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Robert的母亲在prot离开后的第二天与Giselle一同赶来, 并在这里呆了一个 星期,然而Robert却没有丝毫有知觉的迹象。她是个可爱的女士,当然,对她的孩 子所发生的一切有些迷惑——从一开始她就没注意到过prot的存在。我告诉她已经 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并答应他一旦有任何关于她儿子的小改变我都会通知她的。 我在机场送走了她。 随后与Chip一同去与他母亲Karen以及Bill和他的妻挨儿女们 汇合度假。在途中Chip泪流满面的承认他在吸食可卡因。 那已经是五年以前的故事了。我多么希望能够告诉你在一个晴朗的早晨prot从 床上走了下来说道,“我饿了,有没有水果?”然而,机关我们用了最大的努力, 他还是停留在五年前那天的状态之中。就象大多数紧张性精神症患者一样,也许他 能听到我们的每一句话,就是拒绝回答,或者是无力回答。也许,他在我们的耐心 照料下会有一天苏醒过来。确实发生过这样的奇迹,一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人 曾经醒了过来。然而,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是耐心的等待。 Giselle几乎每个礼拜看他一次,我们经常在一起共进午餐,谈论彼此的生活。 现在她正在研究关于美国的婴儿死亡率问题。那篇以prot和其他一些病人为例的关 于脑部疾病的文章已经刊登在一个著名的国际性杂志上面。我们接到了成千上万的 来信, 大部分信中的内容是询问关于K-PAX的详细情况。很多人想知道如何才能到 那儿! 好来坞的制片人也在着手拍摄这部反映prot生活的片子。由于Giselle不知 疲倦的奔波、 Robert母亲提供的详尽资料、 蒙大拿州当局的配合态度、以及我和 prot间的无数次的谈话, 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了足够准确的发生在1985年8月17日那 天的事件信息。首先,我要简单的介绍一下Robert。 Robert Porter生于1957年, 蒙大拿州,古尔夫镇的一个屠宰工人的家庭。在 他出生后不久,他的父亲就因为一次悬挂动物试题的铁钩脱钩事件而失去了劳动能 力。伺候伴随他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甚至忍受不了强烈的光线,于是在大多数无 眠的夜晚他就和他的那个快乐的、精力充沛的、热爱书籍以及生物的儿子呆在一起。 他的伤痛没有愈合,在他儿子六岁的时候他离他而去。 他的爸爸常给他讲起关于外星球存在其他智慧生命的可能性。于是在Robert脑 子里就勾勒出了一个来自人们不容易死亡的星球的朋友。在以后的几年里,Robert 遭受着丧父的巨大痛苦,陷入极度的沮丧之中。那段时间他常常呼唤“prot”,以 带给自己支持和安慰,但家里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也从来没去就医。 他的母亲在学校的咖啡馆工作,酬劳甚薄,这个家庭(包括两个姐姐)已经陷 入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向新鲜的肉类对他们纯属是奢侈品。娱乐活动也仅限于在附 近的林子里或小河边戏耍。也正因为此,Robert培养了对花鸟动物的特殊兴趣。 他是个品德优秀的学生,总是全力的投入地帮助别人。在1974年的秋天,那时 他已经是名高中生,Robert被当地政府授予社区服务勋章,第二年被选为摔跤队队 长。 1975年春天, 他被报送到州大学的生物系。 但他的女朋友——Sarah Barnstable却怀孕了,他感觉自己有义务娶她并找到一份工作来支持这个家。然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工作就是那份在十二年前导致他父亲死亡的 工作。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妻子是个天主教徒,在小镇人们的眼里,和这样一个姑娘结 婚是件离经叛道的事情,所以,他们在那里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这也是他们以后搬 往人烟稀少的邻近村落的原因。 八月份的那天下午,正在Robert在屠宰场干活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他 的家。母亲和孩子正在后院用洒水器冲凉。这个陌生人,曾因各种罪行——行窃、 对儿童性骚扰、抢劫等被关押多次的家伙,从未锁的前门进入了院子,在那里窥视 着母女二人。后来小女孩儿走进了房间,也许是要上厕所,这个罪犯抓住了她,听 到女儿的叫喊母亲冲进了屋子,在那里母女二人都惨遭强奸,然后又被杀害,但倔 强的母亲把罪犯的脸部抓花,差点咬掉他的耳朵。 正当那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Robert回来了。看到他的牺牲品的丈夫、父亲回来, 那人拔腿就跑,Robert立刻就明白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于是他把罪犯逼进了 屋内,看到了地上鲜血淋漓的妻子和孩子,愤怒之中他把罪犯逼到了后院,抓到了 他,以一个敲牛工人的力量和摔跤选手的技巧扭断了那家伙的脖子。水依然从那个 洒水器喷出,直到第二天警察的到来。 然后他回到了屋内,把妻子和孩子的尸体背到他们的卧室,用毛毯盖住了它们 的身体,清洗了它们的泳装,擦洗了地板,向它们最后告别之后,独自走向院后的 小河,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跳了进去,很明显是选择了自杀。