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万家那边” 怀旧飓风骤起。我本无意凑追忆似水年华的热闹,是因为前段时间有友说普鲁 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可以“疗伤”,在思想里像地狱般受尽煎熬而骚动的灵魂 或许可以找到一条出路。人易于无奈中对某件东西产生依赖,并期望它有神奇的效 力;我也见“追忆似水年华”早已被许多杂志引为栏目的题名,馔稿者之踊跃使读 书仿佛果真寻到一条可以溯源的流淌着的时间小河;当我抱着书回家时,心直犯疑: 能看完吗? “整个贡布雷便带着他曾在那里感受到的全部情绪,从一杯椴花茶中浮现出来”, 世界以这样的方式涌现,足足让我震惊十秒。在我惊疑的十秒内,思绪像泡进开水 的茶叶散漫开来。我的感觉是第一次,因此,对我来说,它是崭新的。 想像中,我几次偏过头看属于我的“在斯万家那边”,那一片伊甸园或者青春 岁月竟显得无比苍白。我知道它继续生活在我所有的感觉、滋味及其它气息之中, 只是我触摸不到而已。普鲁斯特说躲在自己的思想里感到很安全,“意识停留在我 与物之间,在物的周围有一圈满满的精神界线”,我与我的“在斯万家那边”却是 隔着不可穿透的浓雾,由此截断,我的生命是从少年开始。而有关妈妈“像在领圣 体仪式上递圣饼似的,把她的温馨的脸庞俯到我的床前”这样幸福的记忆,又让我 羡慕、难过得不禁眼眶发热,情感像探向流水中的枝叶,经受着冲击与震撼。“在 斯万家那边”如一座荒凉的山丘,有陌生的我孤坐山顶,脚下是干得发白的黄土地。 我因妒忌不愿继续阅读。但我又若找着什么,有着忽明忽暗、隐隐约约的结果, 像已有一根弹性的、充满感情的绳子系在了心尖。文字摆动着她纤秀韵丽优美的步 伐,牵着我在“小铃铛清脆的响声中”,“姨祖母逗人的尖叫声中”,以及“睡前 满心欢喜期盼的脚步声与轻吻”的描述中,如走在铺着石板路,枝丫儿拂过发际, 零散着落英的林间小径,拐来绕去,曲径通幽,直让人恍然如梦;它们是一环套一 环的,不能踏空一个节奏,否则,只能从头再来。一种不止于审美愉悦的情感冲散 了另一个我对书的软弱抗拒。 而关于斯万对奥黛特的爱恋、思念与猜疑描写,像一架云梯,我在半空中以手 紧握舷梯,小心翼翼,集中精力移动脚步,既有高空带来的昏眩,又有清风的特别。 语句的美妙紧凑,以及机智幽默又不动声色般的比喻,带给我远胜于侦探惊险小说 的吸引与紧张。紧张里还有某种幸福感,只觉得心暖暖的,满满的。 斯万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奥黛特,他登上马车,“感到思念奥黛特的思绪跟一头 爱畜一样已经跳上车来,蜷伏在他膝上,将伴着他入席而不被同餐的客人发觉。他 抚摸它,在它身上焐暖双手……”“这只有“神经质的、敏感到病态程度”的普鲁 斯特才写得出来。用形象的隐喻使人想像陌生事物或某种感情,甚至味觉、嗅觉、 触觉等真实的基本感觉来唤起对事物的另一种想像,既有强烈的智力快感,也有独 特新奇的审美愉悦。 前几天练笔,我写“我来深圳的时候并未带任何瑰丽的幻想,就像清晨走在田 间阡陌,脚趾沾满露水,走向田里耕作的农人不会幻想自己是走向歌舞厅或者博物 馆一样,非常现实”这样的句子,心情愉快,不知是不是获得了友人所说的“疗伤” 效果。 像克洛德莫里亚在书里强调普鲁斯特独特的欢乐概念很有见地,我明白“…… 我们除了知道感情有问题,更知道幸福也只是时而袭来,时而消失的。这阵阵欢乐 的清风来自什么地方呢?”来自艺术。 《在斯万家那边》还只是个开始,更深刻的理解与更深层次的感受还得从继续 的阅读中诞生。 