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re 我是一个复制人,游走在社会的边缘。 ——题记 他微笑着走向我,用手轻抚我的长发,及腰的长发是他对我唯一的要求。他的 双眼开始迷濛,手颤抖不已,凄厉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 那不规则的心跳,不由得一阵心慌。伸出手撑住他下滑的身体,我跌坐在地上。 法医鉴定他死于心肌梗塞。可我知道,他是自杀。他脸上凄厉的笑容,不,是 近乎诡异的笑容,知道那一天我才明白。他终于解脱,在那一刻他只看到了她。 低矮的灰色平房,一片绿色的灌木。女子轻轻地抚弄着绿意中的白色花朵,然 后紧紧地紧紧地握住花枝,那么用力,以至于血,顺沿着手指滴落在脆弱的白色上, 泛成一片。 女子微转向我,妖媚地笑着,相互凝望中,我发觉自己被困在镜中,无助地看 着她忽地流下眼泪。于是梦醒了,镜中只剩泪流满面地我。 孤独地走在同样寂寞的曼哈顿大街,霓虹灯下,夜游人激狂兴奋的表情肆意的 夸张着,试图掩饰那寂寞的心。人说“孤独”与“寂寞”是不同的。可我始终没搞 清楚有什么不同,于是我只能“孤独”并“寂寞”着。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糜烂/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等一世为看一眼……” 桥边的女子悠悠地唱着,由于是粤语当时我没有听懂。她告诉我说,“这首歌 叫《北极光》多么的绚烂多么的美丽,就像爱情。” 我无所谓地笑笑,对我而言北极光只是一种自然现象,现在我知道《北极光》 还是一首中文歌曲。 “明天我结婚。”在她喝掉第六瓶啤酒时她说。 “恭喜。”她开始喝vodka.“我很爱他哦。”她开始微笑。 “嗯。” “我要走了。”放下瓶子,她起身就走。“哦,对了,我来自中国。”她回头 用好听的中文大声地说。 …… 两天后,报纸一角刊登地新闻引起我的兴趣。 美裔华人方鸿兴之女为情自杀…… 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我想到了北极光。 在华人圈有头有脸的富商怎会让女儿吓一个在餐馆洗碗的穷小子结婚。女子以 为寻到真爱,怎知他们的爱情敌不过一张$500,000 的支票。 我仍然在做梦,于是我顶了机票,去寻找梦中的地方。 钱是很不错的东西,当我把一张支票给那个老板时,我知道一切都会办妥。 果然:“易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你所描述的地方。” “嗯。” “只不过……” “什么?” “那里是疯人院。” “知道了,把地址给我,你们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站在灰色的平房前,看着蓝色的天空,觉得一切如此真实,真实地呼吸,真实 地活着。 我知道十年前那个女人死了。 院长站在我地面前说不出话。 我了解他的惊讶,却不愿意解释什么,便起身告辞。 “请等一等。”院长拦住我,“呃,你是她的女儿?” “不。” “那么你也许是她的亲属吧,她留了些东西,我想我应该交给你。”院长从抽 屉中取出一个信封。 “谢谢。” 信封里只有一张揉皱后又抚平的照片。照片里他轻抚她的秀发,露出孩子般的 笑容。 坐在宾馆的pub ,啜饮着可乐,脑袋一片空白。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糜烂/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等一世为看一眼……” 一个好听的男声就这么吸引了我的耳朵,待他回座后,我走到他的身边,“可 以坐吗?” 他不置可否。 坐在他对面,看他喝掉面前的六瓶啤酒。 “我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他开始喝vodka.“嗯。” “可她,死了。”他笑了,放下空掉的杯子,“是吸毒过量而死。” 又喝掉两杯vodka ,他摇摇晃晃地张起来,“你知道吗?为了钱,我可以把自 己给卖了,可是有了钱,我又想把自己买回来。” 他笑着走了,独留我啜饮可乐。 我仍然在做梦,只是在梦中他们走到了一起——乌黑的长发,纯真的笑脸。 离开曼哈顿,我去了肯尼亚。在那里我享受着极度的堕落与极度的纯真带给我 的快感,在那里不用思考,完全凭着本能使自己活下去。于是我开始不为别人也不 为自己,而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北极光》 几多晚 逝去了不返 那份憔悴已深陷在发肤间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糜烂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等一世为看一眼 如何又算贪 早知你 爱不起怨亦难 声声叹 活化了冰山 却未能够 叫天为我睁开眼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地上我这里最黯淡 心中纵是有所盼 严寒没有减 风很冷 我的手 已渐篕 呀~呀 越漂亮 呀~呀 越无常 美景良辰未细赏 我已为你着凉 多虚闵 亦放肆追赶 你是传说 那种绝世的风光 莫道为了你 我享受着期望 极地尽处有我靠的岸 即使已白发苍苍 抬头没有光 得不得 也不甘 去淡忘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