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自己亲手栽种、培植和修剪的玫瑰刺伤,伤口最深,流血最多,而我——流 了两次血,却已经有些麻木了。 在一场蒙蒙细雨中,我和郝瑟各自携带灰蒙蒙的心情飞往宁波。 客户的所在地离机场大约有2 、3 个小时的路程。来接我们的出租车司机显然 已经和郝瑟混得很熟了,他很热情地帮我们把行李放好,一头钻进车里说:“先生, 我这次帮你介绍一个好的。” 司机很健谈,一路上都在向我们介绍着宁波,宁波好啊,为什么好呢?自古就 人杰地灵,而且到哪里都可以找到小姑娘。郝瑟饶有兴致地应和着,半开玩笑地说 :“行啊,你能帮我找到‘处’的吗?” 郝瑟一向是出了名的“下半身指挥上半身”,就算是到了紧急关头,也是性欲 第一。 刚下过雨,整个天空都笼罩在雾气中。我没有心情说话,只透过车窗,看高速 公路两旁闪过一幢幢白墙黑瓦、质朴而整齐的江南民居。 汽车最后开到一个小镇上。郝瑟吩咐司机在宾馆门前停下,我们就上楼把行李 放好,下楼来吃饭。 宾馆门前一路排开,有好几家大排挡,我们走过去,他们也并不怎么围过来抢 客。 我和郝瑟点了几道菜,又叫了几瓶啤酒。 江南风味的小炒陆续端上来,夜色也渐渐爬上了灰暗的天空。窄窄的街道两旁, 是些褪了色的古老房子,微微的晚风正从这巷子里吹来,暖暖湿湿的,象一只熟悉 又温柔的手拂过,让我有一丝家乡的错觉。 痛苦就象细菌一样,碰到适宜的温度,适宜的环境,就会滋生得特别快。 我失恋的痛苦渐渐发作起来,莫名的想哭,然而我并不想说给郝瑟听,只是一 杯一杯地喝酒。 闷酒易醉。吃完饭后,我已经有点糊涂了,郝瑟又拉我去打了两盘桌球,可是 我老是对不准,输得一塌糊涂。 “不玩了”!我把杆子一扔,东摇西摆地准备回宾馆。 郝瑟提议道:“我们去唱歌吧。”。 KTV 就在宾馆二楼,外面遮了个很厚的花布帘子。一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中 年女人就满脸笑意地迎上来,跟着我们进了包房。 郝瑟吸了一口烟道:“老板娘,今天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小姐啊?”——显然他 已经多次来过这里。 老板娘连声笑道:“我们这里的小姐个个又温柔又漂亮!”她一边把设备调好, 一边就出去领了三个小姐进来。 借着壁灯粉红色的微光,我只能看清楚一个是个头较高,瘦瘦的;一个挽着头 发,看上去娇小玲珑;一个则有点纯情的样子。 郝瑟躺在沙发上,斜睨了一会儿,就指了指娇小玲珑的那个,我随手点了有点 纯情的那个。 “小红、小燕,陪大哥玩得开心点!”老板娘笑嘻嘻地把包房的门关上说。 我拿了歌本过来,正要点,叫小红的小姐便抢过来说道:“大哥,我帮你点。” 郝瑟笑道:“小红真机灵,来,帮大哥把酒满上!”说着顺手就在她屁股上拍 了一下,又把自己怀里的小燕亲了一下。 小红笑吟吟地帮我点了几首对唱,把酒倒上,然后和我碰杯道:“来,大哥, 干!”说着一饮而尽。 郝瑟已经开始胡吼起来了,他其实是五音不全的,不过小燕一个劲地叫道“好, 大哥有气势!”郝瑟便十分得意,拉着她跟他胡唱。 喝了几轮酒,小红搂着我的腰,和我一起唱《当爱已成往事》。 郝瑟这时已经把小燕压到沙发上,一边去解她的扣子,一边掉过头来对我说: “兄弟,别光顾着唱歌,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是啊,人生更加苦短,纵情声色又有什么?!——就我这样一个生活中可怜卑 微的小人物就更应该胸怀开阔想得开,这样才能够从容面对来自各处的污辱、嘲笑、 谩骂、不幸、打击…… 那真是个迷乱的晚上。不记得唱了多少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只觉得身 体开始飘起来,飘起来,意识已经游离在九霄云外,然后有人就帮我把衬衣解开了, 扶着我回房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