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对话 天空中云卷云舒,白云缠绕成一团白絮,晴朗天空下的军营抹上了绿色的油漆, 所有人的头上都泛着绿色的光环。军营曾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梦想着自己能出落 成一名伟大的解放军战士,我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我可以在一次伟大的战役中成 为举世瞩目的将军,统领着千军万马杀入敌群。这是我小时候的所有梦想,这个梦 想延续到了我的小学、中学。我也幻想着自己是解放军队伍里特种侦察大队的优秀 侦察员,有着一身的本领,在战争中取得令人惊谔的壮举,功成名就后得到人民的 尊重和爱戴。 我到了十七八的年纪时发觉我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改革开放世界和平的今 天只适合我成为一名大学生,我无法为自己的梦想所努力,它也没有生长的土壤。 我只能让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深深被埋葬,把这个梦想转嫁到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和电 影中。我看了很多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和电影,我佩服那些在炮火分飞和和平年代的 军人,他们严于律己且积极向上不屈不挠的精神让人刮目相看。 许多军旅题材的歌曲也是我所耳熟能详的,我可以一字不差地唱出来,我喜欢 部队的生活就像我热爱我的生活一样,这种感觉一刻也不能分割。 我除了在影视作品和军旅题材的歌曲中了解部队生活外就只能在学校军训中去 抚摩它,我仅有的对部队生活的真实了解也是在军训中获得的。我每次在军训结束 后都会痛哭流涕,往往得到的是同学们嘲笑的声音。这种分离是一种情绪,只要一 个人去从中体会。 大学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给我带来了快乐的回忆。 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出操七点吃早饭,下午一点到两点半午睡,在我之后的大学 生活中都没有如此规律的生活作息。我生活蘼乱的节奏曾经让我一度反省,可是我 只是反省,没有在实际行动中改正。我是一个懒散惯了的人。 我清晰地记得大学的军训带给我的一切。 我们整个自动化专业的男生睡的是一百多人的大仓库,那里面充斥着脚味和汗 味,每当训练结束后都会更为浓重。九月份的天气还是相对来说炎热的,那种另人 窒息的味道是军训生活的一个真实的味道之一。除了这个味道还有训练场泥沙的灰 土味和早上起来时训练场周围白杨树和草丛中散发出的清新味。 我和峰儿还有李赞的床是挨着的,每次我们在训练后的休息中都会探讨大学应 该怎么样过?和为什么上大学?在这种军队严肃的气氛中我们有了更深层意义地探 讨。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大学,所有的理由都是和社会上所说的一致,也 可能是一种固定思维的模式。我们很一致地认为上大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买好房子 和好车,有着不菲的收入,然后娶一个漂亮优雅的老婆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天晚上我们连组织在操场拉歌,我、峰儿、李赞和赵小红躺在操场的地上。 我望着满天的星斗听着大伙拉歌联欢心里有着不可名状的感觉。 “想什么呢?老邹。”峰儿问我。 “不知道,李赞,赵小红,你们呢?”我问。 赵小红默默地说想着家,想到了她们农村的晚上,小时候就是这样和父母一起 在晚上看着天空的,那时候躺在父亲的怀里听着他讲故事。 李赞沉默了半天突然问我们:“你们有理想么?我怎么突然感觉这几天这么空 虚。” 我说:“我也是,我以前在没上大学的时候的理想是考进大学,可是上大学后 突然不知道自个儿该干什么了。谈恋爱、玩儿,都不是目的。” “我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我想以前的朋友,我在大了之后发现我越来越没什 么念想了。我以前小的时候有许多想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可笑,可是起码 还有着鼓励我前进的东西。”峰儿说,“你们想过大学要怎么过么?我一点也不知 道。” “大学怎么着也得进个学生会,找个像李赞这样的关心我的男生,还要好好的 学习,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赵小红转头对李赞笑着说,“还有我要拿奖学金,我 要考研。” 我听到赵小红的话感到她心理比我成熟很多:“你的野心也够不小的了,我看 我还是混吧,猫一天狗一天,怎么着也有结束的时候,人生——说不好。” “以后出息了别忘你老公李赞的室友邹铭君啊,你可以不管李赞死活,但也要 扶持我一把。”我嬉皮笑脸地补充道。 “没正经的你!谁说我现在答应李赞了?看他表现吧。” “嘿,你刚才还说老卡关心你呢?”峰儿说,“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啊,翻书 呢啊?” “别说别说,你们可别把我的事儿搅和了。”李赞有些急了。 我连忙说:“不能不能,卡哥,你真脆弱得可以了。我们大学别人怎么过就怎 么过呗,吃饭、睡觉,睡觉、吃饭。” “神州行,我看行。”峰儿笑着说。 “我打你俩的,看你们那操性,大学肯定玩儿完了。”李赞拉起身边的赵小红, “打这俩孙子。” 我们那天晚上从对大学懵懂的感受到最后的扯淡,我们还是不懂,我们没有真 正地懂得大学应该怎样去过。我们只是一厢情愿地说出自己的稚嫩想法,我们到最 后变得漫天狂侃只是仰仗着我们还年轻,我们有着无数的青春,我们不在乎明天或 者未来发生什么。我那天晚上聊累了就慢慢地在操场上睡去,我听到了年轻的歌声 和大伙在一起的欢笑声,由远及近在耳畔回响,经久不息。我梦到了一个蒙着面纱 的神秘人在窥视我,他的眼神犀利而恐怖,我无处可逃,自己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还强作镇定地不以为然,到跌到深渊中粉身碎骨的一瞬间嘴角上还洋溢着微笑,脸 上浮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情。那个神秘的蒙面人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拔刀向我走来, 要把我身上的肉一口口吃掉,连骨头和灵魂都不放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