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又是一年的春天来了,山坡上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显得生机勃勃。松江中心小学 的校园里,也是一派春天的兴旺景象。花圃里鲜红的紫红的粉红的映山红一层层开放, 使人仿佛觉得校园里是个花的海洋,教学楼前几棵高大的银杏树竞相吐翠,使人感受到 一种生命的张力。就连空气里也充满着花的芳香和青春的甜蜜。 陈秋红的心里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火热的青春 年代,心里回荡着一股甜蜜与活力,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做新娘了。她与章可元商定, 3 月22日结婚。当她把这个消息向老师们宣布时,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了,大家纷纷赶 来向她祝贺。可当王燕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当着秋红的面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秋红连忙 将她搂住,问:“王燕,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人欺侮你?告诉老师,我去找他算账。” 王燕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舍不得你走,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傻孩子,我怎么会走呢?我还是在这里教书呀,就是走了,我也要把你安排好, 你放心好了。”秋红安慰她。 王燕这才抹着眼泪笑了起来。 刘芸芸、杜小艳、肖炳辉等老师聚在一起商议,要在秋红结婚那天给她一个惊喜。 秋红的嫁妆她妈妈周玉春早已准备好了,只等那天来车子拉了。 先天下午,章可元亲自坐着小车来到学校,在秋红的陪同下给学校领导和全体教师 送了请柬,邀请他们参加婚礼。秋红向学校请了假,同章可元一块回到城里做准备。房 子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布置了的,收拾得花团锦簇,墙上挂着大幅的结婚彩照,大红 对联和喜字把门口和窗户装饰得喜气洋洋。 回到家里,章可元把秋红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问:“宝贝堂客,怎 么样,还满意吧?” 秋红两颊兴奋得红艳艳的,连连点头,“老公,真是辛苦你了。” 两人依偎着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看了一会,章可元到里面房里拿来 一本碟子,说:“老婆,我给你看一看剌激的片子。”他把碟子放到VCD 里面,就把电 视机的制式转了。 电视画面里出现了许多一丝不挂的男女,抱在一起欢娱起来,内容当然是淫秽不堪 的。秋红以前只是听说有这种碟子,可还没有看到过,这初次一看,还真叫人面红耳赤 的,怪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又觉得很新奇,何况只有两口子在一起看,她便涨红着脸看 了起来。看着看着,她觉得自己身上躁热起来,身体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就在这时, 章可元的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胸脯上摸捏起来。秋红一阵呼吸紧促, 也学着电视里的镜头,把手伸进了章可元的衣服里,在他的身上摸了一会后,就把手伸 到了他的裤子里,摸到了那根硬硬的棍子。几乎就在同时,双方互相剐起对方的衣服来, 两人把衣服脱光,就在沙发上仿照电视里的镜头表演起来。完了,章可元把她搂在怀里, 喃喃地说:“老婆,我们就这样抱着睡一辈子多好。” 秋红没有回答,她的心里甜蜜得不得了,她真正感受到了人生的幸福与甜蜜,真的, 甜蜜的爱情要是这样抱着睡一辈子,那多好啊!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甜蜜和幸福 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可能让你享受一辈子。她紧紧地抱着男人,把头埋在他的颈下, 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醉人的幸福。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将他们惊醒。章可元坐了起来,伸手抓过茶几上的电话听筒: “喂,您是哪位?” “您是章科长吗?”听筒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呀,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章可元问。 “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我想告诉你,准备同你结婚的那女人是个流氓,她同好几个 男人上过床,还被区检察院一位领导把肚子搞大了,流了产。同这样的女人结婚,你会 要戴一辈子的绿帽子的。”对方讲完就放下了话筒。 章可元抓着话筒沉默了好一会,才放了下来。他重新躺倒在秋红身边,可却与刚才 判若两人,显得心事重重,热情也好像被冷水浇灭了。 “刚才是谁来的电话?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秋红关切地问。 章可元想了想,便将刚才电话的内容告诉她,问她:“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吗?”