买花 清清爽爽的早晨去市场买花,花香夹在空气里远远地便沁人心肺。多美的花啊! 枝茎挺拨,含苞欲放,呈现一片勃勃的生机。 我站在一大扎玫瑰前,露出无比喜爱的神色问价钱。花主一脸傲然,简单地回 答了我。 我再还价。花主便显得有点蔑视了。似乎我如此讨价还价是对花儿的亵渎。他 照旧很珍惜语言,掷给我三个字:不讲价。 我愣了一下,说了一句“她很快会凋谢呢,三块钱一支未免太贵了吧。” “花美是现在,怎管它过去将来?”花主的话挺耐人寻味。哦,明白了,我买 的是花的现在,不是买过去,也不是买将来。花时也如金呢。 那玫瑰确实很美,现在或许是她生命的顶峰,她呈怒放之状,隐隐地透露着洒 脱与忘我的神情。 权衡再三,还是忍痛割爱。 遛哒一阵回来,看到花主一脸殷切的笑容在招揽顾客:“买玫瑰吧,一块钱一 支,多买可优惠。”再看看那花,也有些憔悴模样,羞羞地低下了头,仿佛为先前 的骄傲惭愧。 与先前的价钱相比,花主是在大拍卖,“跳楼价”出售了。我不免有所感叹: 好花不常开啊! 我自然不会再买了。 女人对爱情,不也常有如花的命运吗? 朋友阿敏已经二十九岁了,已到了“花儿有点憔悴”的时候,那阵子追她的男 孩也不少啊,骄傲与自赏使追求者大多如买花的我一样讪讪离去。我真担心阿敏也 做出爱情“大拍卖”,爱情“跳楼价”的事来。 好在人是人,花归花。花儿无法把握自己的一生,而人,可以回忆过去珍惜现 在,创造将来,可以弥补,可以使之丰富,使之辉煌。 可怜的花儿。 琐事生活与艺术 一个思想者(科学家)不屑于生活琐事,因此有人在努力沿着前人的路行走— —在成为思想家之前预先成为生活的白痴,仿佛琐屑的日常生活与伟大的思想是水 火不相容的。有的居然以不会生活琐事为荣,连生活也难自己料理。最简单的一个 例子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结婚五年居然不知家里的电热水瓶如何使用;盐放在 哪个角落;妻子的脸上已添皱纹如许…… 琐事组成缤纷的生活。“伟大的”思想者惧而避之,恐琐事会磨去他的灵气与 才气。远离琐事,同时远离了琐事中蕴藏着哲理与诗意,人生缺乏情调,干枯无趣。 我们看鲁迅的日记,譬如某日食茯芩夹饼二枚、以热水濯足甚畅之类,不避琐 事,却使这执投枪匕首的战士如此真实亲切。梁遇春唠叨睡懒觉的习惯,挖掘出奇 妙艺术情思,细碎不堪的琐事闪现艺术的灵性和天趣。普鲁斯特的巨著《追忆似水 年华》让人沉醉的不是其辉煌的家族旧事,而是一个侧影、一瞬绮思、一句话,辗 转复沓、涉笔成趣,可见琐事也如蕴涵着艺术的珠玉如情调的因子一样醇香醉人。 世上有两种人,对琐事不放心上:艺术疯子与野心家,因其志所凝,无暇顾及, 另当别论。我说的是我们当中有些人倚着空中楼阁的窗栏,俯望凡俗琐事,发出嗤 的冷笑声,这是生活之外的餐风露宿者,温情及乐趣是不会眷顾他的。 琐事中可以感悟趣味的人,心境必不至枯涩,心泉必不至干涸,不要把琐事当 成红泥巴小火炉边煮茶、闲话、读书之类的事来做。一个大哲人学者,如在厨房切 一盘细细的土豆丝,他的背影必会立即生动起来,令人的心渐趋饱和与感动。 第四种感情 曾经对情人一词嗤之以鼻的芸那天告诉我,有个男人风卷残云般席卷了她心底 全部的柔情。男人是芸的顶头上司,有美满的小家庭。他俩爱得深沉热烈。无奈众 目睽睽之下需拼命压抑,装做若无其事,将不能公开的爱情深深地隐藏,其演技完 全可以获某种国际奖项。 我努力想象一种不俗的爱情,它的真挚热烈不为物欲所动足可以证明感情的高 尚纯洁,虽然男人也用丰厚的物质弥补爱情的承诺。 像芸明知道爱情没有结果一样,我知道我的想象是唯美且一厢情愿的。