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一九九九之【一则新闻之后】 悲伤是心理学,不是生理学,当我对着受伤的左手小指,连眼睛也似被刻上了 一道深痕。在那落叶林直挺的树干间,你要看,我没说∶心上的刻痕你该如何去审 视呢? 喜欢上了一种感觉,就比如完成了一次穿越,把山这头的我,变成了山那头的 我,也许外在并未改变,但心中却已是人物全非。沧海桑田的演变也只不过是一瞬 间的事吧?我的沧海或许已枯竭为桑田,我的桑田或许已泛滥成沧海,独我,枯竭 与泛滥都无声无形,比不上世界,造就了史前文明,将一切改变显于人前,让惊诧 代代相传。我的,无法相传,甚至,外表的一道伤痕,也假得象真。于是我们笑着 走,走过那一片花圃,在艳色的秋风中,我们笑着忘。你不用理会我的沧海桑田, 我也不理,游戏的规则是世人皆在嬉戏,非嬉戏者不得道破。哦!上帝,请给我一 点时间。 早晨起来,天依旧晴朗,昨夜的那场流星雨似乎并未改变什么。但我知道,必 有一些陨石留在地表,大地再广博,也无法在星泪前无动于衷吧?太阳下,云的样 子很好看,我将每一朵假想成你,于是我们瓜分了日夜,我以凝定冷傲守护着夜的 荒凉;你以清纯飘逸散布着昼的明快。这是怎样的一段因缘∶象日与月,永远轮转, 却不会在任何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相逢。但我们有权利改变,日月无法坠落,我们可 以。我可下坠,堆积成山,你可下坠,汇流成水,我可抱你,你可绕我,一切就象 亘古以来那个快乐的梦∶世界在上帝的手中,我们是第一天,只有我们呢。上帝在 第六天才造完整个世界,我们还有五天供我们相对相惜,然后呢、然后呢?┅┅你 来追问。上帝说第七天是休息日,不休息者必被诅咒。然后就休息吧,愿意在无所 谓的梦后睁开眼,看见的仍是我吗? 但云终究不会愿意下落,空中多好,有风景,有飞鸟,还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为何要傻傻的,去土地上奔流,去收容那些污渍?所以陨石终究堆不成山,因为水 仍在天上飘。每一个晚上,星与星的尸体上下相望,眼光交汇穿过云,云静默,一 切静默,偶尔,一支花蕾的爆裂会惊破一切,多久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流光 已在绽放的花朵上跳出了多少涟漪呢?千年、万年、永恒,星与云,平行着苍老。 地球转动不依靠人力,那么情感转动也该是人力帮不上忙的吧。古人说当感受 压力时,安定从容是美德。我学习美德,安定地吃睡,从容地玩笑,在自我放逐的 闲暇中忙碌,在刻意酿制的忧愁中欢歌。你来,看着我懒散中的勤奋,欢笑道∶ “看啊,我将你送回了从前。”我亦欢笑∶“是啊,我回去了从前。”但从前仍有 一个我,时间的逻辑证明,穿越时空的两个我相见,会产生悖论,导致世界毁灭, 那么就毁灭一个我吧——或者现在这个,或者从前那个。 你伸出美丽的手指,我怀疑地望着,这纤细的活物为什么竟能拈碎一颗心呢? 选好了,你就动手吧。还记得吗?就仿佛曾经,我一头扎进爱的湖心。 终会有一个我的灵魂向存留的那个我讲述这一切。无论我是冷傲地悬挂天外还 是孤清地盘踞地表,都会于苍穹搜寻你的身影,不为盼你的下坠,也许为的,只是 故事中没有结局的结局 新闻中说流星雨只能在少数几个地方才能观测到,所以昨晚我没有见到,如果 昨晚见到了,也许我漏进纸间的思想会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