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波的方法奏效了,终于有公司叫我去面试。不过,主管一瞧我的履历表,你 不是上海人呀! 可惜。不好意思,你念的科系不是我们所要的。对不起,我们需要有经验的人 员。 其实这些挫折还好,至少他们都还挺有礼貌。就算面无表情,满嘴客套话,语 气也不至于轻薄甚至嘲讽。 有次我踏入一栋崭新亮丽的大楼面试,那个主管鄙夷地瞧了我的履历表一眼, 然后嘲笑地说。 「你既不是重点大学毕业,又不是主修相关科系,更没有工作经验,怎么敢寄 履历表来呢?」 我没多说一句话,只是微笑淡淡地说。「对不起,打扰您了。」随即转身离去。 当我踏出了那栋玻璃帷幕的高耸大楼,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心里开始咒骂…. 什么烂公司嘛!你们在征人资料上面的资格条件写得不清不楚,只介绍公司的营业 项目是什么﹑福利如何﹑前景多伟大! 还敢问我为什么敢寄履历表。既然知道我的资历不符合要求,干嘛还叫我去面 试呢?去你的,靠!…..别骂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粗话呢。我不是个伪淑女, 基本的礼貌我一定有。但是碰到这种烂人,除了想骂粗话,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发泄 心中的怨怼吗?我不想哭,只好骂了,甚至想抡起拳头揍他。 有时很羡慕男人,心里不爽就可以说说粗话,咒骂一顿。女孩子却不行,这根 本就是大男人主义的作祟。 有次也是在一栋气派豪华的大楼面试,我们将近十位来面试的女孩坐在会议室 里,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各个皆是坐如针毡。有些人想要离去,却又害怕失去 机会,只好强迫自己继续枯坐。有的女孩拿起手机跟男朋友聊天,她们情话绵绵的 悄悄话,全部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些则跟旁边的人开始聊了起来,面试经验﹑ 流行﹑餐厅等,什么话题都出笼。而我呢? 像个偷窥者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门打开了,是一位高大英俊﹑西装毕挺的男士,他还没坐下来,立即微笑地对 我们点了个头。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因为刚才有个重要的会议,才会担搁到现在,对不 起。因为时间有限,那就一起面试吧,不再一对一面谈了。」 他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另一面坐了下来,舒服地躺在豪华的椅背﹑身子有些自傲 地向后仰。而我们面无表情地在雪白的墙壁前面坐成一排,似乎在等待他这个法官 的宣判。枯等了两个多小时,每个人都试图在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留给法官一个 好印象,却没有一个办的到。 这个家伙,为什么我会说他是个家伙呢?因为女性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衣冠 禽兽--- 色狼,碰到漂亮的姑娘就一直问东问西,若是长相比较“平凡”,随口问 了几句话就草草结束。他甚至问道。「你的EQ高不高呢?」那个女孩一脸诧异地看 着他,我猜想她可能不知道EQ的意思为何。但是我更认定那个家伙的EQ最低,这个 问题就像询问人们。「你聪不聪明?」这要怎么回答?说自己聪明的话,那是自大, 说不聪明,那不就表示自己笨吗?什么白痴烂问题嘛。 终于问到我了,他却不问我学什么,懂了些什么,对工作内容是否能胜任,只 问些跟工作与能力搭不上边的事情,甚至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有多少人在追我,我 的眼光会不会很高等。 他越问,我越不爽。最气愤的是他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短裙,似乎想穿过双腿 夹紧的空隙落在我的内裤上。我赶紧将裙子往下拉了一点,双手搁在裙角,遮住引 他遐思的深邃黑洞。可是此举更惹来他淫秽的笑容,真想跑过去赏他一巴掌,衣冠 禽兽!这种公司就算被录取我也不来,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他的问话我都随便应 付了事。也许他也觉得没趣,于是开始询问下一个。 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街上时,已是华灯初上,上海正展现另一番华丽妖魅的风 姿,迷醉红男绿女于灯红酒绿之中。而我,除了气愤,更是落寞。回到家里,小波 又给了一个建议。「你不一定要在上海市区工作,苏州可以尝试看看,那里的工作 机会也是相当多。」 嗯,现在只能将求职的范围扩大,才不会坐困愁城。说也凑巧,小波一提,我 一寄,立即有家位于苏州的公司要我去面试。不过这间公司更加奇怪,那个家伙见 我长得漂亮,劈头就问。 「你看过黄色录像带吗?」我回答没有,他立刻把我轰了出去。这次我没生气, 而是十分好奇它是做什么?以及一份幸运之感,庆幸自己没有羊入虎口。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