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也一直要继续。但却可 以用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命运,可以不断超越自己,超越人生,只要你有这个决心。” 我用我自己的观点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她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 “你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呢?”我有些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她脸上绽开笑容很顽皮的说。 “勿说拉倒,没啥稀奇。”我忽然用我的杭州话说。 “刚才你说的是哪里话?” “刚才?是杭州方言。怎么?好听吗?” “嗯,很好听,再说点其它的给我听听嘛!”她开始有些撒娇的说。 “侬个小丫儿,介勿懂事,勿理侬了!” “什么意思啊!”她笑着问我。 “哈哈,我也不告诉你!要不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哼,不理你了,不说拉倒!”她装作一脸生气的说。 “好了,我说,就是你这小孩子,太不懂事,懒得理你!” “噢,好哇,你敢说我不懂事,我打你。”说着她挥舞着小拳头往我身上招来。 我一把招架住,没想到她却“嘤”的一声顺势倒入我的怀里,抬起头用轻得只 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我:“我们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吗?”问完这句话,她的脸 “刷”地红了。 我深情地望着她的脸,心里想: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我所希望的,就怕……。 如果我说能,她或许会心满意足,但我真的能尽己所能呵护她一生吗?如果我说不, 她或许会很失望。可我真的不忍拂她意,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将她缓缓推开怀抱,柔声说:“如果此生我能做到的话,我愿陪你一生。” 她点了点头,两眼闪着泪花,有些哽咽道:“我怕我不能做到。” “别哭,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路要走,只要你愿意!怎么会不能 做到?”我柔声地回答她。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噙着泪水点点头:“但愿真能实现!”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看你哭的,像个大花猫似的。”我打趣着说。 “卟哧”她终于破涕为笑,“好哇,你刚才骂我不懂事,现在又说我是小花猫, 看我不扁你!”她笑着追过来。 我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停下,待她临近,一把揽住她的腰:“呵,抓到你了,看 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呵呵笑着,打趣着。 她的脸又“刷”地红了,笑道:“你好坏,不理你了。” 她嘴里虽这么说,却并未离开我怀抱,我用下腭抵着她的小脑袋,深情地说: “我们这样不好吗?” 她的脸通红通红的,却一直没说话。良久,我打破沉默:“我带你去别的景点 吧!” 她挣扎着离开我怀抱,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似乎要把我看个彻底。 “喂,别这样看我,难道还不清楚我长怎么样?”我呵呵笑着说。 “我……我想今天会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我不想玩了,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我好累……” “怎么会呢?以后有机会我也会来找你的,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很累吗?”我 柔声问她。 “嗯!” 我一把搂着她,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样就不累了。” “你说过的,如果我来找你,你会唱那首《紧紧跟随》给我听,现在我想听, 你唱给我听好不好嘛!”她倚着我肩膀说。 “想听吗?那好,我唱给你听,不过我唱的不好你别笑我哦!我五音不全!” “谁信你五音不全,快唱给我听嘛!” 碍于曾经许下的诺言,我只能压低声扯着我的破嗓子唱起了:紧紧跟随,跟着 你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深深烙在我心深处;紧紧跟随,随着你的脚步……我愿 用我的双臂,去呵护你羸小的身躯……我愿用我的肩膀,去让你依靠让你休息……。 我承认,我唱歌确实不怎么样,有时还会严重走调,但我敢说那次是我有生以 来唱得最投入的一次,也是最深情的一次。 “很好听啊,你很有天赋嘛!”我唱完后她笑着说。 “别取笑我了,我这破嗓子谁听了谁起疙瘩。”我回答。 “嗯,但你今天唱得真的很不错嘛,很投入啊!” “不争这个了,你饿了吗?都快六点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 “嗯,你呢?” “有点啦,咱们去吃点东西,可别饿坏了我的宝贝哦!” “不正经,咱们去哪吃?” “去‘好口福’吧,那儿的小吃很多,我去过几次。” “好啊,你去哪我也去哪!” 我拉着她的手一块儿去吃了点晚餐,然后慢慢散步,一直来到了在南昌颇有气 派的“八一广场”。俩人找了个供游人休憩的石椅坐下,她依着我的肩膀,抬头望 着星空。 “如果时光能够停止,不再流逝,该有多好啊!”