因为那 男人一样喜新不厌旧。 如此,情人便是一首隐匿的苦涩风景了吧。芸在那阴影里快乐么?当芸提着一 个大旅行袋面容憔悴伤感地走向我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一颗女儿心也受了伤般地疼 痛起来。 是啊,当感情奔涌如决堤之海无当阻挡冲昏头脑时,还有什么比离开更果断更 勇敢更明智的呢? 芸说,我们会彼此牵挂。 据说女人有“第四种感情”,我想那“第四种感情”应是对激情的一种缓解与 理智吧。男女相爱本是合理正当的,但当爱情与责任,爱情与道德、理智出现冲突 与倾斜的时候,也许就该考虑该不该爱了。 发现自己很真地喜欢着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听到他的声音心就会狂跳不止, 且企盼会唔,但是,我们彼此保持着清醒与冷静,小心翼翼地维护那如玻璃般易碎 的一层屏障。体味着一种甜蜜的痛楚,让牵挂悠悠洒向蓝天,彼此都谨防一不小心 掉入情人的泥沼,在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亲情中平静如水。 曾有人说:“第四种感情”是最适合的一种异性关系,男女交往既是知识结构、 才智视野的互补,又是对家庭生活、婚姻的一种补充,与婚外恋不同的是这种感情 使双方成为可以倾诉一切的知心朋友,身心得到极大的愉悦和轻松。 这或许就是我与朋友之间交往的性质内容。这个城市里到处都隐埋着地雷一样 的情人,一不留神就踩响了。 我对芸说,你真是不一般的女孩。 芸笑得很真,说:“第四种感情”是健康的,令人快乐的,但得随时提高警惕。 改书 少时家贫,与书无缘。一次偶然去朋友的姐姐家,看到满书橱倾慕已久的名著, 千方百计地央求朋友,几番保证之后,方借到一本《浮士德》。因急于归还,不免 狼吞虎咽,囫囵吞枣,获得个梗概。于是,极向往拥有自己的书橱。信手拈来,随 意软松悠悠地读,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不知道爱书之情是何时有的。孤身来到深圳,书便成了至亲的伴侣。第一次用 微薄的薪水买来《乱世佳人》、《红与黑》、《安娜卡列妮娜》……读一会便拥在 怀里,体会着一种特殊的快慰。无法描绘遇到书打开书阅读的心情,及与文字亲昵 的幸福。几年来,书读了不少,简陋的书架也拥挤起来。一次搬家,发现少了一大 纸箱书,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心痛得直掉眼泪,我那些曾经细细密密地划过写过 批语的书,我确信它们也是眷恋着我,并且急迫地在寻找她的主人!谢天谢地的是, 朋友致电来,说车上有一大纸箱。我泪水未干的脸上浮现了最舒畅的笑容,那种失 而复得的心情简直难以描述。 爱读书,自然爱买书,但买书的时候心怀戒备,一次是匆匆购买了的《文化苦 旅》,伏案细读,发现是千疮百孔的盗版,一次是买了《张爱玲自选集》,当时没 发现破绽,细嚼慢咽的时候还是发现不少误处,弃之可惜,价格不菲呀!于是仍旧 认真地读,用笔修改,心想,自己在修改《名人》作品呢?或许在此改错的过程之 中,对自己的阅读与写作均有所帮助——当然那只是聊以自慰的想法。我可不愿意 将来的下一代搭着凳子翻阅我书橱的时候说“咦,这儿有个别字”。 痴心扑火,寻找归途的从良女 她坐在我的对面,椭圆白皙的脸,有些失神仍很美丽的双眸,头发从中间分开, 短短的,发尖齐齐往外翘起,卷出一种女性的妩媚。她很美,像玲珑剔透的玉无可 挑剔。