秋红反问。 章可元摇了摇头。 “你不相信是假的,至少你心中有疑问。”秋红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我晓 得,肯定又是吕家那些人在搞我的名堂。” 章可元也坐了起来,伸手揽住秋红,说:“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可人家有根有 据的那么说,象检察院那事儿,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秋红点了点头,就把她同孙明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说完了,她扑到他的怀 里哭得喘不过气来。 章可元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秋红,别哭了,我晓得你的心里很苦,可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了事情真相,绝对不会责怪你。过去的事情我们再也不要 去碰它,让我们充满信心地去面对未来吧。”他把电视关了,抱起秋红就往卧室里走。 这天一大早,章可元就带着秋红坐单位的小车到一个预定的美发店里化妆,然后将 先天通知的八台小车带到一个花店扎花车。等秋红化好了妆,就用小车将她送回三圭家 里,等待车队去将她接回来。 上午9 点半钟,彩车队伍出发了,章可元坐在第一辆小车里,后面一溜七台小车跟 着,一路神采飞扬地来到三圭村陈汉章的家门口。车里坐着帮忙的同事,便下车搬出一 盘万响的鞭炮,噼噼啪啪地放了起来。 陈汉章家里马上就有人点燃鞭炮迎接。一行人走了进去,章可元将一束艳丽的鲜花 献给秋红。 陈汉章家里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立即排开几张大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菜,请 所有客人入座,主人就敬起酒来。这是乡村的风俗,谓之送亲酒。 吃完饭,主事的人便大声招呼:“发亲啦!”就有人点燃一盘长长的鞭炮,新娘的 亲戚们便簇拥着新娘走到门外的小车旁,坐进小车。小车便一辆辆发动往公路上走。新 郎新娘坐在第一辆彩车里。 等车队到达新房的住宅楼下,就有人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迎接车队的到来。车子停 住,大家相继走下车来,相接走进新房。在新房里喝了一杯茶,大家便出门来,重新上 车,到酒店去喝喜酒。 酒宴是在金香大酒店举办,新郎新娘早就赶到酒店大门口迎候来宾。来宾进入酒店 前,都将一个红包送给新郎,接过新娘递过来的香烟,再到酒桌旁入座。 秋红满面春风地站在酒店门口,迎接着那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客人。认识的是自己 的亲戚和同事,不认识的是章可元的同事和朋友。这时,只见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抱着 一个硕大的布娃娃,急急地跑了过来。秋红认出是她的学生王燕,便赶紧迎了上去。 王燕跑到秋红面前,把手里的布娃娃送到秋红手中。哭着说:“老师,我祝福您!” 秋红将王燕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头,柔和地说:“谢谢你,燕子。”她将王燕拉到 章可元面前,对他说,“她就是我对你说的王燕。” “欢迎你,小燕子。”章可元笑着弯下腰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燕子,你到里面去坐,老师同叔叔还要在这里迎接客人。”秋红把王燕拉进酒店 门里,要她同大人一起进去了。 “秋红老师,章科长,祝贺你们呀!”刘芸芸、肖炳辉还有杜小艳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3 人把红包交给秋红,就到里面坐去了。 不一会,婚礼仪式就开始了,章可元单位的一位副局长主持仪式,当他宣布仪式开 始时,只见刘芸芸、肖炳辉和杜小艳3 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新郎新娘身边,从口 袋里掏出长长的红丝巾,连在一起,上面绣着一行大字:新婚吉祥、幸福;比翼齐飞, 白头到老。他们举着丝巾在头顶上挥舞着,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就把丝巾缠在新郎新娘 的手腕上。秋红当时就感动得流泪了,她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就同章可元站到了主持人 前面。 秋红这天真的十分高兴,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的仪式,完成了这个仪式,她就是 女人了,父母亲和亲朋好友也不用为她操心了。也就是说,她的人生有了依靠,再也不 是那个被人怜悯的老姑娘了。她跟着丈夫,穿梭于酒桌之间,给亲朋好友敬酒,两腮已 经灿若桃花,脑子里是醉意盈盈了。当她同丈夫来到一个靠窗的角落时,猛然看到一个 熟悉的人,同大伙正在碰杯。她心里一惊,他怎么来啦?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那个人 看到她来了,站起来大声说:“秋红老师,我开会去了,来晚了点,不过正好赶上酒宴。” 那人就是梁佑民。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到秋红手里,说,“祝贺你们!祝福你 们!”章可元赶紧举起酒杯与他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