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室友 一楼的寝室内阴暗潮湿,在户外待得时间长后会两眼朦胧地看不清屋内的什物,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看清有四张桌子和两架上下铺的铁床。我被安排在了上铺,此 时我的下铺正躺着一个人,他在那边抽烟边看着我。他矮小清瘦,从我在他躺在我 下铺的身材上看也就一米六三左右,可是在三年的日子里每当我们拿他身高和体重 开玩笑时他都反复强调自己是一米六五。他和我一样戴着黑框眼镜,他也在上下打 量着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是这个班的学生吗?”我问。 他吸了口手中的红塔山说:“我是自动化的,和你一个班,我们这连着的八个 寝室全是我们班的,在这个胡同,从A108到A115。” “哦,你好。” “甭客气,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说那么客气有什么用啊?抽烟吗?我是来自 铁岭开原的,赵本山的故乡。”他边说边递烟。 “不用,不用,你不也在那客气呢吗?我有烟,我喜欢抽10号中南海,和首都 人民一起热爱伟大的祖国。”我掏出自己的烟点上了火。 他把自己的烟收了起来,在后来的三年中我一直后悔没抽这孙子的红塔山,从 这次见面后他总是买白盒的红梅顺,一种貌似白盒红塔山的两块五的烟,档次仅高 于大生产。虽然他有些装掰的嫌疑,可是在后来的生活中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 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 “邹铭君是吧?你是哪的人啊?对了,你高考考多少分,我考了483 ,听说倒 数第二,点真背啊。不过还好,有一傻掰给我垫着呢。” 我听到这话真有想干他的冲动,我考了481 分,他倒数第二我不就是倒数第一 吗?看他也无心,算了吧。我说:“我484 估计倒数第三,我沈阳来的。”我偏要 把分数抬高到比他多一分,要不这孙子心里不定怎么美呢,我接着说:“你怎么知 道我名字?哦,是床上贴的名条吧,你叫廖一飞?一飞冲天,好名字啊。”我客气 了一下。 他勉力地吸了口烟说:“孙子才叫廖一飞呢?我知道他是谁啊?我叫王峰,我 不喜欢在上铺就和那孙子换了。” “上铺有什么不好啊?我就喜欢上铺,多干净啊,下铺埋汰吧拉的,成天有人 在那萎着。”我把烟仍到地上用脚捻了捻,爬上上铺边收拾东西边和他聊。 “我去,你看我这个头上上铺还不赶上攀登珠峰了啊,就下铺了,爱谁谁吧, 马上哥们儿就把那名条换过来。”说完他把那烟头用手指弹到门口,立刻上廖一飞 的床边认真换上了名条。 我心里暗想,这孙子真能白话,他爱干吗干吗去吧,哥们儿我是不管了,坐了 好几小时的车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开始在睡觉时还能听见王峰起名条的声音,再后来我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我梦 到在雨天里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踢球,我一脚把足球踢到球门后的一个玻璃上,我拉 着那女孩就跑,身后听到有狗叫的声音,我一不留神滑倒在水坑里,坐在一坨大便 上,当我爬起来后,大便还在冒着热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