她忽然蹦出这句话,足足吓 了我一跳。 “今天你怎么了,有那么多感慨,平常你也是这样的吗?”我不由得问她。 “不是啦,人家今天心情好嘛,干嘛啊,不许我感慨啊!” “没有啊!” 这时吹来一阵寒风,感觉到她打了个哆嗦。我脱下米色风衣给她披上:“穿上 它,别着凉了,这儿的天气就是风大。” 她回望我一眼:“那你呢?你不冷吗?” “我?我堂堂男子汉还怕冷?你别着凉就行!”刚说完这句话,又吹来一阵寒 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看,着凉了吧,你穿吧,我不穿!”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就算我为你付出一切也值得,何况着凉?!” 她有些感动,依偎着我的肩膀:“我一下车就凭直觉认出那个穿了风衣的一定 是你,你比我想像中的斯文多了,也比我想像中的帅多了!” “是吗?那我为有你这样的佳人感到骄傲,赢得佳人心,不枉此生也!” “呵呵,别臭美了!”她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哎,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另一个网名叫‘风衣之神’,是因为我喜欢穿风衣 的缘故,我喜欢穿风衣的那种感觉!” “恐怕是为了吸引美眉吧!”她笑着打趣。 “知我者柯雪也!不过最重要的是为了引诱你。!”我笑着说。 “你再贫嘴我就不理你了。”说着转过身,装作一脸生气。 “好好,为了赎罪,我送你一件礼物。”我附前在她耳边说。 “什么礼物?”她不禁有些好奇的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把你的眼睛闭上,不许偷看!” 她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又重复:“不许偷看哦!” “不会啦!”她闭着眼睛说。 我靠近她,附下身给了她深深一吻,笑着说:“呶,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送 你一个吻!”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羞得满脸通红通红的:“你好坏,怎么……怎么……。” 一句话说得上下不接。 “不好吗?你不会拒绝吧!”我用很诚恳的语气说。 “唔……”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刚才你不是听过我的那首《紧紧跟随》?我想对你说,我愿用我的双臂,去 呵护你羸小的身躯;我愿用我的肩膀,去让你依靠让你休息。如果有一天,我去四 处流浪,你愿陪我吗?” “愿意。”她依偎着我的肩膀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我一把将她抱紧,幻想着与她双宿双飞去四处流浪的情景。 “你在想什么呢?”她仰着头问我。 “我在想假如有一天我们去四处流浪会是怎样的情景。” “我怕我们会没有这一天了,我……我……。” “怎么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没有那样的事,我们会在一起的,难道你会离 开我?” “不……不是,我……我想可能,你说我们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当然会,只要你不介意,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扑在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了,别哭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我抚摸着她的长发深情的说。 她一直扑在我怀里哭了好久好久,才睁着泪汪汪的眼睛说:“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好冷!” 我将她搂得更紧,安慰她:“有我在,我会为你挡风遮雨。” 她噙着泪点了点头。我发现自己竟已深深的爱上了她,此时的我真希望时间能 瞬间停止,就让我俩这么相拥到老。记得有句话:爱你一万年。但我想对她说我不 爱你一万年,因为一万年是有期限的,我对你的爱是无期限的。如果当时我能鼓起 勇气的话,我一定会对她说这句话。这段往事一直深藏我心底。人总是有自私的心 理,我把这份往事像蜜一样,烙在心底,只让自己细细品味,细细回味,没对任何 人提起过这段往事。没有一个人不愿为自己所深爱的人付出一切。爱是一种痛,痛 在心底,痛得不着边际,痛得心慢慢燃烧。真的,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鼓起勇 气对她说:我爱你!可惜往事不再,时光不能倒流,所逝去的只有那份珍藏心底的 爱。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很晚了,我将她安顿好,在她额头深深一吻:“明天见,早 点休息,我回寝室了!”不知怎么,我不敢在她身边逗留,就算我彻夜不眠守着她 都是应该,但我却办不到。她似乎有些失望,叮咛我:“今晚真要走吗?那你明天 早点来嘛,我在这等你!” 我点了点头,又再嘱咐:“早点休息,我回寝室了。”说完轻轻带上门回到学 校寝室。 是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回想今日的风花雪月,有喜有悲有爱有憾。喜的是 能得到这样一位佳人,此生不枉也;憾的是恐己无力呵护她一生。自从我进南大以 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一位令人倾心的女孩。虽然我在校时经常参加些校内活动, 也算小有名气,身边自然不乏女孩,但并没有令我真正倾心的女孩。人,生有何喜, 死又何悲,所能令人值得留恋的,只有那份真爱。