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中心 人算不如天算,也许那年我和峰儿真得到了菩萨的显灵保佑,我们都在最后时 刻过关。这里面不光学校由原来的单学期不到十五学分,一学年不到二十学分的政 策改为大学单学期累计未修满十三学分,三年累计未修满达到三十学分降级外,我 和峰儿都分别过了两科。峰儿过的是英语和电路,我过的是物理和电路。至于学校 政策改变完全是原于当学年达到降级分数的人太多,平均一个班有十人左右而不得 已改之。 这就是我在大学时期经历的最危险的一次期末,我仍能在如今做梦的梦中梦到 那令人恐惧的几天,冷汗连连。 大一下刚回到学校老卡就建议为了继续在以后的考试中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坚决拉着我和峰儿和他晚上出去玩。 我们三人在晚上从学校首先打车去了大清花吃饺子,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 渐暗的天色和未化的积雪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找不到十七岁的那种不带任何压力 的快乐和轻松,我们在大清花吃了各种样式的饺子还要了许多店里的招牌菜和啤酒, 我们都有些喝高。 “一会去哪?”我看着峰儿说。 峰儿努努嘴,示意我问老卡。我又转身对着老卡又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大点声!”老卡冲我喊道。 “我说我们一会去哪?” “去蓝海云天,我早就定好了,咱们去那先洗澡,然后再叫个足疗找个小姐。” 老卡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吐了几口烟圈,“哥们儿都好长时间不沾女人了,再不 寻欢作乐我那眼清澈的泉水就要枯竭了。” “那就这么着吧,怎么样老邹?”峰儿也赞成老卡的意见。 “我没问题,居然大家都愿意去,我当然无所谓了。”我看了眼老卡,“您成 么?就现在这状态,别在让妞把你强奸了。” “没问题啊,玩的就是心跳,我得好好放松一下我的下半身,要不总这么支个 帐篷还真不是个头。” 我顺着老卡的手看了下去对峰儿说:“没治了,这孙子直了,已经快把天给捅 破了。如果咱今天不去的话就算女娲来了也补不上这窟窿。” 峰儿笑了笑,喝了口酒做痛下决心状说:“就这么定了,老卡都把自己的处男 之身献给伟大的嫖娼事业了,我们还怕什么?”说完又用拳头敲了下桌面。 “那我也献身一回,别显得甘于人后。”我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跟不上时代 的步伐成为落后的一员,我得敢于有冒险精神,我的发言完毕。” 我们三人结了账后就互相搀扶地走出了大清花。背后的饭店里依旧是喧嚣不停, 灯火通明。街道上霓虹灯闪烁着各种广告,路灯下我的身影忽而冗长忽而粗短,我 试图奔跑让我的影子从我身边消失,可是它总是尾随着我,像是我的内裤一样贴着 我的肉体。 我们没有打车而是在街道上走着,让冷风吹得我的脑袋阵阵剧痛,我在路上吐 了两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如何走到蓝海云天的门口。 蓝海云天是这个城市的中档洗浴中心,门脸倒是挺大,在门口停着各种豪华的 轿车,每个车牌号都被一条黑色的纱布盖上。这个城市的每个洗浴中心除了正常的 营业外都靠着其他各种色情服务招揽顾客再次光临,有一次在大二的时候,也是我 们三人在蓝海云天洗澡,看到了我们学院的副书记也脱得一丝不挂的在池子里面泡 澡,这让我们产生了种种的猜测。 我的观点是这位书记可能感觉到他的妻子已经年老色衰不能满足他高涨的性欲 所以来到这里找乐。峰儿则猜想很有可能他已经离婚,多年没有接触过女人。老卡 认为是因为他也想尝尝80后的妞,享受一下只有在毛片里才有的种种下流动作和姿 势,并补充道,作为一个教授是需要体验生活的。虽然我们的观点各有突出的重点, 但是我们的共同点就是,他肯定是来嗅蜜的。我们三人还戏谑道,要是以后出了什 么事儿就拿这个作为证据来要挟他。 我们三人鱼贯而入,受到了里面服务生谦卑而礼遇的服务,用老卡的话说,我 们在学校当了一学期的孙子早就应该在这享受大爷般的待遇了。我们洗了澡后就相 继进入了休息大厅。在我们穿着高档浴服走在通往休息大厅地毯上的时候,所有见 到我们的服务生都弯下腰说着:哥,您来了?这给我一种错觉,我好像成了许文强。 休息大厅灯光暗淡,声音嘈杂,在前面的舞台中央一个浓装艳抹的年轻女子在 表演着钢管舞。表演期间还不时下来走到观众面前做着下流的挑逗,挑到最后她只 脱剩下了一条内裤。她圆润丰满的乳房和S 型柔软的身材尽显无疑。 在休息大厅的墙上,都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欧洲风格的淡黄色壁灯,墙上画 的画都是和欧洲风格所匹配的半裸女人的画像,这些半裸女人的画像妩媚动人,做 出各种挑战男人极限的动作。整个休息大厅的男人都并排躺在可调节高低的床上, 或是低声窃窃私语或是抽烟或是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把手不自觉地插在了裆部,在这 些各色男人前面多是做着足疗和各种按摩的年轻漂亮女人。 