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了 你不再是冬天里的阳光,线条优美迷人;你不再是森林里的精灵,调皮可爱; 你不再是湖水中的鱼儿,快活开朗。 玲玲不再是我在大学生活的另一种颜色了,她不是能给我带来积极向上的感觉, 因为我的大学是灰色的。 每次她在我的身边我都不再会身心放松,呼吸均匀。 美丽的姑娘依然会给我带来欢欣愉悦的好心情,她们依然是上帝派往人间的天 使,只是不是玲玲了。 一切都随着爱情的结束灰飞烟灭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我并没有改变,只是 在爱情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在做着周而复始的圆周运动。这种运动有时候是 加速运动,有时候是减速运动,加速度改变,你却认为是身边的风景和自己也随着 改变,多么荒唐! 我试着去忘掉玲玲,这个给了我快乐也给了我忧伤的姑娘,这个令我神魂颠倒 又神志清晰的姑娘,我们就是陌生人。我在剩下的大学时光中见过无数次玲玲和张 少楠有说有笑地出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他们亲密他们拉手他们接吻,我只装作没 看见或是匆匆而过。有些时候他们也会看见我故意做些亲昵的动作,但是玲玲始终 是不自然的,牵强的动作像是演戏。我默默伤心,我的心就像被子弹打透了似的, 在滴血。 玲玲模糊了,玲玲远去了,玲玲让我丢了! 恋爱没了,恋爱丢失了,恋爱留给了岁月,磨成了沙砾生长在我的眼泪里。 大学生活就是如此没趣,虽然有着貌似各种丰富的业余活动,可都是为了赢利 为目的,为了赚足承办者的腰包,要不然为什么我们学校到了大四毕业前的晚上, 公寓都会喧闹,都会有大四的毕业生往楼下扔着酒瓶、暖壶、电脑的机箱?他们要 是热爱自己的学校为什么要在每年的毕业前的晚上闹一次呢?不到保安出现不收手, 而且这根本就是无准备暴乱,只要有一个人在夜晚往楼下扔一个酒瓶就会激起全校 各个专业的响应,气氛热烈火爆。 我们学校每年都在毕业生中有一个传统,毕业前的晚上要砸烂所有带不走的东 西。 具体的时间大多在公寓封寝之后,大四的七楼首先把自己带不走的东西像冰雹 一样砸向楼下,带动了楼下许多低年级的寝室,大家都在兴奋中发泄自己胸中积蓄 四年的压抑和愤怒。各个专业的楼纷纷响应,女生寝室也不在矜持,她们保持了和 男生寝室一样的步调,互相配合,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在空中调情、唱歌、说些放荡 的话。那时候大家认识不认识的都在互相聊天砸废品,到了早上满地狼籍,有许多 停在楼下的轿车都成了这次活动的牺牲品。 学校和公寓的领导对大学生的这种行为加以防范,每到临毕业的晚上都加强了 保安巡逻,可是依然无用。学生们总会挑保安不在的时候去行动,况且声东击西极 体现了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各大专业、男生女生相互掩护,像是在战场上配合多年 的战友。 学生会到这个时候也发挥不出什么用处,他们不敢到七楼去管教比自己年级高 的学生,只要有哪个不怕的到了七楼只会被拖鞋和酒瓶外加电炮飞脚打下去。他们 也不敢管同年级的学生,因为他们碍于面子,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没有撕 破脸的必要,况且他们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就像革命的洪流惊醒了世界般凶猛, 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也有几个纪律部的假正经在大一大二的寝室走廊巡逻,可 是低年纪往往大多数都在起哄,跟本抓不到典型分子,那种发泄也远没有毕业生来 得凶猛。 公寓的管理员只有在最后把学校的领导和公寓的领导叫来,在每个楼层的走廊 巡逻才会起到“到敌人后方去”的效果。可是当他们到了后学生们也闹够了也玩累 了。 我个人非常喜欢我们学校这个传统,我那时候想,我要是到了大四也要发泄一 番。 大四毕业那几天不光有学生暴乱也有恋人分手。 大四毕业前的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寝室楼下的隐蔽处听到男女的吵架声和哭泣 声,四年的恋人分手了,无非就是家庭和工作。他们分处两地,没有了未来,所有 的大学记忆都流给了大学,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分手的恋人是痛苦的,可是他们的行为会被晚上睡不着觉的男生看见,争相通 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扒在阳台上看苦命的鸳鸯们上演那最后一幕可歌可泣的爱情 诀别。观众在起哄,在嘲笑,在说些猥琐的话,演员们却十分敬业,仿佛世界都在 他们的最后的拥抱当中,到最后起哄者没劲了,回去睡觉了才算结束。 这些都是我的大学的真实写照,我不知道清华北大是否也有这样的好戏在毕业 时上演,但我想,就是上演的话也不会被公之于众,名校要有名校的脸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