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如此消失不见 我也决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我想春也希望我如此。 我卖掉了春给我的跑车和房子,开始在这个城市里寻找生存的目标。 从18岁遇见春到现在,6 年了。 24岁的我,已经不再懵懂如当年。 JANEY 说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沧桑。 ——题记 一名字的由来 我,绿烟。绿色的烟。 如果不是那天从抽屉里看到那条银手链,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关于绿烟和 清风的故事了。 故事还很长。 我十八岁从家里出来,在无路可走的时候,遇到了春。 春比我大二十二岁。他的老婆三十九岁,比我大二十一岁。儿子十六岁。比我 小两岁。 像他这样的男人,在一定的年龄事业有成之后,就不再以金钱为努力的目标。 在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今天,我,需要钱。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钱不是万能的, 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十八岁的我,从此,天天美容院健身房购物中心,钱总是不停的往我的账号里 打进来。我不再为钱而发愁。我有了自己想要的手提电脑,还有一只春送我的名牌 狗不停的在我边上转悠。 小狗叫BOBO,全身都是纯纯的白色。眼睛眯着的时候可爱极了。我喜欢抱着它 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或者睡觉。我用我的SONY摄影机给它拍了好多的带子寄给春。春 高兴得不得了。 说宝贝它真像你一样可爱。 感觉有点反胃。放下了BOBO打开我的电脑开始上网。 邮箱里有封信。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后一个还有联系的同学。她说你现在怎么样 了还好吗是不是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我从上午十点写到下午三点还是无从下笔。终 于在四点的时候写了如下的话:我现在很好,有个工作,不用担心。发出去了之后 如释重负。说假话从来都是件让人感觉很累的事情。 手机响起,是好朋友JANEY. HELLO,又一个人在家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有二十八天都是一个人在家的。我叹了口气道。 JANEY 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她知道春。但却并无多少话可说。她从来 不说我的对与错。只说你自己想好就做。 所以我敢告诉她关于我的一切。关于春,关于后来的一切。 烟,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噢?我和陈一起去。你也去嘛。 陈是JANEY 的男朋友。F 大刚毕业的学生。陈不知道春,JANEY 告诉他说我有 个很有钱的家。 是啊是啊,一起去吧。趁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让我也风光风光嘛。让你们两个 美女陪我吃饭简直是一种享受啊。 陈在一边打着哈哈开玩笑。 说句老实话,我不喜欢陈。总觉得他像方便面一样没什么营养。如果不是因为 JANEY ,我想我可能会避而远之。 于是,我说我现在已经在吃了你们去吧下次我请你们。 BOBO跑了过来趴在我边上。我一向喜欢小动物。春说这样的女子痴情且善良, 所以才会喜欢我。 我在春的眼里大概也和BOBO一样没什么区别。只要他喜欢就行了。 忍不住抱起BOBO,可爱的BOBO,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BOBO对着我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来就又开始趴在我腿上打呼呼了。它不懂, 它是BOBO. QQ里开始有人头在闪烁。 是个陌生人。清风。 清风。我轻轻地念了出来。 HI,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HI,怎么不回话啊?是不是我太冒昧了? HI,你在吗?在就请回答。 HI,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呢。你不回话我就一直等。 我拍了拍BOBO的头,说,这就是男人。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佛说,不论前世与今生,只要有 心就好。清风愿与你同在。 这个男人。 我说,不要和我说什么前世今生,我本就无心。 有心无心,只要你回话就好。后面是一长串的笑脸。 于是,我也忍不住笑了。 四月初二。晴。清风问我,你知道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吗? 应该没有多久。一个月有没有? 你真是笨。到今天有两个月零三天了。 呵,日子过得真快。两个月了。 清风又问,你知道我们一共聊了多久了吗? 聊了多久,加起来有没有一个星期? 说你笨就是笨。加起来321 个小时整。一共是13天零9 个小时。 有这么多吗?平均每天五个小时? 你自己想想啊。笨丫头。 那我再问你,我一共对你说了多少次我爱你? 不知道。没记过。 加上这一次一共是51次。 你都记上了?我奇怪这个男人会有如此的心思。 