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之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歉意。安 儿,原谅我。”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温柔无限的对我说着。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漾着温柔的男人,心神有一丝丝的恍惚,我的眼光迷离 的穿过他的深深的眼眸,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他几分?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的重复着着相同的戏码,每一次的心碎神伤之后都是这样 一成不变的台词与剧情—— 我累了。 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觉了。 (1 ) 认识他是在六年前的那个情人节。 那是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我一个人在夜色降临的时候独自游荡在陌生的城 市里。 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我的寂寞没有假期。 街上太多的人来来往往,太多的情侣走走停停,间或着卖花的小姑娘清脆的叫 卖声;透过街道两旁晶莹的玻璃窗,我可以看到更多的脸上写满幸福的人。呆子 我就这样走着,看着别人脸上的幸福,我知道那时的我,全身满满的写着孤单,在 那样一个繁华的时刻,只有我,是一个局外人。 “小姐,情人节快乐!”随着一声温和的祝福,一枝火红的玫瑰递到了我的面 前。 我抬头,一张陌生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嗯?”我将自己的疑惑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 “情人节快乐!”他对着我的疑惑笑了,再次的说着。 一个太过热情的男孩子罢了,我在他真切的眼神里释怀了。 “情人节快乐!”我回应着他。只是,并没有伸手接他的那枝玫瑰。“谢谢你。” “不用,这是我今晚留下来的最后一枝玫瑰。我要把它送给一个在这夜里与我 同样寂寞的人。” 我笑了,情人节里寂寞的人太多了呵,情人节里,脆弱的灵魂也同样的多。 或者,在那样一个特定的日子里有着相同寂寞的人都会很脆弱吧?我们谁都不 想面对一个人的情人节。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在那个情人节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的人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奇特的相遇的方式。但是,接下 来的日子真的突然间变得不一样起来。虽然我们并没有约定什么,但是这份爱情还 是继续了下来,突然之间,我不再是一个人;突然之间,我有了一个爱着我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莫名的多了一份牵挂,以至于我每于夜静时分都会有一 抹不真实的幸福感,我常常问我自己:就这样么?幸福就是这样的轻易走来了么?? (2 ) 他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有着稳定的收入和稳定的作息时间,而我,我是一个 居无定所的自由业者,我只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们显然的并没有时间上的 冲突,我们也总是可以在喜欢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辟如,一起坐在天台的那 架新漆成的秋千上数星星;一起关起门来在自己爱着的音乐声里读喜欢的书;挽起 手来逛可可爱爱的宠物市场—— 但是,我们的分岐亦有很多,很多的时候,我们 的思想与灵魂并不相通,我不知道这种感觉要怎么样的来表达才好,只是,在我隐 约的感触里,我们的爱还是继续着,不是有人说过吗?互补才是更好的。 一个冬季里,儿时的朋友所开的一家医院扩大了规模,而我,由于有着医师的 执照而被他请去帮忙。 规律性的生活开始了,这对于我这样一个不习惯被拘束的人来说,是一个新的 挑战了。 但是,我很庆幸我骨子里面有着惯于挑战自己的物质。任何一件自己做不好的 事情,偏生的要做到最好。 在我的固执里,我的医师生涯开始了。我不能说我自己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但 是,我确实实现了自己对自己的挑战。在不长的时间里,我有了自己的病人,学生, 我的生活圈子在不经意间扩大了,我不再是那个离群索居的自由业者。 我在病人的笑容里,发现了自己的快乐。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慢慢的少了起来,但是电话以及短信却依然的将他的深情带 到了我的身边,我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他的爱情。我并不知道,这种不见面的 幸福有什么样的不妥。 觉出他的异样是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那天我难得的休假,在逛了书吧之余我们 去到了以前最爱的那家餐厅去吃饭。 我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说着:“好久没有来了。真好。这里跟以前一样哦。” “是吗?柜台里的那位小姐换了。你没有看到吗?”他的声音幽幽然的响起。 我一愣,那声音里面有着我不熟悉的东西。我看向吧台,是换了人。但是—— 但是只是一愣,我旋及释怀了。