她完全没有那种职业的女人的轻浮放荡妖艳,反倒有一种小家碧玉般的温柔 贤淑,很难令人相信,她曾会投入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左臂接近手腕的地方,一个烟蒂所灼刻的“丁”字触目惊心。我竟然有些紧 张,不知该不该打搅她并揭开她心中的伤疤。 她微微启动有些苍白的脸。面部因化妆品长久刺激的缘故,已有些花儿略残的 枯蔫之状,她开始淡淡地讲述她的事故。 为了翟丁,果果心甘情愿地与那些男人周旋 我们叫果果吧。 1994年5月,果果离开了有黄果树瀑布名景的城市来到深圳,高佻纤瘦的身材, 美丽娇好的面庞,使她在这南方的城市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她是学经济管理的, 相貌并没有使她沾上好运,只得暂时在“凯丽”酒店做礼仪小姐。 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她始终如一的柔柔微笑吸引了一个叫瞿丁的男孩。他 们结识了,并且很快坠入情网。 瞿丁因业务上的需要,经常与客户来“凯丽”唱卡拉OK喝啤酒投资感情期待回 报。起初他们三五个男人旁边总坐着几个浓装艳抹的女孩,后来瞿丁身边坐着的一 直是果果。聊天唱歌喝几口啤酒,果果便习惯了那个位置。 瞿丁半年前从江苏来深圳,已有些“老深圳泊味道,瞿丁是那种令女人过目不 忘的男人。 瞿丁每谈一笔业务,必叫果果坐在中间。果果举止温柔,口齿伶俐,成为瞿丁 的一种依赖,甚至有什么攻克不下的难关的时候,瞿丁便让桌果独自去与客户倾谈。 果果爱上了瞿丁,很强烈,,她愿意帮瞿丁做任何的事情,渐渐地果果习惯于身边 的任何一个男人。 瞿丁迅速成为一个事业上很有“钱绩”的男人。出有车,手里有移动电话,身 上有皮尔卡丹,一个本来英俊的男人加上这样的“鞍装”,其魅力更是无法抗拒。 他与果果同居了。 自此,果果不再做礼仪小姐,她除了应酬瞿丁的客户外,已拥有了自己的“客 户”。她开始吸烟,并且操练得极有韵味。 应该说瞿丁见过美丽的女人很多,果果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然而,一个美丽的 女人默默地守着一个男人,为他买菜做饭洗衣服,把小房子整理装饰得温馨典雅透 着家的温暖的就只有果果,果果从不对他要求什么。果果自身成了一种矛盾的组合, 白天,她是贤妻良母式的家庭主妇,晚上又成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嬉笑着取悦男人的 女人。 我很想问果果,你们真心相爱吗?他在乎你从这个男人的怀果滚到另一个男人 的怀里吗?你在乎他的不在乎吗?然而,我不忍打断果果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回忆。 果果手臂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也阻止了我问些傻乎乎的问题。 朋友们古怪地笑着说:“从良了,从良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将近四个月,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瞿丁发现果果手臂上灼伤的 痕迹,朱红色的圆点组成一个醒目的“丁”字。这使瞿丁的心发生巨大的震动!果 果在她的手臂上烙上了他的名字!一个折磨自己肉体的女人也会有如此痴热的爱, 他更不曾想过果果走上这条路,多半是因为他的缘故。 