再过几天应该是你20岁生日了吧。想好了怎么过没有? 记得自己的生日好象是四月初九。一直都没有想起要过生日。好象也只有几天 了。看着春送我的劳力士手表,这样的日子,两年了。只是,清风怎么会知道的? 还没想好要不要过。你怎么知道的啊? 笨啦。上次我说给你算命时你告诉我的,忘了? 真的忘了。 来我这吧。让我陪你一起过,好吗?我要用我的一生来让你幸福。 清风,你说真的吗? 当然不是假的。你不相信的话,就试试看。 清风,我相信你。 那好,你什么时候来? 我想想吧。 想好了告诉我。别让我等太久了。 电话声响了起来。清风我接电话。 是春。 在家么? 是啊。不在家我还能去哪。 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烦了就出去逛逛。我明天要去香港,可能要半个月左右 回家。到时再来看你。你不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啊?你要去就去吧。回来了再说。 那好。对了,我记得你好象是四月份的生日,是不是? 是不是都没什么关系啦。反正我过不过都一样。 别这么说,等我回来买礼物给你。听话。在家和BOBO玩。 我又不是狗。我恨恨地说了句。 宝贝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啊。好了不说了,我挂电话了。记得啊。 春挂了电话。 清风,我想好了。 想好了,那来不来? 我去。 真的?太好了。那我等你电话。到时我去接你。 四月初八。我坐了最后一班飞机到达清风所在的A 市。 在出口处,我看到了捧着99朵玫瑰的清风。 我说,为什么不穿红西装? 我们约定在见面时清风穿红西装拿红玫瑰我穿白裙子。 有玫瑰就够了嘛。你真想让我穿红西装啊。你知道我不喜欢西装的。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要才见面就吵架。 呵呵,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千倍呢。清风在我面前定定地说。 一千倍?有那么夸张吗?那我在你想象里很差吗? 不是。在我的想象里你才二十岁应该很幼稚很单纯的,而我面前的你纯洁却很 有个性,有一种另类的美。 清风不知道我的纯洁已经不包括身体,不知道我的另类是另的哪一类。 清风的眼睛落在我白皙的肌肤上。我提了提雪白的裙子,清风我们走吧。 住酒店还是住我那里? 我看了看清风,还是去住酒店吧。回过头又说,清风你的衣服扣子没扣好。 四月初九。早晨。 还没有习惯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眯着眼睛在床边摸索着叫BOBO. 却摸到 了一个人的手。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清风坐在床边大笑。 你吓死我了。清风。 你看看都几点了,我来几个小时了你都不知道。我就想看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清风你怎么不叫我。 呵,今天放过你。祝你生日快乐。 对了,今天是我生日。二十岁生日。 谢谢清风。 怎么这么客气。快点换好衣服了我带你去玩。这里好多好玩的地方。 A 市真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民俗街,风情园,还有很多有特色的小吃。我拉 着清风在城市里穿梭,发掘着各种好玩的方法。 清风说,没错,你还真只是个小女孩。 我大笑,昨晚不还说我另类成熟吗? 昨晚没看出来啊。 那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这个样子我更喜欢。 清风突然抱住我。吻我。 夜了,我们坐在上岛咖啡厅里听音乐。清风说,真希望能永远这样陪你。 你不是说要用一生来让我幸福的吗? 我觉得一生不够,来生也要我来陪着你才可以。 清风你好贪心。 这叫爱。笨丫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是一本小册子。里面是我们认识以来所有的谈话。两个多月的日子,全都记在 上了上面。 我说清风,你是不是直接就从记录里COPY下来的啊。 就算是COPY我也得有心才行啊。不喜欢? 不是。喜欢。谢谢清风。 还说谢谢。这是逗你好玩的。真正的礼物在这里。 一条纯银手链。用星星串起来的。每个星星上面都刻了我的名字。 清风,你真是个好人。 只是好人吗?清风捏着我的耳朵不放手。 三天了。我没有告诉清风关于春的存在。 清风问我,还要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你养我啊。 我可养不起你这个好吃鬼。如果你只吃青菜萝卜的话那还有考虑。 我又不是兔子。 你抽烟吗? 不啊。清风你怎么会问这个? 你看过别人抽烟吗? 看过啊。春一天就要抽掉一包中华。 春?是谁啊? 呵,是我一个朋友的男朋友。 朋友的男朋友。自己曾几时这样说起谎来不眨眼了。 那你有看过那烟是什么颜色的吗? 应该是白色的吧。或者就是灰色的。 有没有过把烟想象成绿色的? 绿色的烟? 是的。 没有。不过我想绿色的烟一定很美吧。 你没有听说过过眼云烟吗?再美又有什么用?总是要消散的。 那一定是你这阵清风给吹散的。我笑道。 怎么会。清风的任务就是让你快乐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吹散云烟呢? 清风你这个傻瓜。 今晚不要住酒店了,住我那去吧。我去朋友那住。 不愿意吗?我只是不想你浪费钱。不相信我?抬头看到清风一脸的爱怜。 清风不是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就依你所说的吧。 想好了噢。不怕我劫财劫色啊。 