为自己的敏感哑然失笑。 我皱了皱自己的鼻子,“是啊,不知道以前那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女孩子去哪里。” 饭菜陆续的上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他显然的并没有多少食欲,只是 那样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时儿才吃一点点东西。 我抬起头来,迎向他迷离的眼神“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从刚刚开 始就这样奇怪了。”我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擦着。 他抬手握住我擦拭的手,眼神更加的奇异,“安儿,我——” “嗯??”我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我,我很爱你。”他说的有些低哑。 我在他低哑的嗓音中羞红了面颊,这么久了,我依然没有习惯他在人群中的爱 语。 “嗯。”我低头应着。不敢再看他。 他握着我的手慢慢的加紧,握得我有一些疼痛了依然不肯放开。 “我真的很爱你。安儿。”他再次的重复着。 “我知道了。笨!”我甩开了他的手,轻轻的笑着。 只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楚。痛楚?我奇怪着自己会有的这样一个形 容词。只是,当时看到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便只浮现出这词了。很奇怪,我只能这样 来形容我自己了。 之后,我们都没有再开口。在我自己奇怪的心情之下,结束了我们第一次感觉 异样的相处。 周就是那个我儿时的好友,那天,他神情怪异在我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手 捧着一份新的报纸,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我。 好一会子,他终于开口“安儿,你——” “嗯?什么?”我放下自己的病案,抬眼望他。 “晚上有没有空?” “哦?你不知道我今晚值班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哦,哦。”他用手搔了搔头,笑了。“我忘记了。嘿嘿——” “是不是又跟东东吵架了??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笑他。东东是他的女 友,一个极美丽的女孩子。 “不是,是——”他否认着,一付欲言又上的样子。 “是什么??”我问着。他的脾气我很了解,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是——唉。没有什么了。”他看了看我,低下了头。 “嗯。没有什么就算了。”我皱了皱自己小小的鼻子,这是习惯性的动作了。 我太了解他,他藏不住话。 我继续着我的病案,周继续着他的报纸,我心里暗暗的计算着时间,果然,周 抬头再次的对我说话了。 “安儿,昨天和东东去了城东的那个酒吧里。我看到——”他低下头去,过了 会继续的说“我看到林跟一个女孩了在一起。神情,很——亲密——” “是吗?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我漂亮呢?”我书写病案的笔继续着,我很了解林, 他不会是那种人。所以,我索性开始了周的玩笑。 “你——安儿——”周有些不安了。语气变得急切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周,谢谢你。”我嘻笑着,心下却没有丝毫的介意 或者,林跟他的妹妹一起呢? (3 ) 那样的一个插曲之后,我和林之间并没有丝毫的不同,我们一样的以午夜的电 话来补充我们不见面的爱情。我从没有想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电话 开始变得重要。 周末的一个午后,东东要我陪她买衣服,因为她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我们漫无边际的逛着,从这个门出去再走到那个门里,我怀疑女人逛街的时候 有没有感到累的时候。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腿越走越沉重,东东笑着我对说: “安儿,我们真应该找一个男人跟着。记不记得有一首歌?女人逛街男人跟着。看 来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我们拎的这些大包小包,如果有人随生,不就有了去处 了么??” “是啊是啊。呵呵——”我的笑声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凝滞了。 我看到了林。他的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箱包,而他的臂弯里,有一个很美丽 的女孩子。 他在我抬眼的瞬间轻吻着那个女孩子。 相爱的男女朋友,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见面了。 没有了太多的言语,林的表情已告诉了我太多的东西。 “你认识她们啊?林?”显然的,只有那个女孩子是不知情的。所以,反而是 她打破了寂静。 林没有出声,而我,又应该说什么?认识?我是他的女朋友?? “林!你这算什么??”东东显然是清醒了过来。她大声的质问着他。 我轻轻的拉了一下东东的手臂。低下了头去。 我想,不用我问什么,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她刚刚在说什么?”那个女孩子显在的觉出这情形中的不同了。她转过头去 看着林。 