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滋病对你说——HI 作者:金色狗熊 从周五下班回家就开始万般无聊地看电视。由于刚和女友闹翻,心情多少有些 沮丧。究其竟是我在网上的“女友”忍耐不住非要给我打电话,说想听听我的声音。 也是做贼心虚,我只把手机的电话告诉了她。结果,我上厕所的工夫,她来了电话。 女友冒充是我的妹妹,“调皮”地和哥哥的网上女朋友周旋了几句,于是我的罪行 即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这个骗子、流氓、无赖、人面兽心的卑鄙无耻小人!” 这是女友冲出去时留下的一段对我人格的评价。 手机又响了,我没搭理它。这已是我一连十好几个不接的电话了。 甭管谁,谁的电话都不会有好事。要是女友,肯定又是一顿臭骂;要是网友, 我就更烦了。我不知道我那位缺心眼儿的网友都跟我“妹妹” 瞎忽悠了些什么内容,我既冤枉又无奈。俗话说:越抹越黑。索性就什么也别 解释了。这一次的电话特执著,响了断、断了响,大有不把我揪出来誓不罢休的英 雄气概。 “谁呀?”我烦所以不耐烦地冲对方嚷了一句。 电话是大学同学,我的铁磁死党——屁狗打来的。他说有特急特急的事找我商 量,且情绪相当沮丧甚至是绝望,其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痛失女友的悲哀和失落。我 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是杀人放火或者是奸淫妇女了,就赶紧自己先去自首,我随 后就到。我保证在警察面前证明他曾经是位有理想、有抱负、有文化、有知识的个 奉公守法的好青年。 “哎呀,狗熊,”屁狗带着哭腔央求道:“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瞎闹了,你赶 紧来我这儿一趟吧,我是真有急事要和你商量!” 操,什么事呀?在去屁狗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屁狗究竟出什么事了?在我的 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没法把永远是嬉皮笑脸的屁狗跟刚才在电话里的他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怎么了?突然,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预感:不好,屁狗肯定在家被人绑架了! 屁狗大学毕业后到了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丰厚,加上这几年时常混迹与北欧各国, 沾染了西方社会不少的文明生活方式。穿的用的说的想的都很招人显眼。莫非… … “屁狗吗?我。我快到你家了,你看要不要带点家伙什么的上去?”我想试探 试探对方的虚实,和证实一下我的猜测。话音刚落,我明显地感觉旁边的出租司机 哆嗦了一下。 “哎呀,你别闹了,你赶紧上来吧。我没心思跟你闹了!”屁狗万分悲切地在 电话里苦苦哀号。 屁狗为我开了门。天,我眼前的屁狗简直一塌糊涂,象是刚从德国纳粹集中营 逃出来囚犯,浑身上下一片狼迹,胡子拉差、头发凌乱、满面泪痕、神情憔悴、目 光呆滞,总之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操,怎么了你这是?”我心疼地问。 屁狗摇摇头,让开到一边,示意我进去。 “出什么事了?”我又问。 屁狗还是摇摇头。看得出来,屁狗的内心掩藏着巨大的悲痛和绝望。我开始真 的替他担心了。肯定出了什么特别不幸的大事。我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屁狗双 手抱头,抽动双肩,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我的心胆寒了,妈的,怎么了这是? 我来到屁狗跟前,伸手想揽住他,不料他突然闪到一边,抬手阻止了,他哭着 说:“狗熊,你别碰我……”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急了,骂一句:“瞧你那操行,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你快说呀!” “我得了爱滋病!”屁狗绝望地缓缓说道。 这如雷轰顶的一句话,查点没把我当时就撂地下了。我顿时感到自己浑身上下 一阵发麻,一股冰凉的寒气从我的背脊梁一直串到我的屁眼,紧接着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会呀?我脑子只有这一个问题和这一点思维了。 屁狗终于缓缓开口了,他告诉我,前几天他接到在德国工作的同事发来的邮件, 他在德国的一个朋友前不久去世了,死因是爱滋病。 那是位金发碧眼的洋妹妹,曾经和屁狗有过一段不被人知的浪漫情史。 这些天他开始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症状了。 天啦,我后悔呀!屁狗来来回回重复这一句话。 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我知道,屁狗小的时候家境十分贫困。做为乡村教师的父母为了把他培养成材, 几乎耗费的毕生的精力。屁狗没有兄弟姐妹,是家里的独苗。如今远在家乡的二老 已是白发苍苍,年过花甲了。不久前屁狗还告诉我,等他把房装修完以后,就把二 老接到北京来,安享晚年。 这也是屁狗至今没有找女朋友的根本原因。现在一切都完了。我完全理解此时 此刻屁狗内心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诉的痛苦和悔恨。 “天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屁狗失声痛哭地问我,也是在问他自 己。 我一直陪着他,直到第二天清晨。我给单位请了假,陪着屁狗到了北京医院, 找到在那里当科主任的我女朋友的姑姑,算是走了后门。 我把被采集了样本的屁狗送回家,又马不停蹄地返回医院,等待医院的检查结 果。这是我一生当中经历的最残酷最恐慌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女友的姑姑擅自做主, 给女友打了电话,让她赶来陪我。 我在恍恍忽忽的状态下,看见女友一双充满同情和原谅的美丽大眼正注视着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心里想着屁狗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不知过了多久,女友的姑姑来到我们面前,用一种长辈们特有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 女友的姑姑突然乐了,说:“两个傻小子,你那个狗屁同学没事儿,就是一般 的感冒发烧…… “真的?”我大叫一声,竟然失控,抱着女友的姑姑,在其的脑门儿上狠很地 嘬了一口。然后飞也似地冲出了医院。 身后传来女友和她姑姑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星期以后,屁狗在北京一家最好的海鲜餐厅,宴请我和女友。 我们都喝醉了。 屁狗说了一句:“我操,这回我让爱滋病给HI 得够戗!”说完便醉得人事不 醒了。 (END )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