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这份真爱 走遍天涯,又有多少人为此堕落,为此付出一切。很多东西,只有当它失去的时候, 才会懂得去珍惜,去怀念,或者只有亲身体验,才能体会个中的悲喜。 第二天,天很冷。寝室里的室友都还未起床,我已到了她住的处所。 打开房门,她还在酣睡中。我坐在她床边,望着她还带有稚气的脸,嘴角还微 微带着笑,不知她在做什么美梦,能梦见我吗? 过了好久,她才微微睁开眼。“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我!”她醒后 有些惊讶的说。 “我刚来不久,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把你叫醒,昨晚睡得好吗?”我撒谎说。 “嗯,你也真是,来了都不叫我。”她似乎有些责备的说。 “呵呵,昨晚你好像做梦了吧?梦见我了吗?”我呵呵笑着说。 “该死的,你不能正经点吗?还说呢?” “其实我也做了个梦,不过这个梦是以前梦见的,你想听听吗?很奇怪的。” 我说。 “说来听听!”她一边笑着说,一边起身洗漱。 “这个梦是这样的。我梦见我和一大帮同学去黄山游玩,来到黄山顶时,一个 不小心我和同学们都走散了。我当然很焦急,顺着山路去找他们,结果人没找到, 我却来到一个悬崖边,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你猜猜看,这是什么?”说到这停住 她。 “稀世珍宝,会是什么呢?你接着说嘛,别停嘛!” 我接着说:“我竟然遇到了一朵千年雪莲。一阵狂喜之后,我靠近悬崖边去摘 这朵千年雪莲。总算老天佑我,这朵千年雪莲被我摘到,不过我也一个不小心,掉 下了悬崖。” “啊!”说到这,她一声惊叫。 “我掉下悬崖时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安然无恙,因为黄山下面竟然是条黄河, 黄河上飘泊着一条无底船,我掉到无底船上一点伤都没有,你说这不奇怪吗?”我 接着说完这个梦。 “真的很奇怪,那后来呢?”她好奇的问。 “后来我就遇上了你,我想这朵千年雪莲一定是你的化身吧!”我笑着说。 “你好坏!” “不好吗?我能摘到你,你不愿意?况且在我眼里,任何稀世珍宝都比不上你!” “别臭美,哎,今晚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吗?” “怎么今晚就要走?不能多留几天,我还有很多话想说。”我听到这句话刹时 有些懵了,那怕用我的生命换短暂的时间停止,我都愿意。 “不行啦,我还要上课,下次吧,你来找我!我会等你的!” “那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毕业了,我……。”我一时有些说上来。 “嗯,今天你就在这陪我好不好,我哪儿也不想去!”她低着头用很轻的声音 说。 “不想出去玩吗?要不我带你去庐山!”我给她提建议。 “不想去,我哪儿也不想去,你就在这陪着我好不好嘛!”她几乎用乞求的口 气说。 “真的哪也不想去?那好,我在这陪着你!” “谢谢!” 然后,两人几乎从早上聊到中午,从中午聊到下午,我们无所不谈。从人生谈 到理想,从理想谈到学业,偶尔穿插几句笑话,逗得她呵呵呵地笑。直到四点左右, 她收拾行李,依依不舍地对着我说:“真的,我要走了,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你等着我!” “一定喔!我……我……”说着说着,竟不禁哭了起来。我搂着她,安慰道: “别哭别哭,我们又不是不会见面,我一定会来看你的,你等着我!” 没想到她哭得更甚,扑在我怀里一直哭,哭得我也不知所措。我只能任其自然, 等到她泄完了心中不满,才泪汪汪地说:“我……我怕……以后不能再见面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一定会来找你!你等着我就行!”我安慰她。 她噙着泪缓缓点了点头。我提着她的行李,陪着她到火车站,检票处已经开始 检票。 进入月台,她回过头问我:“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说什么呢?难道要我说誓死效忠柯雪小姐吗?”我学着《第一次亲密接触》 中的对白说。 “讨厌啦,不能说些别的吗?” 其实我是心知肚明,明知她想要我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你留下来,别走好不好?”我突然之间只想说这句话。不知什么原因,我似 乎有种预感,这次离别后相见的机遇会很渺小。 “就只有这句话吗?”她有点急了。 我一把搂着她,附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能留下来,我会对你说三个字- 我 爱你!” 她悲喜交加,面现红晕,竟在我的左颊吻了吻,附到我耳边,低语:“我也爱 你!” 我敢打赌,从小到大,虽然我身边不乏女孩围绕,但我敢说,唯有她,最值得 我珍爱,最值得我为之付出一切。我拥着她直到汽笛响起,才狠下心,推开她: “该上车了,记得到后给我打个电话。” 她有些泣不成声,几乎用歇斯底里的声音:“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啊!我等你 ……” 她提着行李上了车厢,透过车窗,向我挥手告别。 我挥着手,大喊:“我爱你,我爱你,你等我!”此时,无情的火车终于缓缓 启动。我一路小跑,一路大喊:“我爱你,我爱你,你等我……” 此时,透过车窗,看到她有些泪眼模糊,深情的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我向她 告别。不知几时,我们才能再次相见,也许若干月后,或者若干年,也甚至今生都 无法相见。望着心爱的人渐渐远去,我的心开始憔悴,她能通过我向她的祝福感应 到我对她的爱吗?她能在遥远的他乡听到我的呼喊吗?她会在远方倚着门槛盼我归 来吗?我不知道,但我真心祝愿她一切都安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