一时间,三个女孩,六只眼睛,全都在看着同一个男人。 “哦,哦,我来介绍。”林有些语无论次了。“这是东东,这是——安儿,她 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是啊。是朋友。不是朋友是什么呢?? 大冷的心情是水。小寒的心情是痛。寒冷水中的痛是一种伤口之外不流血的痛 ——隐痛。 我在他艰涩的语气里有些想笑了。这就是我所信任着的林?朋友—— “嗯。 你好。林。”我望着他,对着他展开了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了。” 林看着我,那曾经被我认为是最深遂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急切与痛苦。 痛苦? 我甩了甩自己的头,拉起了正要开口的东东,说了一声音抱歉便逃也似的离开 了。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那么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和林,我们,会不会 象今天这样?? 接下来便是所有伤心的开始了。我知道了,在他的生命中早已经存在着的那个 女孩。 他们之间分分合合的已经好久了,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我们相识了—— 好象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的情节的转述,可是,他却真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他爱着我们二个人。 我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的感觉,我真的爱着他,可是—— 我们开始重复他与她的戏码,分分合合。 他开始在我们二个人之间来来去去。 (4 ) 终于,我在我们相识的第三年离开了他。告别了我的朋友,回到了我的家乡。 一个不再有青石小路,不再有杨柳拂堤的北方小镇。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在这个我生长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虽然, 这里的风景,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 我相信着在亲情与友情环绕之下我会轻易的忘却他,忘却我在那个遥远的城市 里的爱恋。 涛就是在那时进入我的世界里的。以最为虚拟的方式。 在那段日子里,我日复一日的上网,日复一日的在网络里游荡。我在那个虚拟 的世界里尽情的放纵着自己,隔着一道屏幕,谁也无法了解真正的我。 我聊天,我制图,我写文章,我于夜深时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情骂俏——一 切,只是为了消磨时光。 可是,当暗夜来袭,面对着比阳光更为透彻的月色,我的寂寞,如湿衣。 寂寞如湿衣,穿着难受,脱又脱不下来。 这是最好的比喻了,我忘记了是在哪一本书中看到的。能够将寂寞形容的如此 透彻的人,想必,有着一颗极为纤细的心吧? 于是我喝酒,我放歌。不是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么??我名就 不要了,只要解了这寂寞便可。 小醺不够,我要醉死才休。 醉死时我便无头可回,无岸可望。 涛便是在此时进入我的屏幕的。以他并不出奇的方式。 我如以往一样的打着情骂着俏,如以往一样的疯疯傻傻,或放歌,或吟对,或 骂人,或张狂。 醒不到彼岸,梦也不到彼岸。 可是,奇怪的是,涛就是以他极为坚韧的态度留在了我来来往往的网络里。 那一天,没有任何的预兆,与以前每一次一样。我张口告诉他,我在网恋。只 是这次我说话的对象是他。我告诉他,我在网恋,与他。 他哈哈大笑着,告诉我,我早已爱上你百年。是我循着氤氲的小路,隔着紫色 的炊烟,于白昼和夜晚之间,用一根细细的绳,将你由前世钓到了今生。你忘记了 吗? 我有瞬间的恍惚,这个男人—— 就这样,在似与不似,有意与无意,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我们开始我们真实与 不真实的爱恋。 我一样的放歌,一样的张狂,只是,多了一个人陪伴。 在很久以后的一个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夜里。他突然告诉我。他其实认得我。 他叫做涛。 曾经是我的一个病人。他于茫茫人海中寻我已很久,他很久以来便想知道,当 初的我,为什么不快乐。 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虚拟的网络里遇到旧的朋友。 我记起了涛,那个能够带给人快乐的大男孩。他曾经是病房里面最可令人忘记 疼痛的开心果。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可以给别人快乐不顾及自己 病痛的毅力。 他是在我离开那个城市的前三天出院的。我还记得那个男孩子在转身之后突然 说的那句话:“这么久了,你不快乐。为什么呢?” 没有人明白我内心深处的疼痛,我将自己掩藏的太好。甚至于在周与东东的面 前,我依然是那么的幸福与快乐。可他,他却问我,为什么不快乐。我的泪在那瞬 间布满了眼眶,泪水迷离中,他已走得远了。 我并没想到会在此时遇到他。面对着冰冷的屏幕,看到其上那相识的话语“这 么久了,你依然不快乐。为什么呢?”泪水终于如雨,急急的布满了面颊。 这么久了,以为早已忘记了那个城市和那份伤痛,为什么?为什么每每回及, 伤心依旧?? 痛楚依然??往事如潮,历历在目。 黯然里,我下线,关机,离去。 好久,好久,我都没有再上线。我不知道我还在痛楚什么。