清风的房子在市郊的一个小区里。 很窄的一个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已经没有多大的空间了。衣服堆满了地 上。清风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边说,看,这就是男人的世界。 清风走了。一个人睡在他的床上。突然觉得好累。 春就要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我离不开春。 可是清风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有绿色的烟。 可我还是得离开。 第二天,我没有等清风。坐了第一班的飞机回到了家里。 没有留下半张纸条。 清风此刻一定在找我。 BOBO对着我摇尾巴。嘴里哼哼地叫着。JANEY 说这小东西真不听话,老在我和 陈睡觉时往被子里砖。害得陈都快不行了。 我大笑。BOBO你可真够坏的。 三天没有上网。 夜里,睡在我的大床上,突然想起清风的硬板床。不知道他现在会怎样。 打开他送我的小册子。看着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清风,对不起。 最后一页,不是我们的聊天内容。却是清风自己写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 一页。如果有可能,我真想一生都不要让你离开。可是,见了你我才知道,这对我 来说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我和你,在现实中,却是天差地别。那天不经意看到你 的手表,我知道你过的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日子。我也不敢想得太多。只想着你却 是不可能跟我走。 这两天,我知道你很快乐。却也很累。我想你可能是想要离开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绿色的烟吗?从来都没有绿色的烟。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如 果那天你说有,那么我想你也许就可能会留下了。可你说是白色的或灰色的。也许, 我希望有绿色的烟吧。 能让我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 而我,只是清风。像你说的,因此而消散了云烟。 如果你是真的离开了。那么,我希望你能快乐。我就算把来生加上也许也给不 了你想要的,所以就只有期望你幸福。 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说的吗?红尘最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春打电话说明天过来看我。我烧了那本小册子。连同机票一起。 我说,JANEY ,给支烟好吗? 春说,你的手链很特别。只是不值钱。 春说,这是这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 是一条带钻坠的项链。 我说喜欢。 把手链锁进了抽屉里。锁上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 清风再见了。 清风从此消失不见。 如云烟。 JANEY 说,你QQ怎么突然改名了。绿烟,好特别的名字。不过让人总觉得有点 心伤。 我说,烟总是会错过很多。 因为只是一种植物加工后混合了另一些东西燃烧后的产物。 它没有自己。也不能遇到如清风之类的东西。否则就会散了。 JANEY 说,要不要来支烟? 二那年冬天 那个冬天特别地冷。从来不喜欢穿得太厚的我也裹上了春从外面带给我的毛皮 大衣。JANEY 说你真像个贵夫人。 你这算是讽刺还是夸奖? 开个玩笑不必认真吧。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JANEY 总说做人要开心。 管他别人怎么说怎么好。就算陈有三天没找她,她也可以当做没事发生一样。我说 你就不怕他跟别人跑了。她翻翻白眼说他要是跟别人跑了我一定要去找到那个人。 想问为什么吗?我去感谢她让我恢复自由身! 我有时真的想和她一样,也什么都不怕。 春说,等我儿子上完高中我们全家就移民去加拿大。到时你要不要也去? 我也去?给你当儿媳还是佣人呢? 乱说什么。你也可以过去生活的嘛。 你还想我和你在一起多久? 不知道。不过,要是有一天你想要嫁人了也可以离开我。 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到今天。 说什么谢字啊。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字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我是可惜 了你的年轻。 年轻又怎么样?终究是要老去。 春忍不住叹息。 快要过年了,你也有两年没有回家了吧?想回去吗? 回家? 我想起了疼我却无能为力的爸爸。想起了爱钱如命把我扫地出门的妈妈。我还 叫她妈妈。就算不是亲生我也叫了18年的妈妈。 记起十一岁那年,妈妈烧了我的书叫我从此不要再去上学在家做家务。我还没 有家里的灶台高。要站在一个小凳子上做饭。这样过了一个月村里才强制性地让妈 妈送我去上学。九年制义务教育终于是完成了。 妈妈说这次没人敢再逼我送你去上学了。 而我全班第二名的高分让爸爸站了出来。爸爸说这次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愿意 送她上学就离开这个家。