尽管后来没有找到 尸体,警方却一致认为他已经被演死,于是草草了案。 他一定是被激流冲到了岸上,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是Robert了,而是“prot” (也许是Porter的缩写)。在被纽约警方发现时已经在这个国家游荡了四年半。在 那段时间里他怎么谋生则完全是个谜。但我怀疑他花了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学习世 界各国的地理和语言,而不是真正的周游世界。没准他也睡在那里,尽管吃穿从哪 里来无人知晓。 但谁是prot?他的关于没有政府、金钱、性或者爱情的世界的思想又从何而来? 我的见解是第二性格能够利用我们普通大脑中未被开发利用的部分,也许那些遭受 专家症或精神紊乱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定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构造这个田园诗 般的世界,在那里所有困扰着Robert的问题都不会存在。他的关于自己幻想的乌托 邦世界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完整,以至于他甚至发明了一种自己的语言——pax-o。 令人费解的是, 他竟然能预测到K-PAX的真实大小、形状、运行轨道,甚至是其他 一些他所“参观”的星球的具体信息。 (顺便说一句,他提供给Charlie教授的数据和答案后来被证明完全正确)。 他的理想世界应该是一个当孩子处在成长阶段时父亲不会突然死去的世界。 Prot用两种方法解决了这一问题: K-PAX上的儿童很少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都不 知道他们是谁。与此同时,他用他们可以活到上千岁的思想来安慰自己。 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存在着性和爱情,这些常人的需要却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前途。 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爱也就不会有失去,如果没有性,也就不会有性犯罪。甚至 没有水的世界,因为那让他想起洒水器! 在这个理想世界里不应该有任何形式的流通货币,因为钱曾使Robert不能上大 学,而且为了钱必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工作——杀掉自己喜欢的生物,那份工作 也要了他父亲的命。作为补偿,在他的理想世界里没有动物会被屠杀或者利用。 他的世界还是一个没有上帝或任何其他宗教的世界。因为那样的宗教信仰使得 Sarah拒绝使用避孕装置。 也因为宗教信仰不同的结合遭到小镇人们的唾弃。如果 不存在宗教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后,那里应该是一个没有学校,没有国家,没有政府和法律的地方,所有这 些在prot 眼里都一文不值。在他的理想化星球里没有人会被这些所驱动。 我起初被一个问题困惑着:既然处在那么不可忍受的环境下,为什么prot不和 他的怀孕的妻子搬离这个小镇? 后来是Giselle,这个在农村成长的姑娘提醒我几 乎是所有的美国年轻人,都有一种恋家情节,为了经济上的原因,他们从事着自己 痛恨的工作,在家乡厮守终生。麻木的把时间用在喝啤酒、看肥皂剧上。 如果在1985年8月17 那天没有发生这一切,现在Prot很有可能正和他的妻子享 受着天伦之乐。然而不幸确实发生了。他又一次的呼唤他的第二性格——prot, 请 他帮助自己处理这无法言表的恐惧。 但这次prot也无法扶平他的创伤,至少在地球上——这个每天电视新闻报道里 充斥着强奸与谋杀的地方,他办不成,在prot眼里,唯一能逃避这一切的就是他构 造的虚幻世界,那里没有暴力和对死亡的恐惧。那是一个美丽的叫做K-PAX的星球, 生命中没有疼痛与悲伤。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劝说Robert和他一道回去。然而,也许是Robert受到的打击 太深,他越来越缩进了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连prot都无法与之交流。 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prot选择在那一天的那个精确的时间“回去”。也许他已 经意识到要说服Robert与他一起回去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后来发现五年的时间都 不能劝服他。 不管如何,prot确实在那个时刻离开了地球,而Robert仍然留在了3B病房。 员工和病人们每天都要给他送去水果,最近我带来了一只达尔马提亚小狗,它 从来不离Robert左右,可是所有的这一切Robert却一无所知。我给他讲了过去几年 里来到医院的所有病人,包括一个崭新的“基督”,Rusell在欢迎他的时候说到, “我曾经是你。” 当然所有来到医院的新病人都会听到prot的传奇故事,而这就象一根看不见的 幸运线,带给病人更多的微笑和希望,也为我们的工作减轻了不少负担。 我也常常给他讲起Ernie和Howie的近况,他们都已经出院,过上了各自的幸福 生活。 Ernie 现在是国家授权的针对无家可归者的法律顾问,Howie则成为纽约合 奏乐团的小提琴手。 曾经因为害怕被传染疾病而拒绝和女人接吻的Ernie最近就要结婚了 。