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不去看红叶 作者:pan 秋天又到了,朋友们都在说着去旅游。看作他们幸福的样子,却不知道去哪里玩。 去黄山?一个人,怪孤单的。去九寨沟?没钱!“去看枫叶,等到天再凉一点。”正在 一个人胡思乱想中,一个声音再在我耳边想起。 红叶?对了,去年的11月,我不是和她一起去看枫叶的? 思绪被拉到了去年的深秋。百无聊赖的我们,既不忙考试,也不是在热恋中,一到 周末,不是逛街,就是,喝茶,还有闲聊。星期六的晚上,她突然对我说:“我们去看 枫叶吧?”我毫不奇怪,因为她就是那样一个想到就要做到,而且极为认真的人,就说: “好啊!什么时候?”“明天好不?”原来,报纸上的一篇散文让她心动,就起了这个 念头。到哪里去?北京香山是个好地方,可惜太远了也就是说价格太贵,时间也不够; 去天平山吧,这是她的建议,也是从报上看来的,就在苏州,很近,费用也很节俭。于 是晚上去购物:农夫山泉、面包、牛肉干、话梅、胶卷等等。只苦了我,明天肯定很累! 早晨八点半上了20路公交车,好象是3块钱到天平山。车上很挤,没有多的位置让我 们坐,只好搂着她,一路站到了目的地。今天,她的精神很好,一改往日慵懒的模样, 一路上说个不停,象只出笼的小鸟。 买了门票,因为是红枫节,价格贵了一点,是15元。 一进去是花团锦簇,彩旗飞扬,人挤的一团一团的。径直向山上走去,穿过了一个 小吃园。按我的意识,是要进去吃一点饿,谁知她不喜欢大排挡。只好作罢,一步三回 头,想这那些豆腐脑、牛肉粉丝…… 说它是山,其实是个小山丘,只不过是范仲淹的居住地而有名。谁让他的“先天下 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太有名?我们穿过乐一线天,往上爬。她不喜欢走石阶, 还煞有其事:“爬山吗,何必走山?”还专往陡峭的地方走。兴致是很高,可惜走了三 分之一都不到,小姐脾气就上来了:“不爬了,累死我了。”我推她:“逛街就不累?” “这是山,那是平地,不一样的。”可不起作用,一屁股就往石头上坐,也不管是不是 干净。没办法,一起坐下来,拿出矿泉水给她。还给我的时候,顺势依偎进我的怀里, 指这近处的枫叶:“看!叶子都没红,只能看绿叶了。应该叫绿枫节的。可惜啊,来的 早了一点。”“都十一月下旬了,还迟?我也不知道,还是你看的报纸。”这时,才仔 细的看了天平山。山的植被保护的不是太好,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灌木、树木就稀稀 拉拉的。山下的枫树的叶子大都是绿的,有一些泛黄、泛白。可能是没有经过霜打的缘 故,也许过一个星期就会好。今天的天气很好,很标准的秋天天气,蓝天白云。昨天还 有点阴,今天就那么的好,确实是个出门的好天气。或许是天遂人愿。太阳照在人的身 上暖烘烘的,人也懒洋洋的。游人很多,山上山下几乎成了一条线,没有明显的断路。 休息了一会,继续往上走。近十点钟的时候,认清也最为聚集的时候,身上竟然有 些发热,把外套脱下系在腰间。在一个仅容一人过的地方,一个女老外爬不动了,英拍 拍她的包:'Hi!Go on.''You first.'得意洋洋的我们继续,在一个天然石屋的地方,又 说脚酸。其实是喜欢这个地方。坐在里面很阴凉,只因为走的太多,很热。里面的垃圾 太多,自然也成为我们感叹的东西。据说古代的“洞房”就是由于这个石屋来的。 中午的时候到了山顶。“我要吃糖葫芦。”到底女孩子的眼尖。问:“你不是不要 吃小吃的?”“罗嗦,去不去?”买了两串大的找了块比较安静的石头坐了下来。我咬 着,嘀咕:“不知道这干不干净。”“说什么呢?”“谁让你不让我在山下吃小吃?” “我不要吃的你也休想。”“哦?” 山下有个水潭,一群人在忙忙碌碌的,还升起了几缕白烟,象在烧烤。英指着下面 说:“我要吃烧烤。”“那下去。”“多累!你去帮我拿,好不好?”“下去了我就不 上来了。”“那等一会儿一起下去。” 天平山的石头很古怪,方方正正的,象一阶阶的台阶,所以可供人坐的地方很多。 也有很多的危石,有人实着爬上去,可惜没有成功。我随便指着一块突兀的石头,说: “那些人太笨了,象我一定可以爬上去的。”“真的?那你快去呢。”“爬上有什么奖 励?”“回来给你。”等到我走到那儿,才发现这块石头很高,离旁边也还有约40厘米 的空隙。怎么办?还好脚上穿的是球鞋,抓地比较好。不然真的吹破牛皮了。小心的踩 着岩石的突兀处,抓住边缘,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感谢高中那个严格的体育老师, 终于上去了!山上的风很大,我这时才感觉到。伸出双手,做了个‘TITANIC’中的标致 动作,就是一个人。还在旁边摘了一串不知名的红色小果。往下望望,怎么有点头晕? 