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在我看来,恋爱呢其实就像喝咖啡,你觉得太苦就加块糖,认为太淡就加点奶, 要不就加奶再加糖;同样道理,感觉不好可以不喝或是换换口味,觉得好喝呢就喝 个底朝天。所以恋爱也是一样,好就在一起,不好就分离,没什么天长地久的道理, 全都是骗骗那些做着浪漫童话梦的少男少女罢了,一杯咖啡是不可能品尝两次,也 不可能品尝一辈子的……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听着呢,你的恋爱观嘛,其实只要自己种咖啡豆,不就不怕没咖啡喝了,别 说喝两次,喝死你都可以。”我的视线依旧徘徊在手里的那本《雨衣》上,一脸不 耐烦的说,“小心开你的车吧,这么多话。” 小晖见我对他的那通恋爱理论不太重视,颇为不满,一把夺过我的《雨衣》, 往后座一扔:“你别老是捧着本小说行不行,光看那些爱情故事有什么用,要实践 才会有结果,还是经常听听我的教导,包你收益多多。” 我想我算不上一个文学青年,但还懂得小晖这种对待爱情的态度,用不客气的 话来讲就是私生活不检点,而他本人就绝对可以用“花心大萝卜”这五个字来形容 了。 “喂,我拜托你别玩那么多感情游戏了,对你没好处的……” 还没等我把话讲完,小晖赶忙侧过身把后座的那本《雨衣》拿了回来,塞到我 手里:“你继续看你的小说吧,让我耳根清净些,又来说教了,唉。” 对于小晖的反映我习以为常了:“每次都这样,我这是给你忏悔的机会。” “恩,我知道了。”小晖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哪天我发现我的灵魂是罪 恶的,就一定来找你忏悔,相信我,亲爱的牧师。” “臭小子!”我也懒得再去理他,于是打开手里的《雨衣》,继续看下去。 “哦,对了。昨天猫猫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下个月圣诞会来上海。” “是吗?”我放下书,笑道,“猫猫好久没来上海了,上次我去北京也没来得 及跟他吃顿饭,这次一定要好好和他喝几杯。” “好主意,老规矩,你请客。”小晖一边跟着苏永康哼着歌一边附和道,“说 起猫猫,老实讲,他那么早就陷入爱情的深渊,已经值得我们同情的了,现在还要 承受与爱人分居两地的痛苦,唉,真为他叹息。” “人家专一,哪象你。” “象我又怎么了,自由自在,一个人多好。” 爱似狂潮,爱似浪淘,我不想苏醒得太早……CD机里正放着苏永康的“爱似狂 潮”。 “你瞧瞧,歌都这么唱了,我看哪,他早晚会不明不白的淹死在爱潮之中。” “连这也能借题发挥,你厉害!”我不得不佩服。 “哪里哪里,过奖了。”他居然得意忘形起来。 “看着点,到了,还这么多废话。”我指着disco旁的停车场说道。 *** 猫猫是我们医大时的校友兼校足球队队友,大我们一届,是师兄。 猫猫是北京人,有着北方人独有的豪爽气质,用小晖的话说就是特别够义气。 猫猫和我们是好朋友,三人的深厚友谊在足球队踢球时就已奠定,只是猫猫毕 业后被分配回了北京。 猫猫有个女友叫晶晶,是另一所大学的学生,上海姑娘。听说是猫猫的一个网 友的网友的同学,反正关系复杂的很,她比我们还小两届,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说来也怪,猫猫本来是只倔猫小懒猫,在学校出了名的难搞,但自从认识了晶 晶,就变成一只勤猫小乖猫了,大家都说只有晶晶能治猫猫,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叫作一物降一物,一山更有一山高。 猫猫每次说到他的晶晶,就特别的来劲,就象是在党支部会议上作报告。 “我和晶晶的相识,不在于上海与北京的距离;也不在于现实与网络的联系; 更也不在于一年能见多少次面(其实说这话时他最违心了,刚恋爱那会儿,晶晶几 乎每天都到医大,来足球场为猫猫呐喊打气外加擦汗倒水,看得我们这些少林俗家 弟子各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球门框上)。 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是两个中国最骄傲的城市中最幸福的人(通常这个时 候,除了我们那些上海和北京的老乡,其余祖国各地的师兄弟们都会海扁他一顿, 直到他在拳脚的威胁下,大声的说着 '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全国人民是亲家 '为 止),在短短的时间内由相识到相爱,进而在任何事上都有让人意外的默契和感应, 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奇妙啊。” “妈呀,晕了晕了……”每次说完这番话,反映最大的要数小晖,他总是捂着 嘴狂笑个不停,揪着个人便说,“你瞧猫猫,样子多风骚啊!哈哈,笑死了笑死了。” 相反,我倒觉得猫猫说得挺有道理,茫茫人海,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彼此从相识 到相爱,要多少机缘和巧合,这中间的种种感慨根本不需解释,也不需让别人明白 什么,一切其实只要留给自己感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