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爸爸敢这样对妈妈说话。妈妈 不敢再开口。 接下来的高中生活,害苦了爸爸。妈妈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学费是爸爸强 行要出来的。 而其它的费用就是靠爸爸去别的地方借或者悄悄地去打零工挣来给我。有一次 因为要钱妈妈打了我,后来爸爸对我说,你妈妈是个没有文化的人,她想的和我们 想的不一样。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不要因此而恨你妈妈。她其实也是个苦 命的女人。 好吧。我不恨她。我用我所有的精力来学习。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可是,我的爸爸,我最亲爱的爸爸,还没有来得及等我报答,就让我永远地失 去了。 爸爸因为过度操劳,倒在了给人家送货的路上。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我再看到爸爸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座土坟。 妈妈好狠心,等爸爸下葬了才通知学校说爸爸走了。 我在爸爸的坟前跪了三天。爸爸,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就这 样离去。叫女儿如何面对你? 在爸爸七日之后,妈妈把我的衣服和一个本子丢给我。你害死了你爸爸,你还 有脸再去学校吗?我已经和你们学校说了,你可以不去学校了。那本子里是你爸爸 为你借的钱和私下贷的款。你自己去想办法还。这个家你也不要再呆下去了。 于是,在我18岁那年,离高考还差六个月,爸爸刚离世七天之后,被妈妈赶出 了家门。 我不恨妈妈。爸爸叫我原谅她。我必竟不是她亲生的。可是,我要如何原谅自 己? 一个人流浪在各个城市的街头。曾经梦想的美好的将来,在爸爸离去的那一天 也跟着结束了。 要不要再继续生活下去? 我濒临着崩溃。 在我离家41天之后,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于是走投无路的我终于走进了一家夜总会。 第二天,我遇到了春。 春说,你不像是风尘女子。你一定有什么困难。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只是, 你愿不愿跟我走?虽不是说从此就远离红尘,但也不必再为了生活为了钱在这种地 方出卖自己。 一分钟之后,我说,我跟你走。 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爸爸了?真是个傻姑娘,总是这样发呆。 春拍了拍我的头。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种东西,叫怜。 春,我想好了。我要回家,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 想好了就去吧。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可以去面对一切了。 春,我18岁就已经面对一切了。 那好,过几天我去帮你订好机票。要买什么东西回家你自己去看,钱够吗? 够了春。我卡里的钱是我妈妈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我想。 过年前的第七天。下雪。B 市的一个小镇。 离去了两年再回到这里,感觉如此地陌生。遇到好多过去熟悉的同学,他们却 已都不认得我。 也许,我满身的名牌和过去的我实在是相差太远。也罢,就当是我从来都不曾 存在过吧。 再一次跪到爸爸的坟前。爸爸,女儿回来看你了。爸爸,两年了,女儿好想你。 爸爸,你现在还好吗? 爸爸,对不起。我让你为我付出了生命却还是没有换来女儿的明天。可是,女 儿现在有钱了,可以帮爸爸买衣服买酒喝可以让爸爸过上好日子了。爸爸,你不要 怪女儿用这样的方式生活,好吗? 漫天的雪花在这个冬天不停地飞舞,我终于走近了那个曾经的家。妈妈坐在门 口,有钱还了吗?要是没有钱还就不要进这个家门了。 这个女人。我叹了口气。丢给她一个存折。够了吗? 妈妈怀疑地打开存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会有这么多的钱给我? 这算是报答你养了我18年。 你看你,全身的名牌,就这表也不只这数吧?我养你18年就只有这么多?要不 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我突然不想再进那个家门了。 那要谢谢妈妈。要不是妈妈我真的不会有今天。你要是喜欢我的表你就拿去, 这些都是我买来给你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因为你是我爸爸的妻子。 爸爸,你生命里最重要的这两个女人,都站在这里了。 过年前的第二天,我回到了春给我的家里。 JANEY 抱着我的BOBO,在我的电脑上发EAILL.烟,你都不等过完年再回来啊? 你妈妈这次一定没骂你吧? 烟,你怎么不说话?去看你爸爸了吗? 烟,你的手表呢?怎么不见了?你不会是丢了吧?天,劳力士啊! 烟,去我家过年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 JANEY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JANEY ,我累了。 三花开走远 又是一年的春天。 BOBO比刚来时足足重了五斤。抱的时间长了都会觉得手酸。春说怎么它越长越 胖你却越来越瘦了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要不要请个保姆来给你。 