下去简单多了,看准另外,直接跳了下去。除了脚有些痛,其他都无妨。回到英的身边, 给她小果,把头凑过去,问:“有什么奖励?”“闭上眼睛。”一个物体过来。“唔…… 什么,就一颗糖葫芦?”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向她抗议。“这可是最后一颗。SAVE THE LAST FOR BEST。我对你不要太好。”“那不行!”咯咯大笑的她倒进了我的怀里,脸 因为运动和兴奋染的红红的。今天她没有擦口红,只用了润唇膏,是那种很健康的红色。 引诱,我一口亲了下去。很温润的那种感觉,有些甜意,不知是润唇膏还是糖葫芦的味 道。我们的舌头交缠着,许久许久…… 又走到了山的背阴处。拿出食物,吃了起来。等一下拍照。最好的一张是她坐在石 头上。棕色的鞋子踩在前面的石头,水灰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毛衣,外加一件米色的背 心,头发是浅亚麻色的,脸上是浅浅的笑,风吹起头发,有点凌乱,很随意。是我在她 不经意时拍的。“英,为什么不留长发?你的发质很好的。”“长发为君留?不高兴, 我要为自己取舍。所以,也许有一天我会留长的,也许结婚时会的。”…… 休息完,她又看着一块石头,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你说我能不能上去?”“不能 吧。”“这么小看我。那我爬上去你就从这儿往下跳?”“I JUMP?YOU JUMP?”“那 你先跳。”“你跳还是不跳?”…… 就这样,在山上坐了一会儿,感受了秋天的气息和我们之间的温情——在没有熟人 的打扰下。很愉快的过了几个小时,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天平山去不 是这样,你只要小心一点,脚不要打滑,按着台阶一步一步,很舒服的就走了下去,权 当是散步。刚下去的时候,前面是一大串的人。我问:“如果我倒下去,会不会形成多 米诺骨牌?”“不会的。因为我会抓住你的!”后山的树木比前山要浓密的多,石阶上 净是一个个的铜钱斑。刚出了汗,走在秋风略过的小径上,很是舒服。中间我们只休息 了一次,就到了山下。 很巧,一对新人在拍外景。英要求看一下。新娘的礼服很长,新郎很体贴的为她提 起拖地的长裙。“你看人家多会照顾人?”英捅捅我,“谁象你!”可我一动也不动: “你看人家的头发多长?”“好了,以后不忙的话会留长的。”“REALLY?不哄我?” “也要看你的表现。” 不远处传来了阵阵的喧笑声。走过去一看,是有人在骑马。没到过大草原,也没有 骑过马的我们很是兴奋。英便挑了那匹白马与我同乘,其实那匹白马有点发黄,象老照 片里的那样。坐在马上,由人牵引着,越跑越快,最后任由马奔。不习惯颠簸的我紧紧 抓住马缰,紧紧搂紧了同样紧张的英。我能感受到她大声的呼吸,听到她强烈的心跳声。 马每一次向前跳远,都使我们感到有掉下来的可能。英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使我感到因 信任而感到快乐。如此跑了五圈,付了十五元。下了马之后,心狂跳,脚发软,但脸不 红,不望讲一句:“今天好过瘾!”“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看,我的手都被你抓破 了。”“不要紧的,只破了点皮。”“还不痛,看我怎么修理你!”…… 到天平山,当然不能不参观范老先生的纪念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使三个名人 而已。当然,也不能忘记在那块写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重要地方 合影,以志一游:以及一包枫叶。 回去的路上,公共车上有了座位。英已经很疲倦了,懒洋洋的靠在我的身上,什么 也不做,就转着眼珠。问她也不回答。唯一的话是自言自语,说是可惜都是绿叶。 现在,我的毕业纪念册里还有一张枫叶。记得是英兴冲冲的跑来给我的,她说是用 面纸包好放在字典里,压平的。而且是最好的一张。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次秋游还是那么的熟悉,可能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次吧。但 愿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也许会更好,但我知道天平山不会了。带着这份徨恐的心情,无 决定了:今年,或许我会背起背包走一趟,但我不会去看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