他们常 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停下来, 看望一下这里的病人和我,当然,还有Robert. Howie 更是为我们所有人多次演奏了他那优美的小提琴。 我还告诉了他关于Chuck和Archer夫人的婚礼。 他们现在住在二号病房里,并 不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痊愈,而是因为他们要在这里等待prot的归来。再也没有人称 Archer为公爵夫人了,她现在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但我却弄不清到底是婚姻还是戒 烟的功劳。 至于他们的“养女”Maria,现在住在皇后区的修道院里,是那里最快 乐的实习修女。她再也没有头疼或者失眠,自从离开这里后她的从属性格也再也没 有机会出头了。 Rusell每天都要为Robert祈祷。根据prot的提示,我们通过手术从他的结肠中 取出了高尔夫球大小的肿瘤后,现在他已经康复,没有复发的症状。 Ed也做的不错。从prot走后至今他几乎没有再发生什么暴力事件,现在他已经 被转移到二号病房了。大部分时间里他总是在化园儿里干活,身边陪着La BELLE— —那只可爱的小猫。 他们都在耐心的等候着prot的归来,并且幻想着下一次的星际旅途。Whacky却 例外,他已经和他的前妻和好入如初,据我所知,没人告诉过Robert此事,但也许, 就如prot一贯的做法,他就是知道。 也许他还知道Trexler太太已经退休了。 在我的推荐下她见了一位心理医生, 现在她告诉我她已经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心平气和了。 Betty在prot即将离开之前怀孕了, 现在已经是三胞胎的母亲了。我不知道这 是否也归因与prot的神奇力量。 当然我也告诉了他我女儿Abby的新工作,她的孩子已经都上学了,她现在是普 林斯顿一家动物权利论坛的编辑, prot一定喜欢这份工作。还有Jenny,现在在斯 坦福的国家医药中心,她准备到加州研究关于艾滋病的治疗手段。与她的这种奉献 精神相比较,她的同性恋取向根本微不足道,我们为她感到骄傲。当我写作此文是, Freddy正在百老汇出演他的剧本。他现在与一位漂亮迷人的巴蕾舞演员住在格林威 至。我们经常见面,去年见面的次数要超过他当飞行员时的总和。 但是最另我自豪的是Will(他不愿意再被称为Chip),现在他正在和Bill家的 女孩儿约会,每天都要打好无数个电话,电信公司一定会笑口常开了。我带他到自 己的工作环境中看看他的老爸在做些什么。但是当他遇到Gisell e后他就决心要当 一名新闻记者。现在我们的关系相当亲密。因为这些,还有其他的很多奇迹般的转 变,我都要感谢prot。 当然,我在他面前大夸我那两个孙子。他们常来看我,也是Shasta的最受欢迎 的客人。 他们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可爱的孩子,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我已经放弃了主任一职, 而由Klaus继承。机关他把每层楼的宠物树木限制到 了6只,但他确实做出了比我更好的成绩。现在没有任何行政事物及外来事物缠身, 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病人呆在一起,下班时间更多的陪伴着家人。我已经不再在医院 的圣诞晚会上唱歌了,但是我的妻子坚持让我在洗澡时唱——她说非如此她便无法 入睡!我们大家都清楚我不是帕瓦罗帝,但是有时候我会认为我有点象他,也许这 就足够了。 我希望能够告诉Robert,Bess很好。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天的手电、镜子、 以及那些纪念品也都无影无踪。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如果你看到一个 长着一张可爱脸庞的黑人女孩儿,也许正坐在公园长椅上瑟瑟发抖,请你尽你所能 的帮助她,并且通知我们。 当然我也希望能够告诉他他朋友prot的去向。我已经重复播放了我们之间的那 些录音。 可是他似乎对此无动于衷。我告诉他坚持住,prot不久就会回来。他听到了这 些,躺在他那张小床上,就象一只蝶蛹,眼睛从来不曾睁开,但也许他听懂了。 Prot还会再出现吗?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从自己的房间转移到Bess房间的? 难道这是我们从未察觉到的特异功能吗?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得知。我真的希望能 够再次与他倾谈,哪怕是一会儿,去问他所有我还没机会问出的问题。我仍然坚信 我们能从prot那里学到更多。也许,也可以从我们每一个病人那里学到更多。谁知 道如果我们能象prot那样沉浸在思维之中(或者他拥有超人的毅力?)会做到些什 么呢?我们能不能象他一样看到紫外线?或者飞翔?或者重回童年,创造一个更美 好的地球? 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来。 Giselle,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出现,从来不曾怀 疑过,还有那些病人,以及大部分员工都深信不疑。他们把他的太阳镜摆在Robert 的床头柜上。晚上闲暇的时候,我会走出门外仰望苍穹,经意与不经意间总是看向 天琴座的方向,我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