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玫瑰 在一个花浪漫,人也浪漫的季节,我们班到白云山春游。在下山时,芳小心一 脚绊倒自己,膝盖擦破了点皮,鲜红的血珠正慢慢往外渗。如花似玉的她在众人的 哄笑中显狼狈不堪。芳扁着嘴巴,玉指颤抖地轻抚着伤口。我带着几分关怀和怜惜 走了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伸手接过,四眼相对,我从她润湿的双眸中读到 了几分感激。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在下山的路上,芳反目成仇了。 “刚才一定是你在搞恶作剧,不然我怎么会无故跌倒!”芳又扁起嘴巴说。 “哇!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关我什么事了!” “关你什么事?!还想赖帐?!你想让我在众人面出丑,还说不是你干的!这 下你得补偿我!”她的嘴巴翘得高高的。 “补偿!?又不关我的事!你这人真不讲理!唉!算了,就算是我做的恶作剧, 给你陪个不是总可以吧!补偿!怎么补啊?!” “怎么补!你让我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怎么补!” “请你吃一顿咯!” “不行!这可是无法补偿的损失,一个伤口,三天结疤,十天脱疤,但疤痕最 少要一个月才能褪去,一个月啊!要一个月不能穿裙子啊!你说这损失多大啊!” “你可以穿长袜嘛!” “穿长袜!这么热的天,我才不呢!” “那就别穿裙子穿长裤咯!” “笨猪!都说热嘛,真笨!反正你是要补偿我的!”她气得直剁脚。 “你这人也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拿你说该怎么补偿你!” 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我怎么补偿她,或者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只好把话题转开 了。我们东拉西扯,谈学习、谈生活、谈理想、谈…… 我们吵吵闹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脚下,“怎么这快就到了!”我们不约而 同地脱口而出,又一次四眼相对,从她的眼中,我读到了很多微妙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们经常一起出没教学楼,进出图书馆,有时还一起出去 玩。大家都以为我们在拍拖,但我们却还只是同学关系而已,只不过在学习和生活 上多了几分默契。 最后,都是自私若的祸。 那天上劳动课,她和同班的一个男孩玩成一团,还不时地对我笑,我虽然不是 她男友,但心头还是酸溜溜的。下课时,我冷冷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实验场, 头也没回,更没有去理会她。 接下来是“五一”节,我们放了长假,我约她出去玩,她没有答应我,第一次 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头两天,我在图书馆老地方等她,不见她的身影。第二、第三天有同学来访。 第五天,我带着几分失望和一丝希望走进了图书馆。 阿芳,是阿芳!,她在老地方等我,并为我留了个位子! “你来了,这几天到那里玩了?”我面带微笑地走向她。 “没去那。” 我大热天打了个寒颤,“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生我的气了吗?她从来没 对我这么冷过!”我开始纳闷。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她主动开口了。 “什么事?到外面说吧!别影响他人学习。”我把声音压到最低说。 出了图书馆,我正要走向情侣们常去、我们以前也经常去的草坪,“就在这吧” 芳指着路边的石凳说。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彼此无言。只见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我, 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她鼓起了勇气,打破了寂静。 “我找到男友了。” “哦,是什么时候?” “前几天,我们赌气的那几天。” “赌气?!我们什么时候赌气了?” “唉!别装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你不会伤心吧?” “伤心?!我干嘛要伤心?”我耸了耸肩说。 沉默,我们又一次相视无言,默默地凝视着对方,但这次我的思想已经麻木了, 无法再从她的双眸读取信息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为她准备而尚为送出的玫瑰花枯萎了,我就摘了一片花瓣 夹再我的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