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 作者:WAVE.LEE(lee-boo@371.net) 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紧张得出错。不是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就是举出不恰当 的例子。甚至和你走在一起的时间稍长,也常常把你拉在后面。可一个月我们又仅 能通几次电话见几次面? 用我给你拍得最传神的照片,作了机器上的墙纸。放大的影象也时常对着我凝 视她的双眼回望。可每当我搂住你的肩膀,寻找想象中的目光时,你总是娇羞的扭 过头,却让如云的长发半遮住对我迷一样的脸庞。偶尔走过电脑前的同事,看到身 着红色异族服装斜坐在草地上的你,竟失口说出香妃的名字。 忍住给你打电话的动作,也忍不住想你的思想。如约通电话时,已是三天后的 事了。得知你们的新居里住进了个男人,并和你相当熟悉,据说是风铃的老公。顿 时一股醋意冲上头顶,我只觉得自己在你心中毫无地位。不是吗?我们如此亲密, 可现在都不知道你住在那一栋那一层楼。接电源换锁这类粗活为避嫌你都拒绝我派 工人来做。看着你受伤的手,我还能说什么?接下来,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对你问 了些什么,思维的惯性撞得我找不到回到办公桌的捷径。真恨不得一拳击碎挡在眼 前的玻璃隔断,把嫉妒狠很地摔进墙壁里。 只记得为尽快见到你,第一次向上司撒了谎,"第二天我要去看病。"也许是刚 才激动引起的面部潮红或失望导致的沮丧神情挂在了脸上,BOSS爽快地答应了我的 请求。他当然知道推迟技术谈判,我们部门将承受的压力和损失。 独自呆坐在屏幕前,用件放在地毯上的军大衣包裹住冰冷赤裸的双脚,听任窗 外呼啸的寒风在夜里吹黄片片树叶,阳光明天会温暖一切,可它们也许就要陆续和 枝干永别了,飘摇着,随缘分的风走向自己的最终宿命。而冷俊的树们,明年又会 有新的绿色环顾在它的左右。 很久前的时候, 一个浪漫地情节就开始萦绕在我的幻想中,"带上那位心爱的 姑娘,静静地坐在餐桌旁,耀人的光线半透过它象巴黎总店一样的玻璃彩窗。暗暗 的吊灯下,映射出丰满的红酒杯中,一盏摇曳的烛光。身穿燕尾服的侍者,绕过曲 折的回廊,殷勤地弯腰递上今日的菜单,并开始用法语向我们问候。克莱得曼的钢 琴与长笛的合奏曲,悠扬地在咖啡厅里飘荡。她和我会在朦胧的氛围里窃窃私语, 互诉离别的感伤. .....。"为了保留住我心深处最憧憬的情节,来这里吃饭从来都 是一个人,怕的是铜嗅和喧嚣毁了这份宁静和遐想。同时也担心那个同来的姑娘不 会用刀叉或吃不惯法式西餐的味道。 那天好象是天安门参观彩车的最后一天,我们艰难地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等 红灯时,刚好顺路走到崇文门马克西姆酒店旁边,中午的肚子或是胃,已经在学那 屋顶上鸽子的鸣叫,门前空着的车位,似乎也要暗中助我实现那一幕场景。...... 后来的事情就象上面写的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你只是问了问切肉的方向,音乐则是 更加轻柔地格里各的《小夜曲》。离开时,我甚至害怕知道完美之后是什么? 早上八点,我如约把车停在路旁,窗外急匆匆往来的人群,都把头尽量缩向衣 领,好象可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寒冷。粘满了枯黄树叶和乱纸屑的风,象一条被污 染的小溪哗哗地流过小区前的街道。拨通你的手机,风铃睡眼惺忪地在电话里告诉 我,"她在夜里喝多了酒,现在就躺在我身边,叫不醒......"隐约感觉到这一次也 许是因为我昨天神经质的问题,搞得你伤心和委屈,并由此喝酒时拼命灌自己。我 真不知道自己曾对你有那么重要? "......男人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为他流眼泪......。"记不起来这是谁在用男 低音来吟唱。这句歌词本来应是规定我对你的最基本的责任。最近我常常恨自己为 什么总是让你感觉受到伤害?总是让你让自己痛苦?在感情的手册里查不到我们最 后能容忍的静摩擦系数。主要是为了惩罚哪个昨天让你心酸甚至怨恨的家伙,我让 自己破了等人的最高记录,并荣幸地把成绩提高了两倍。当家里电壶中的咖啡不再 飘出缕缕浓郁地苦涩时,终于接到你公布的特赦,命我即刻前往看一看酒醒后未化 妆的本来的你。 在用笔和纸的年代里,我把许多读《雨巷》一样的感受窖藏起来。记忆虽被时 间无情的风化沧桑掉,但还保有大部的印象,可细节已经无可挽回地模糊了。 结识你的地方肯定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天花板上投射出的点点灯光刻意地撒在 地毯上,那里就象诗中的雨巷。在你过膝的长发中我总能闻到烟草和丁香花的味道。 后来我从侧面逐渐发现了你的冷漠、凄清、和惆怅。象我一样地默默出入那一行, 有时对我讲起经历着的痛苦、哀怨和彷徨。我在欲望这道颓圮的篱墙边,似乎看见 你梦一般地凄婉迷茫。本想在这没有真情的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里消散你叹息的眼光, 想不出为什么却让你从此结了愁怨。也许你本不是那个丁香姑娘。 你肯定是个倔强的女孩,即使责备我对我诉说委屈和不满时,也强硬地忍住眼 眶中的泪水, 不让它潸然而下。你咬牙切齿提到我对你的爱,"至少是有缺陷的, 偏要把和别人分剩的一点点,夸的很大。"你还要我实际地看待两人的关系,"是怎 样,就是怎样。"甚至第一次见你用这么大的声音喊出,"你没权利想我,也没权利 爱我,因为你是个有家的男人。","你可以背叛你的妻子,说不定哪天也会出卖...... "。 如果你是一本书,我只读懂了你的身体,现在才知道始终没有读懂你的需要。 毕竟在你之前我仅熟悉《电力运行规程》并以此为生。在床上,这次我连你的身体 都读不懂了,你先是背对着我深深地扭过头。回避着,不让我吻你的双唇。然后突 然转过身自己解开胸罩,完全不似往日娇羞的模样。以前我们登上高峰时,你总是 呻吟着闭上眼紧抱着我,并把指甲紧紧地叉进我的背后,此刻你却一言不发的躺在 枕边,看着我忙,冷的简直让我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你才说过,"我欠你的......。 "莫非今天是来还债的? 早知道这段感情对我是奢侈品, 即使梦里拥有也不可能长时间的保留。"妻子 和情人一同掉到海里, 你先救谁?"这道两难的命题,我也知唯有尽快结束自己的 生命,才能在她和你之间做出最后地选择。 1999/10/20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