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月23日的测试用了一整个上午和大半个下午。 同时我还有许多紧急的事情需 要处理, 其中一件就是召开会议同意购置一个新的亚麻干衣机以代替那台Betty一 直小心维护而终于不能使用的旧家伙。 Betty已经在这里呆11年了, 是最出色的一个护士长。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 通读Taylor Caldwell小说的人, 从我认识她起她就想有个孩子,她使用了许多科 学的方法, 但她从来不服用那些药物,她常说,“我想要的是一个孩子,而不是整 个动物园。”她的工作做的真是棒极了。 根据Betty的汇报, prot在整个测试期间特别配合。处理这些测试数据花费了 几天的时间,我得承认我实在太渴望知道结果了,所以我放弃了一些计划,在星期 六去研究所完成了所有的测试工作。 最后的结果尽管如我想象的一样很平常,但也很有趣。以下就是这次的测试结 果: IQ 154(比较高,但仍没达到天才的地步) 心理测试: 正常神经反射: 正常短期记忆 :极佳阅读能力 :极高艺术水平 (绘画、雕塑):不稳定音乐 :低于平均水平知识结构 :精深科学(尤其是物理 与天文):渊博体育知识 :很少身体状况:较好听觉、味觉、嗅觉、触觉 :高敏 感视觉 :不可思议!(可以看到紫外线频带) 总体评价 能力: 异常,知识水平:极高我们看到的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病人 的视觉,也许他的视觉敏感是基因的变异。总之除此之外尚没有发现什么外星人的 能力。 附带说一下,病人的语言能力并没有他所力图装出来那样渊博。尽管他能说很 多国家的语言,但只限于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习惯用语,也许是从旅游书中学来。另 外病人所提供的他所在星球距离这里的距离等等我尚未验证。 驱车回家的路上,我又不禁惊叹起人类大脑的能力。以前有过很多的人在绝望 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可以作出惊人之举,难道仅仅是想什么就能做到什么吗?难道真 是“我思故我在”吗?我们的病人相信自己来自外星球,竟然能改变自己的视觉范 围。真不知道人的脑子的力量会有多么强大。 阵亡将士日那天我的大女儿、女婿和两个可爱的外孙从普林斯顿驱车去野餐。 她是一个非常迷人可爱的姑娘,可她自己从来注意不到这一点。从来不化妆,也不 做头发,是个不修边幅的家伙。从小她就挺有自己的主意的。现在她是个律师,活 跃在女权、环保、动物保护领域。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一行呢?谁知道呢,我的几个 孩子彼此之间真是不同。就象天上的七色彩虹。 比如Fred, 是四个孩子中最敏感的一个。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喜欢一边看书 一边听音乐。 而且他搜集了几乎所有的百老汇的唱片。我们都以为他会成为一个艺术家呢, 出人意料的是他成了一名飞行员。 Jennifer也不一样。美丽苗条,不象大姐Abby那样严肃,也不象Fred那样安静。 她是四个孩子里唯一继承父志的孩子,从小就喜欢生物,现在在斯坦福大学医学专 业三年级。 Will是最小的一个,比Jenny小8岁。也许是这里最耀眼的了。他是学校里的体 育明星。 不象他的兄弟姐妹,他很少回家,宁愿和他那帮朋友呆在一起也不和他白发苍 苍的父母聊聊。他对未来几乎没有任何的构想。 所有这四个孩子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每个人的性格到底是受环境影响形成的 呢还是基因遗传而来的?尽管人类对此做了无数的实验和推断,但结论依然是模糊 不定的。我所知道的是尽管我的四个孩子基因遗传相同,生活环境相同,但他们彼 此之间却大大的不同。就如白天有别于黑夜,寒冬有别于炎夏一样。 Abby的丈夫Steve是个天文学家。 趁着烤肉的当,我跟他提起了我有一个对天 文学很有研究的病人。还跟他说了有关我的病人对我所说的那些天琴座的数据以及 他的星球的特征。 Steve就蹲在地上研究这些数据,他一会儿用树枝写些什么,一 会儿又揪揪他那乱遭遭的胡子,正如平时思考问题一样。突然他抬起了头,露出了 一副邪恶的笑容。然后他懒洋洋的说,“是Charlie让你这么说的吧?” 我告诉他不是那么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Charlie是谁。 他说,“哦,真是一个很酷的玩笑,我喜欢。”然后我的外孙Rain就缠着他玩 儿起了飞碟。 我对他说这真的不是个笑话,并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回答 的了, 但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他说,“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星球是Charlie和他的学 生们正在致力于攻破的一个课题,包括一个天琴座内的双星系,这个星球有异常复 杂的轨道, 正如你那外星病人所说那样,Charlie教授怀疑是一个立体的八字形运 动轨道,你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这是一个未公开的事业! 除了一两个最亲密的同事,Charlie根本就没告诉任 何人。他打算在下个月的国际天文物理年会中提出来。你的‘病人’是从哪儿知道 的? 他在医院呆了多长时间了?他的名字叫‘Charlie‘对不对?”他的手里抓满 了头豆皮。 整整一下午我们都在边喝啤酒边讨论天文和物理学,Abby和她妈妈老是唠叨着 让我们不要再讨论工作了, 还是多关心关心孩子们吧, 而他们正在和我那笨狗 shasta打的火热呢。 我想知道他对于以光速运动物质的可能性的意见。他只是说“不可能”。但当 我问到他是否愿意帮助我的病人使他相信所谓的K-PAX不过是他脑子里的想象时他 爽快的答应了。 在临走前,我给他列了许多的问题让他向Charlie教授请教,其中 大多是关于K-PAX的大小、 形状、运行周期,甚至还有在夜间那个星球看起来会如 何。他答应无论他打探出什么都立刻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