我在进入休息大厅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成语——纸醉金迷。我为我自己 有这么好的成语来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欣慰,恰如其分,简约而不简单。 我们三人在最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三张挨着的床,忽明忽暗的灯光晃得我难以睁 开我的双眼。我们边看舞台上妖冶下流的节目边讨论着开这么个洗浴中心的老板是 个什么人,最后我们一致得出结论,那就是十分牛掰的人。 老卡招了招手叫服务生拿三根雪茄和一盒三五,顺便再叫三个足疗。服务生应 声而去,不一会就找来了三个做足疗的小姐。老卡把要的雪茄发给我和峰儿,自己 留了一根点了起来。 我看了看我眼前的足疗小姐,她冲我笑了笑,问我:“先生,我可以吗?” 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开始给我捏脚,并不时地问我力量是否合适。她看我一个 人不出声吸着烟,就开始主动找我说话:“先生,你抽这个雪茄好帅哦!” “是么?我怎么没觉得呢?”我爱搭不理地对付。 这小姐冲我媚笑:“真的呢,你家里一定特有钱,要不怎么来这里嘛,还吸着 雪茄。” 我这时觉得如果不说话就这么躺着让她按摩似乎没劲了些,看看边上的老卡和 峰儿和足疗小姐聊得吐沫横飞、神采飞扬。他们不时地讲些荤段子来逗那俩小姐开 心,趁着人家低头浅笑的时候用手掐了一下白皙柔软的胸部。那两位小姐并不介意, 而是撒娇地说着:“好坏,你好讨厌。”这种女人浪荡的淫声让我的性欲之火从下 部熊熊燃烧起来,不可收拾。 “我倒是家里没什么钱,我爸开一小公司,您看那位。”我指了指老卡,“他 老子是电业局的局长,一年能捞几百万。” “真的哦,好厉害哦。”那小姐的脸上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 “当然了,千万别惹他,他最重要的是有性病。”我坏笑道,顺手掐了一下这 妞豆腐一样的胸部。 “讨厌你!你真坏。” 我大声干笑:“就这么坏,怎么样,晚上服伺服伺小爷?” “讨厌你!”她说完把手伸向我的xx。 我的xx像盖楼一样转眼拔地而起,她看着我有了反映,更加展现风骚。她拿被 子盖在我的大腿上,把手握住我的xx开始快速不停运动。就在我快要射出来时,她 收手说:“想x 我晚上跟我开个房间,我让你爽个够。” 我叫了服务生让他给我们开了一个房间,她挎着我的胳膊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 了进去。这个房间是个只能容纳一张双人床和一把椅子的小房间,里面光线暗红色, 这很能让人勾起性欲。我迫不急待地把她扑倒在床上...... 至于下面的内容,我不想描写得那么仔细而又动人,这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 部不健康的小说。我们发生了每个家庭晚上夫妻关灯后必做的事情,当然我们又比 夫妻之间多了些其他的服务和更加淫荡的姿势外加露骨的情话。说得唯美点,她就 像一头白羊一样在我的身上发出呻吟声。可是她的脸色却苍白憔悴。 第二天,我和峰儿与老卡一共消费了一千多元钱,我们在回学校的路上不厌其 烦地谈论着昨晚的感受,却没人为花这些钱而担忧害怕。我走在阳光下,忽如其来 的罪恶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最后变成一条毒蛇,一把锋利的斧头,一柄滴血的宝 剑。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我的人生路上,我看到的前面是一片草原,其实它是一 片沼泽,只不过在伪装下表现出乖巧伶俐的样子。 我有的时候思考我作为实体存在在这个社会上是否有价值,我行尸走肉般地做 着并不应该是我意愿之中的事儿,可是我却乐此不疲地往返留恋。这不是我内心深 处的真实所思所想,我不知道为何我的身体不忠诚于我的内心,对我的内心置之不 理还煞有介事地找出各种荒唐的理由去试图解释荒唐。荒唐能解释么?解释荒唐本 身就是无聊没趣的,人除了由一个个破碎的所谓理想的东西驱使外,似乎没什么东 西作为支点去支撑。给谁理想的杠杆,谁也不会傻到要支起一个地球,那只是人们 的主观愿望和美好憧憬,谁要是真那么做谁才是世界上最笨的人。 人们活着就是在不断地给自己找个目标去争取去努力,这样才会把百无聊赖的 匆匆人生变得富有意义而生动。这在大多数人面前很灵验,而且这个目标越是远大 越能显示出这个人的与众不同,这在我个人的观点看来完全是哗众取宠。 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呢?我认为是没有的,也许很多思想家和哲学家一辈子都 在专研人为什么生存和人生有什么意义中而得不到美好的答案恨恨而去。在我看来 很可笑,我很嘲笑这些无知的人,因为我知道人生其实没有意义。 我这么谈或许许多人都不会同意我的观点,可是人活着为什么呢?很多人答案 就是要办自己的事儿,把自己的愿望变为现实。但是成功后呢?理想没了,本来支 撑你的泡沫就在一瞬间破灭,你还有什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