那一晚瞿丁像个真正的爱人一样搂着果果,感觉到果果的重要与那份感情的珍 贵,并且说了一句果果等待了许久的话。 其实他们相互一直爱得很深,只是当拥有了爱情以后,爱情便像一件摆饰品放 上了装饰架,每日看一眼便心满意足。瞿丁甚至无瑕考虑其它的问题,爱着拥有就 已经是全部了,当他看到果果白嫩的手臂很残忍地灼烧的痕迹,终于发觉,爱情不 可以只摆设在那儿,应该把它装进心底,他更不该把果果推到那样的一个世界里去, 果果是他的。 瞿丁所有的朋友都认识果果。开始他们觉得瞿丁与这样的女孩玩一场游戏是算 艳福不浅或者是无可非议的,但当瞿丁表示他与果果是真心相爱并且说果果是他未 来的妻子时,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眼光与鄙夷的笑。 其实谁都认为果果是个好女孩,但好女孩又怎能与风尘女子划上等号?他们会 古怪地笑着说:“从良了,从良了!” 果果爱瞿丁,只要瞿丁不反对,她对自己所做的事已没有错对之辩。 果果知道,她已经不能像平常人那样去爱他了 果果敲开那家公司经理室门,这家公司欲招聘一个管理人员,没料到那经理竟 是自己的一个“客户”,一个姓张的香港商人。 张经理嬉笑着说了些缘份未尽之类的话,并动手动脚。果果说:“你认错人了。” 张经理厚颜无耻地说果果的美貌他终生难忘,并拿出几张港钞晃了晃。果果拨腿想 走,张经理却从里面锁上了门表示愿与她谈谈,纠缠不止。大概中午时分,张经理 便强暴了柔弱无力的果果,然后佯装关切地递上钞票,说:“打什么工呢?一年的 薪水还不够你陪我几次。” 果果哭着怒道:“我要告你强奸!” 张经理哈哈淫笑:“有这么个说法吗?这是交易,难道你忘了?一个妓女说别 人强奸她,这是什么玩笑?” 张经理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果果,难道她的身份永远都是妓女? “外面风声正紧,你得小心你自己,到时候受罪的可不知是谁。”张经理边提 醒边威胁。 果果带着一种新的生活的热情却受到了如此致命的打击,原来对生活的信心与 勇气霎时像失去阳光的花朵黯然颓丧,而最难面对的还是瞿丁。她已经不能像个平 常人一样去爱他并与他长相厮守,她将永远在真爱着的背后,受到别人的嘲笑与唾 弃,他不敢想象别人指着自己的后背议论纷纷之时,瞿丁作何感想? 果果自己走上了法庭 果果没料到瞿丁会立即去找那家伙。 瞿丁当然不愿果果被“扫黄组”抓走,又不甘心那色魔逍遥法外,无计可寻之 中,他狠狠地揍了那家秋一顿,并且用那家伙的领带绑住他的手脚。瞿丁没料到那 家伙有哮喘病,并且会在那个时候复发一命呜呼。 调查组的人问瞿丁的谋杀意图,瞿丁说是私人恩怨,那家伙骗了他一笔钱。瞿 丁造成了他人死亡事故,触犯了法律。调查组的人在那家伙的办公室地毯上发现了 一颗钮扣,是女性衬衫上的那一种,但作不了任何解释。 是果果自己走上法庭。她的眼睛很深情地望着瞿丁。她要证实瞿丁并不是故意 杀人。她还是那种愿意为瞿丁做任何事情的心理。 最后,果果说了一句最平凡最动人的话:“我爱他。” 我终于轻轻问她:“你后悔吗?” 她幽幽地说:“错让痴心去扑火,我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爱情的。这是 一段歧路,我和他都会回到通向美好的那条道路的,我们已经开始等待。”她望着 铁栏栅外,仿佛幸福就在不远处。 我也祝愿她,走出铁栏栅后,在满世界的温暖阳光。爱情的花朵,经过霜雪的 浸泡之后应该是更美更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