不用了春,我能照顾自己。 春说你不要总是这样呆在家里不出门。要多出去走走看看。你以前不是去健身 房的吗怎么现在不去了?还有春天来了你也去买些新的衣服去年的那些就不要再穿 了新的一年要过新的生活啊。这些事不要总是我来讲你自己要注意啊。又不是没有 钱。 春,我知道了。 对于春,我从来都是这样。没有很多的问题。很听话的样子。 春也很满意我的温顺和乖巧。 我看到了趴在沙发上的BOBO. JANEY 靠在门口说我来叫你一起去做个新的发型。 抬头看到春。春你也在啊?我来叫烟去洗头没意见吧?春我发现你越来越年轻了噢。 春笑说你不会也看上我了吧?我可没那么好的本事啊。你有时间多来陪陪她嘛。 她老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不出门。 JANEY 歪着头说我来陪她那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给我? 我说JANEY 你不会吧。 开玩笑的啦。小气。好了春我们走了噢。 春看着我,我要出去好些日子。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还有BOBO. 金马发型设 计屋。 这里有最高档的设备最豪华的装修还有最好的设计师。 我说JANEY 我今天是浪费钱财。我上个礼拜才来过。 JANEY 说哪有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怎么不把你的头发染上颜色呢?我觉得你 要是染红色一定很好看。现在哪还有多少的女孩子喜欢传统黑色的头发啊。 我突然想起赵丽容的小品。说麻烦你帮我做个麻辣鸡丝吧。 麻辣鸡丝?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是饭店。 JANEY 大笑烟你就不要逗人家了。 我轻笑设计师也开始笑。 年轻的设计师。很孩子气的一张脸。金黄色的头发很调皮地乱成一气。我说, 做你这样的头发要花很多的时间吧。 男孩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不用花很多时间的。 我说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岁了吗这么年轻就成了设计师你做了几年了。 我今年都二十三了。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学理发了。男孩淡淡地说。 做完了看看如何?男孩对着镜子里的我说。 说实在的,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另类的发型。说另类是因为我只在杂志上和 电视里看过。 JANEY 大叫着说烟你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个性过。实在是太漂亮了。烟你 早就应该来做了。 要是觉得好看下次再来。男孩轻轻地说。我会等你再来的。 烟,我们今天去酒巴坐坐怎么样? 怎么?想喝酒了吗? 有点。TMD 陈有几天没见到他的影子了。也不知是不是死掉了。 你不是说不在乎的吗? 我当然不在乎。可是他要是就这样没了我会觉得不甘心。 原来如此。 伊人酒巴。 JANEY 一杯杯地往嘴里倒着酒。说,TMD 的男人真不是东西。我KAO.当初只离 开我一分钟就说想念我了。现在倒好,几天不见连影都找不着了。 可能他是有什么事吧。你也别太担心了。 所以,我想喝酒啊。烟,说真的我觉得你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总是这样 冷冷的淡淡的。 我捏着手里的SEVEN NIGHT 说,JANEY 你忘了我本来就是烟。 JANEY 伸过头说,烟,你看,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男孩。 远远的,穿过人群,我看到在台上的乐队里面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男孩。金黄 色的头发,调皮地乱了。 他的歌声远远地从空气中传过来。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还单身一个人。 JANEY 说我去帮你点首歌。 我看了看杯中红色的液体。突然想起那年清风送我的玫瑰。也是这样的红。 在想什么?今天是第二次遇到你了。 男孩在我面前微微地笑。 呵,真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唱歌。不过唱得很不错。 唱歌是我的梦想。而我白天做的,是要养活自己。我去唱歌了。 JANEY 说我帮你点了首歌。要他唱的。 JANEY 说我喝多了想吐了。 我说你何苦。我陪你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歌已唱完一半了。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矛盾心里总 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我突然想离开。 春在电话里告诉我,听说S 镇果园里的花开了,很漂亮。好多人都去参观拍照 了。你要不也去看看?走进自然,看春暖花开也是很好的事情嘛。 我说那我就去看看。 春说叫上两个朋友不要一个人去。一个人会寂寞。 我说好。 JANEY 打电话说陈回来了要陪他去不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找个 人陪你去。 是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 S 镇。 