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 我怒不可遏地在雨中把雨伞仍在地上,被风刮向远处,雨水打在我的身体上, 我没有感觉。雨沿着睫毛往下滴,我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情绪了,我怒火中烧。我在 雨中疯狂地给玲玲电话,可是电话的那头永远是关机的声音。我的眼前全是雨雾, 我打了个喷嚏,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司机偷眼看了看我,见我发现就装做若无其事地把脸别在一边。车窗的雨 刷左右摇摆,外面已经是烟雾弥漫了,天空轰鸣的雷声,乌云低矮地压在城市的上 空。我心头的乌云也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在这个鬼天气让我的心里都能生出绿毛。 这个北方的重工业城市一下雨就下个没完,人身上都像发霉一样透着潮气,司 机师傅打开车上的广播,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播报着当天的路况。 街上的行人把雨伞压低避免被风吹走,我亲眼看见一把雨伞翻了盖,进而蹦蹦 跳跳飞进马路中央被飞驰而过的轿车撵在车轮之下。雨伞的主人大声咒骂,只被轿 车溅了一身的污水。 我回到寝室大步地向张少楠的寝室奔去,我手打脚踢地去砸门,张少楠开了门, 见我一身狼狈样不由怔住。他的眼神由呆滞变成了恐惧,他看出了我的怒火。我不 等他开口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我和张少楠撕打起来,我声嘶力竭地叫喊,像个疯狂的狮子。我把他按在寝室 的床上,又打又踹。我弱小的身体很快在他面前露出了劣势,我被他反戈一击,我 鼻子鲜血直流,可是我还是不松手继续和他撕打。 闻讯赶来的同学试图拉开我们,可是看见我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他们都吓退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疯狂过。可是不久他们反应了过来,首先峰儿和任海波拉住 我的两个胳膊,憨豆和老何还有张少楠的室友把张少楠按在床上,我们被分开了。 “我操你妈!”我大叫道,“你他妈什么意思?有完没完了!你学生会有什么 了不起!你家有钱有什么!玲玲是我的!”我用手抹了下流在嘴上的鼻血,“你没 事儿他妈撬谁对象啊?装什么大掰眼子,有本事继续单练!别看你身材壮,我难道 还怕你啊!” 我说完要继续往前冲,被峰儿和任海波拉住了。 “我就是喜欢玲玲怎么了?我就是有钱怎么了?进学生会说明我有能力!玲玲 马上就进学生会了!我们已经做过了,跟你有什么前途!你他妈会什么?”张少楠 也在那撕吼。 “我操你妈的!” “操啊,我操死玲玲!你就伤心去吧!”这孙子反而坐下了。 我突然奔回寝室,拿出平时防身的匕首就要冲,被任海波给卸了下来。 “装什么啊?成天带把匕首!你把你自己当谁了,哼!”张少楠点了根利群, 扬了扬手,“你们别拦我!孙子去跟他打,低档次还想玩玲玲!看见没?你能天天 抽得起吗?”张少楠又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名牌!你他妈称什么啊?”一口烟从 他口中吐出。 “你敢玩玲玲?你什么人?真他妈猪狗不如!” “有本事你玩啊?只能玩玩几个鸡,把自己当大款了还!”张少楠在那笑着, 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在笑。 “花父母钱吹什么牛掰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我抢过任海波卸的匕首飞 了过去。 张少楠轻松地躲开了,说:“玲玲现在手里有我送的手机,也和我做过了,你 现在什么都没用!她马上就要进生活部了,你配不上他也玩不起她!” “你他妈敢玩玲玲我杀了你!”我感觉我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我甩开了峰儿和任海波的手,兀自回到了寝室。张少楠的一番话在我心中烙下 了深刻的痕迹,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把潮湿的衣服摔在地上,坐在寝室抽烟,我耳 边响起张少楠尖锐的笑声。我头有些疼,耳朵里像灌了水,我脑袋有些发沉,脚下 发飘,好像在腾云驾雾......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