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只在云端 0 这个冬天给我的最后的回忆,是那件羽绒大衣的温暖和心痛的温柔。谁说有真 情就可以永远?谁说有缘就可以永生?谁说将他永爱心底就可以梦想成真?我不是 对什么都失去希望,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来抱怨。——(写于二年前) 如果看这篇文字的你有个不错的情人,那么,请你好好地珍惜,你们幸运,你 们有缘,你们也会有美丽的未来…… 1 如果没有相遇,如果没有爱慕,如果没有误会,如果他不再出现,如果永远不 再相见。 这么多个如果,竟都一一实现,如果其中少了一个如果,我也不会在此时看见 天堂的天使向我招手,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是否会流血。 他回来了。从大连,服完了二年的兵役。如果没有错,他回来见到的第一个是 我,如果没有错,我们都没忘记二年前的伤痛。当时我是他好友的女友,只是有了 若干个爱他的理由中的一个,就成了他的女友。 不要说不忠与背叛,这全是人类的本性,这不是多情,这是真情。可结果,背 叛的爱情很惨很惨,你们可以笑我的不忠,可以骂我,一切都可以。结果在我们残 喘的爱情中,我们分离。他远走他乡,服了兵役。 他走的前一天,我在街对面看见他匆匆地走着。他还是那从容不迫,还是带着 那种“含蓄的张扬”的脸色。我们仿佛隔着一个城市,一个无法跨越的深渊。我想, 此生,永不能在一起了。 2 我的头埋在他的羽绒大衣里,很温暖,带着他的心跳。时间如果停止,我情愿; 地球如果不再转动,我情愿;软软的大衣,恐怕只有这么一次了。心跳,我想起了 二年前的相同的心跳…… 不想回忆,回忆却在漫溢,漫过心,漫过现实里的所有。在以后,跟着他,和 他浪迹天涯,不管是贫苦还是富裕。在以后,跟着他,和他平走世界,不论坎坷还 是坦荡。在以后,就是他,如果他死了,我不会活着走出他的那间房。 所有,都因我爱他! 我反对!我反对!我也反对! 还是算了吧! 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那些兄弟们只有一个, 对吗? 他们重要, 我只是一个小小角色,是吗?从你回来,我以为幸福回来了,我 以为是在做梦,现在,再想来,真的是在做梦。梦还醒得很快,造梦的是你,碎梦 的亦是你。 幸福与痛心之间只有一线,只有你的一句话。 3 又过了二年,听说他和他的兄弟们吵翻了。我重新翻出了过去的关于他的那本 日记。 翻着翻着,落了泪,自已都不知道。上一篇的日期还是1999年已是上个世纪的 记忆了。不知不觉又在那本子上写了…… “竟然还会哭?你以为他还会爱你吗?如果他爱你,在二年前就说了。或者, 在四年前就说了……”我写不下去了,想起和伟的婚期还是算了吧! 还是算了吧!多熟!好像就在昨天,哪个人对我说了,哪个人的这句话,使我 们分散。 今天竟仍会使我落泪。点点心,点点滴。那本重重的笔记,那颗沉沉的心。在 今天,我要将它化为灰烬,我要将回忆,全部消灭。 白纸变成黑色,字迹一点点消失,回忆却一点一点清晰。烧过的纸,轻轻飞起, 仿佛是多年的心情正一点点飞走。一点纸片就是一个片段,就是一个心痛。我拿起 刀片,狠狠地割下去…… 伟在我旁边。左手上缠着纱布——自杀未遂! 伟温柔地握着我的伤口。我竟在他肩上,大哭一场。笔记没了,以后,就什么 都不会有了。 如期举行了婚行。婚纱是我最爱的褛空白色,从婚纱店走出,我——停在了路 中央。 是——高高的个子,从容不迫的样子,带着那种“含蓄的张扬的脸色。我们隔 着一条街,我不要那是两个城市,我不要那是一条深渊。 “东——” 他转过头,我提着婚纱跑过去。我又疯了,和四年前的“背叛”一样,还是那 种力量。 在未完的激动中,我失去知觉。 天花板是白的,婚纱是白的,医院的病房是白的。我想,云也是白的,天堂也 是白的。 血是红的,心是红的。我想,爱情也是红的。 在旁边的是东。我想坐起来,头无法动,我想,怕是伤了脊椎。的确,再也好 不了了,还有,呵!最多一星期的生命了。我却没了眼泪,我很幸福,很幸福,我 终知道,幸福只是一瞬,就像四年前的“背叛”,就像二年前的羽绒服的温暖,就 像此时的一面之见。 我终知幸福只在云端,多长的手都碰不到,只有成为有翅膀的天使,飞上云端, 和幸福永远地住在一起。为了幸福,为了我的充满泪水的爱情,我情愿;为了幸福, 为了能在今生见他一面,我情愿…… 我在云端,看着地上的恋人们,看他们恩恩爱爱,看他们快快乐乐!也看到了, 永远都不会见不到的东。 终于,我有了爱情。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