我坐在果园的门口等着那个JANEY 说要来的人。也应该来了。 金黄色的乱发,出现在我摄影机的镜头里。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呢?要是不想是我那我就不去啦。 不是。都到门口了。走吧。 果园里成了花的海洋。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春天。 怎么?是不是陶醉了啊?忘了拍摄了噢。男孩在我边上叫着。你知道现在的情 景用什么话说最合适吗? 什么。 人面桃花相映红。 花开得再美终究还是要谢的。 以为身边的男孩会说什么。但过了十分钟还不见他开口。 以为会不再提。他突然说,我要这花永远开在你的心里。 心头隐隐地痛。 清风也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不要和我说永远。这世间哪来的永远。没有永远,也不会永远。就算是永远, 也不过是在瞬间。瞬间的心痛,便成了永远。 我的泪水一下子决堤。 从果园回来,JANEY 说怎么样? 我说花很美。 没有别的了? 没有。 第二天,收到男孩送我的礼物。是一个水晶球。在球的中间有一朵盛开的桃花。 这就是他说的永远的花开。 把它放在是书房。那是我很少进去的地方。 第三天把头发恢复了原状。 春不喜欢看那样的发型。明天春就要回来了。 男孩发了条短信给我。我等你。不过只等这一辈子。因为,下辈子也许会遇不 到你。 我换了张电话卡。永远留着那条短信息。 JANEY 说真搞不懂你。 你怎么总是这样不懂得珍惜。 你注定了要失去。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因为你做的事我总是要过好久才明白。 我说,JANEY 谢谢你。 日子总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我依旧常常回放当初看花的情景。那时的花开 那时的诺言,渐渐走远。 偶尔,会经过那家发型设计屋。却不曾再走进去。 偶尔,会去那个酒巴坐在某个角落,透过人群看他金黄的头发孩子气的笑脸听 他唱当时的那首歌。 偶尔,也会路过书房,看一眼那朵盛开在水晶里的花。 偶尔,会在某个夜晚,黑暗袭来,身体里的某个器官慢慢疲倦,开始觉得寂寞, 无岸无边。 四路过天堂 在秋天快要到来的时候,我去报名学习外语。 春说这样你就不会无聊呆在家里了。学好了我送你去国外。 JANEY 说你终于开始有点上进了。 想起曾经的大学梦。那么遥远。 我被插班到了本市一所私立外语学院的初级日语班。 每天,我用春送我的粉红色小跑车上学再放学回家。 第一个学期期末,我在班上排了第四。 春说你当初没有继续上学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可以上清华复旦的。 第一年结束,我已经可以带学校的外教去逛商场游公园了。 外教宫崎贵川是个年轻的日本男孩。到中国来旅游兼做义工。 我说宫崎先生,你觉得中国女孩怎么样? 宫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中国女孩和日本女孩非常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你是说中国的女孩没有日本的女孩漂亮吗? NO,NO,我觉得日本的女孩总是有一张浓妆厚粉的脸,而中国的女孩都只化淡 淡的妆。我喜欢这种自然的美。 我开始笑。日本的女孩也很美啊。 宫崎总是会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当然。我女朋友就很美。不过要在晚上等她卸 妆之后。 于是我就开始转移话题。宫崎先生我们去吃什么好呢? 宫崎说,在你们中国,你这叫走后门。老是找机会和我说日语。为什么不教我 中国话呢? 我看着穿著和服坐在日式餐厅里对我唠唠叨叨的宫崎,笑了。 要是你在中国呆上个十年八年不用学你都会了。 你为什么不说就留在这里不要回去算了。 我说可以啊。等我学会了所有你会说的,你再走也不晚。 宫崎切下一大块牛排扔进嘴里,那我把青春给了你怎么报答我,要不到时和我 一起走。 这样就想拐走我? 什么话。对老师是这样说话的吗? OK. 宫崎先生请慢用。 JANEY 说烟你不会是转移目标看上那个小日本了吧? JANEY 说烟你不要忘了我妈妈是南京人。你要是和那小日本在一起我断然不和 你来往。 JANEY 说我看他还不如那个发型师长得好看。 我故作认真地说,我还真是看上他了。如何? 你?不会是跟人家学了两句鸟语就喜欢上了吧。怎么这么没志气。JANEY 跌坐 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我大笑。JANEY 你可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原来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害我白伤心一场。 春买回来一大堆日语原声碟。让我没事在家放来看。 木村主演的《美丽人生》,我反反复复看了五六次。感动其中的爱情。木村的 角色让我想起了那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莫名地心酸。 睡觉的时候我常常会放X-JAPAN 的THE LAST SONG.听着听着,泪水就出来了。 后来听说X-JANPAN解散了,可惜了好长时间。 我问宫崎你最喜欢你们日本哪一个女歌手? 那时的浜崎步鬼东千寻苍木麻衣有的还没出道有的还没有走红。宫崎说我最喜 欢的就是酒井法子。 我说那宫崎你又最喜欢中国的哪一个歌手呢? 宫崎说我喜欢陈慧娴。他说我喜欢唱日文版的《千千阕歌》,更喜欢她用中文 唱的。不过我不会唱中文。 