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Karen和Shasta上周日的早晨动身开始了他们的旅途。 Shasta可能比Maria 还 要高兴,因为它知道要去哪里,我答应他们在随后的一周赶上。 Chip忙于自己的海滩救生员那份工作,不打算和他唠唠叨叨的老父母一起出游, 而是搬到了另一个父母也出去度假的朋友家。这样,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决 定在此期间检查一下医院的会客室。 那天下午到达办公室与prot见面时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天气是如此的酷热, 可那该死的空调竟然坏了!但这似乎根本不能影响prot,他仍穿这那件长衫。“就 象在家里一样。” 他说。我打开了应急用的小电扇,开始了我们这次的谈话。 不幸的很,我不能逐字不落的写出我们这次谈话的内容,因为在谈话结束后我 才发现我的录音机也出了毛病。下面写到的是我在那次用笔记录下的一些内容。 当他吃完了数量的的惊人的樱桃和油桃后, 我递给了他前天Charlie教授传真 过来的五十个问题。我已经细读过这五十个问题,但那实在是太专业了,所以我也 对prot对此作出的反应没有多大兴趣。(其中有一个关于光速运动的问题我也可以 回答——是靠折射。) prot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它装如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根本用不着提示他就找到墙上的白点,很快他就沉睡了过去。我没浪费一点时 间的要求立刻与Robert对话。他的头立刻垂了下来,身体也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而 且在以后的一个多小时里一直是这种状态。我对他说了很多——他父亲的死、他和 他的朋友、他的屠宰场的工作、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是这些没能引起他丝毫的反应。 我动用了所有专业的策略,还耍了许多的小把戏,包括骗他说prot早已经告诉了我 一切有关他的事情,最后我甚至用激将法骂他是个懦夫,可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 劳的。 但当我提起他的家庭和朋友时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我要求和prot谈谈。 我问他,是否这世界还有Robert想与之交谈的人。过了大约一两分钟,他说,“也 许他还想和他妈妈谈谈。” 我用几乎哀求的口气请他帮我找到他妈妈。或者告诉我她的名字和地址。他犹 豫了几分钟,说道,“她的名字叫Beatrice.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在我把他唤醒之前我又做了一次盲目的尝试。 “Robert在1985年的8月17日那 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和草坪洒水器有什么关系吗?”但他似乎对这个问题一脸的迷 惑。完全失望了,我只好把他唤醒到现实中来,不甘心的把他送回了二楼病房。 第二天传来了Giselle的消息,她与她的朋友在图书馆已经整整泡了两个星期, 一直在查看那些小镇(有屠宰场的)的报纸,可是到目前来说还没有结果。我把努 力得到的这点微不足道的信息告诉了她,他很怀疑他母亲的名字会派上什么用场。 但她突然说道,“我们为什么不查查1963年的报纸呢?也就是他父亲去世那年,如 果我们能找到一条讣告,其中有他妻子和孩子的名字。。。天那,为什么我没早想 起这个主意呢?” “现在看来,”我说,“任何手段都值得一试。” 在本周末Chuck已经收集齐了所有的“我为什么想去K-PAX”的文章。许多病人 都递交了一份,还有为数不少的医护人员也写了!我问Bess为什么不参加这次竞赛。 “你知道为什么的,Brewer大夫。”她说。 “我宁可你告诉我。” “他们不会要我这样一个人的。” “为什么?” “我不值得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吃的太多了。” “Bess,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你吃的多。” “我根本就没资格吃。” “每个人都有资格吃。” “我不想当还有很多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去吃东西。每次我饿了的时候我都会看 到许多更饥饿的脸趴在筹窗户上在看着我吃,等着我掉在地上些饭菜,可是他们还 是进不来。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等着有人倒出一些垃圾。当我看到这些饥饿的脸 时我吃不下去。” “根本没有人在趴窗户,Bess。” “不,他们一直在那儿,只是你们看不到。” “如果你也在挨饿那么你就更帮不了他们了。” “我没资格吃。” 以前我们就总是饶着这个题目走进死循环。Bess的间歇性沮丧症似乎用各种手 段都不起作用,即使是小猫的到来也对她改变不大。我只能寄希望于医疗手段的提 高和心理疗法的进步,在此之前,恐怕我们对她真的无能为力。我甚至希望她会成 为递交文章中的一名。 顺便说一下,那只小猫,和Ed相处的很好。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病房里的所有病 人都吵着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一个病人想得到一匹马! 这周二, 8月14号,prot把所有的人召集到大厅。看起来很象他要跟大家做最 后的告别演说或者公布竞赛文章的获胜者。所有一楼二楼的病人都到齐了,还有三、 四层的一些病人,其中当然也包括为数不少的员工。Prot消失了一分钟,然后又回 来了——手里多了一把小提琴!他把小提琴递给Howie,对他说,“弹点什么吧。” Howie僵住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他说,“我已经彻底的忘了。” “你会记起来的。”prot向他保证。 Howie凝视着小提琴很长时间, 然后把它夹在下巴上,拉动提琴,立刻拉出了 一曲克雷斯勒小调。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把下一曲演奏的更好。然后他又拉了一 曲莫扎特的奏鸣曲。 尽管弹的不是很好,但是当最后一个音符褪去的时候,屋子里爆发了雷鸣般的 掌声。这将是他一生中最最成功的演出! 那天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愉快气氛的笼罩下,每个病人都彬彬有礼,他 们可不想错过一次免费去天堂旅游的机会。然而prot并没有发表演说,也没有决定 出最后的人选。 显然他还是想劝服Robert跟他一起走。 奇怪的是,没有谁看起来特别的失望。每个人都知道只剩最后两天了,而他要 在这两天里做出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