只是,每日里茫茫 然的走过每一条街道,暗夜里,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我一如既往 的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牵绊,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重复听着同一首歌—— 而这个时候,林出现了。 林出现在这个小镇黄昏的光晕里。一付的落寞,一身的憔悴。这个我曾经爱过, 现在依然令我痛楚的男人满身满脸的落寞与憔悴。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歉意。安 儿,请你,原谅我。”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温柔无限的对我说着。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漾着温柔的男人,心神有一丝丝的恍惚,我的眼光迷离 的穿过他的深深的眼眸,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他几分?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的重复着着相同的戏码,每一次的心碎神伤之后都是这样 一成不变的台词与剧情—— 即使在相隔了一年之后的今日里。一切,依然没有改 变。 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任他几分,我不知道我还能以什么样的心情信任他。我真的 很累。 他的手穿过了我的长发,同以往一样的轻柔,爱恋无限。 “我已经离开了她。我发现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没有了魂魄。我所思所想皆都 是你!安儿,我最爱的原来是你!安儿——我却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对不 起——”林的话继续断断续续的传入我的耳中。可是我散淡的心神已经抓不住了— — “我累了。林。”我转开我的头,任长发自他手中滑落—— “给我几天时间, 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我想,我需要休息。 我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游荡,于大街上,于人潮涌动之中,于最为繁华的所在。 我日复一日的游荡着,直到走得再无一丝丝的气力,任遥远的城市里的梅花与烟火 将我覆盖。—— “我早已爱上你百年。是我循着氤氲的小路,隔着紫色的炊烟,于白昼和夜晚 之间,用一根细细的绳,将你由前世钓到了今生。你忘记了吗?” 一个声音仿佛穿越时空突然的显现在我的脑海里。是涛。是涛呵—— 我累了,我需要一付肩膀,或者,一个可以代替我思考的人。我匆匆的回到了 家里,我需要涛。我需要他的风趣赶走我的无助,我需要他的关切理清我此时的紊 乱—— 重新打开电脑,属于他的世界空无一物。 我开始疯狂的寻找,寻遍他曾经呆过的每一个地方。在此时,我才忽然的发现, 我们的认识,不过仅仅的止于网络而已。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曾经是我的病 人,我对他其实一无所知。 一种更为深切的痛楚与无助深深的笼罩了我,我,要怎么做才更好?? (5 ) “破碎了的镜子,任你用怎样好的粘合剂也不可能重新的粘合住。即使是粘合 住了,也不会粘合的很完美。那伤痕般细细的纹路依然会细细碎碎的遍布在心里。 林,破镜之圆,在乎于心,心已然碎却了,便如这细碎的伤痕,永远的存在了——” 这是我与林最后的终结。 破碎了的镜子,重圆有益么??那细细碎碎的伤痕依然有着太过清晰的纹路— — 林自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终于自他的恋情里解脱了出来。我不能突忍受破镜 之圆的伤痕,所以,我解脱了。解脱得再无留恋,解脱胎得轻松无比。 而涛,也突然之间自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关于他的消息,一如沉船后静静的海 面,只有我在静静的记得。 初春的一场细雨里,我被极陌生敲门声叫醒。 睡眼迷蒙中,我恍惚的看到了涛。他的发凌乱,犹自有水滴偶尔的滴落下来, 他的衣服潮湿,满带着江南清香的空气。 我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了,属于他的声音透过湿湿的春雨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如空气一般自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心中一宽,泪就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来。 原来,原来我在等待着的,就是他啊。在我最为落寞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 在我最为艰涩的日子里伴我嘻笑令我忘记愁苦的人;在我最为张狂的时候给我翅膀 的人;在我最为无助时,唯一会想起的人—— 原来我无时或忘着的,就是他的深 情。他那不知不觉中渗透入我心的爱恋,那令我于夜深时分仍不肯睡去的心—— “我的小牛皮糖,你忘记了吗?我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 情,你都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你还有我。” 我的泪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打湿了襟前美丽的胸针——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