宫崎说我现在好象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我觉得很开心。更了解了教师这个行业。 我说那你就在这里做老师好了。 宫崎说那你要做我的学生才行。 这个宫崎。 第三个学期结束了。 我排在了全班的第一位。宫崎说你有这样的进步真让人高兴。 我说那也是你教出来的。 宫崎说,再过两个月,我可能就要回国了。家里让我回去打理生意。 我说,是你女朋友叫你回去吧。 宫崎沉默了好久。其实我在半年前就得到她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了。她不喜欢 我老是往中国跑。 我说宫崎,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不想了。家里要我回去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 爸爸身体不好。 宫崎你真的要走了吗?只在这里留两个月了? 是的。这两个月我要开心地生活。 那你不想当老师了?我还等着做你的学生呢。 那只能是我的梦想了。 你说他在这里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JANEY 叹了口气。小日本终于要走了。你不会也想着跟他走吧? 我有心无力。坐在落地玻璃窗的后面,慢慢翻着宫崎送我的那本日文版的《挪 威的森林》,说了这五个字。 有心无力。说明你还是想的。我就说你是野心勃勃,想跑那么远。 我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啊。只是它自己进到心里了,赶也赶不走。 你惨了。小日本回去了你怎么办啊。要不要我送你首漂洋过海来看你? JANEY.好啦不说就是了。 宫崎拉着我跑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说我要记住这里的一切。也包括 你。 记住了又怎样?终究是要离开。 那你跟我一起走吗?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相信我家里人也会喜欢你的聪明善良。 我停了下来,宫崎,谢谢你这样对我说。对我来说,只要你能这样,就够了。 你真是个傻女孩。宫崎说,你要是决定和我一起走的话,我就告诉家里然后帮 你办签证。 宫崎,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眷念着这里。我18岁从家里走出来时,就告诉自 己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去。而现在当我在这个城市里看惯了一切也看厌了一切时, 就忘了是不是还要走下去。 宫崎,我不知道你们日本人是怎么样来看待感情这个东西的。但是我知道,我 也看到了感觉到了你的真诚。我走去哪里都一样,所以也不在乎是在中国还是去日 本。 宫崎,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当然。我尊重你的想法。 JANEY 说烟你真是笨。人家都开口了你怎么还拒绝?你不是一直是想跟他走的 吗? JANEY 说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委屈自己。你认为和春在 一起是幸福吗? 我说,JANEY ,如果不是春,我可能早就沦为妓女从此就只是在欢场上陪笑的 风尘女子。 而现在的我,虽然同样不清不白,但我却留下了鸡肋似啃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尊 严可以去面对以后的日子。春给予我的,也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我就算是要离 开他,也要和他说清楚明白的,不是吗? JANEY 搂着BOBO对我说,烟,对不起。 五春来春去 我打电话给春。 春在千里之外的D 市。 春说,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为什么今天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重 要的事吗?是不是没钱用了还是家里出事了? 我说春,没有。等你回来再说吧。 春说,没有就好。我帮你买了套新房子。以后你可以有自己的家好好的生活了。 等我回来就帮你去装修。 再也忍不住哭了。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春在那边轻轻地说,傻姑娘,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在家好好呆着我明 天就赶回来。 知道吗? 挂了电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过。就算我不爱春,也已经把他当成了生 命里的一部分。 就这样离开他,就像当年爸爸离开我一样,让我有种被撕裂的疼。 可是,宫崎在等我。他将陪我走以后的路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想还自己一个自由身。 春在电话里说已经买好了机票,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回来了。我说那我去机场 接你。 站在机场的出口,心莫明地被揪紧。一阵阵地疼。 春从这个机场来去了不知多少回。每一次都对我说这里是让他心里最温暖最踏 实的地方。因为,来到这里是为了要和我相见。离开这里是为了要在下一次能和我 相见。我从来都没有来送过或者是来接过他。他的来去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曾在乎过。 可是今天,我站在了这里,是因为要离开他。 春,对不起。 只是,我怎么也不曾想到过。我唯一的一次来接春,却成了永别。 春乘坐的航班在离降落还差30分钟零五秒时失事了。无一生还。 春,再也不能和我相见了。 我晕倒在机场的出口。 一个星期以后。 我站在宫崎的面前。宫崎,我决定不走了。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了要走的吗? 对不起宫崎。如果说我答应跟你走了,那么我这一生都将活在内疚与痛苦里。 如果我的自由要用生命来作交换,那么我宁愿不要。 两个月之后宫崎如期离开了。 我也决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我想春也希望我如此。 我卖掉了春给我的跑车和房子,开始在这个城市里寻找生存的目标。 从18岁遇见春到现在,6 年了。 24岁的我,已经不再懵懂如当年。 JANEY 说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沧桑。 不经意看到那条银手链,碰到那朵水晶花,还是翻到那本日文书,我都用微笑 作为我当时的表情。 六最后的歌 又是四月了。 JANEY 说,烟,你好象要过生日了。 JANEY 说,烟,你的小说好象快要结尾了。 JANEY 说,烟,我和陈明年打算结婚了。你做我伴娘,好不? JANEY 说,烟,你看,BOBO好象老了许多了。眼角都有皱纹了。它没有以前那 么喜欢跳了。 JANEY 说,烟,你不要总是这么沉默。你说话好吗? 我说,JANEY ,我的新店就要开张了。 我说,JANEY ,以后我就要开始一个人生活了。 我说,JANEY ,陪我去做个新的发型好吗? 金马发型设计屋。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我不再幻想。 看到我,男孩走了过来。依旧是金黄色的头发,只是少了些许孩子气,多了份 成熟。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终于又看到你了。在男孩的眼里我看到很多东西却又说不清楚。有点迷乱有点 心慌。 JANEY 拉拉我的衣角。烟,说话。 我只觉得有点荒塘。荒塘得可笑。 好久不见。我想起他曾发给我的那条短信息。一辈子。有多久。等待,是不是 只为了心安。 男孩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曾是那么地迷恋过。 男孩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帮我洗头吹头做发型。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是这里的 金牌设计师。 可我却总想起他抱着吉他在酒巴唱歌的情景。 整整一个小时。男孩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他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他 的目光很复杂。 我看不懂。也看不透。只是,感觉那目光要穿透我的灵魂。 沉默。沉默。沉默。 他的手温柔地在我的发间穿梭。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 虽然有着精致的五官纤细的身材,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幸福又是什么? 我问自己。没有答案。 男孩拍了拍我的肩。好了,看看如何。 JANEY 笑着对我说,好像又回到两年前了。你还是那么地漂亮。也怪不得别人 忘不掉你。 要是真的可以再回到两年前,那么我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我站起身。男孩叫住了我。说,我没有想过还可以遇见你。我原以为这一生都 再也不能与你相见了。我曾对你说要等你一辈子。我那时是真的爱你,是真的想等 你回头。可是,你听说有这样一句话吗。世上本没有沙漠,我每思念你一次,上帝 就落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等待是件让人觉得快乐的事。因为有希望才会 让一切都变得美好 .可是,等待也是有期限的。太长的等待只会让爱情像沙漠一样 慢慢开始荒芜。 男孩很平静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也不怪他。我没有让他再说 下去。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爱过我。 我说,我知道你要说的。不是你的错。这世上总有好多人错过爱情。只要,我 知道你是爱过的,就够了。现在才是我一生的开始。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以后 我也许还是会错过很多,可我又能怎么样。只希望,所有在我生命里存在过的人, 都幸福。 男孩看着我的头发,笑了。可能这一刻,我们都才是真正的释怀了。我们都应 该忘记了。 男孩对我伸出了手,说,再见。 我没有伸出手。没有说再见。没有回过头。 既是离开,又何须说再见。 JANEY 说,烟,你说你不在乎,为什么还是哭了。 用手抚过我的脸,才发现有泪水流过的痕迹。原来,我还是会流泪的。 那又如何。 我已经错过了一切。可我还有JANEY 这个朋友。因为有这个朋友,我才不至于 一无所有。 我说,JANEY ,谢谢你。 JANEY 回过头,笑着说,走吧。你看,满大街的男人,从此任你选。 我笑了。 一切都结束。 一切才开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