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煜,这阵子你的业绩不太好耶,如果这样下去你这个月可能拿不到薪水喔。」 倩萍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一面补妆﹑一面说道。 「什幺!没达到业绩就没薪水吗?」我讶异地问着。 「对呀,你如果没为公司赚钱,公司干嘛要付你薪水呢?你仔细想一下,有没 有道理。」倩萍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 「但是,我要到那里找客户呢?」我低着头﹑垂下眼帘说道。 「唉,小煜,不是我不帮你,我同样也有业绩压力。这个月都过了一大半了....」 她沉思了半晌。「对了,你可以自己买呀,充当业绩,这幺一来这个月的薪水也有 着落了。」 「唉,我再想想看。」 晚上我仍然没有开灯,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眺望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自 忖着,也许我不适合做这一行吧,如果现在辞职了,这个月连份薪水也没,难道要 自掏腰包买这些连自己都不想用的产品吗? 灯亮了,小波回来了吧,也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斗室仍然一片静谧。 「小煜,那些洗脸乳我已经用完了。效果还不错耶,再跟你买些,也许可以介 绍同事给你认识,让你多做点生意。」 这些话语刺激了我的泪腺,眼泪窸窣地颗颗奔离眼眶,干脆将头埋在臂弯里哭 泣。 「小煜,发生什幺事了?」 小波的关心透过温润的手掌传到快被冷却的心扉,眼泪更不听使唤地滚落。 「小煜!」她蹲在我的面前,轻搂我的肩膀,脸上盈满关怀的表情瞅着我。 我抬起头来,眼前的她模糊不清。「小波,我知道那些保养品你根本没用过, 而是搁在床底下。我晓得你想帮我,但是你的经济情况也很紧张呀,我不要你为了 我再花这笔冤枉钱,买那些没用的废物。」 「唉,还是被你发觉了。」她垂下头来叹了一气。 「也许我不是做这行的料,还是撑到月底再另谋出路吧。」 「现在只能这样了。」 她轻轻将我搂进怀里,那感觉好温暖﹑好平和,宛如投入母亲﹑大姐﹑甚至情 人的怀抱,阖上双眸感受她的保护与呵爱,让温柔的拥抱抚慰幽凄的情绪。睁开眼 帘一瞧,她的雪白衬衫已被我的泪水所沾湿,乳黄色的胸罩逐渐挣脱白色的束缚浮 现出来。原来小波的胸部不是一抹平畴,难怪躺在她胸部的感觉如此柔软舒服。瞧 着近在咫尺隆起的乳房,以及若隐若现的胸罩,脸颊不禁在她的双乳之间磨揉,温 润的唇似即若离地触碰她的胸罩。有时女人诱人的胴体不仅引起男人的欲望,连女 人也不自觉地着迷。这应该不是性欲,而是像婴儿般渴望吸吮母亲的乳汁,得到心 灵的安息。 我已经不敢再向雁琴和她的同事兜售产品,她们跟小波一样,皆是为了帮助我 这个老乡而买,而不是真的想用这些东西。我可没那幺厚颜无耻,为了自己而利用 她们的义气和同情心。 为了薪水,只好将所剩不多的生活费全部购买那些根本不是保养品的蹩脚货。 中午的套餐已无力负担了,只能上班前买块面包当做早午餐,晚上吃方便面,或买 个最便宜的食物随便解决一顿。 陈仲文似乎晓得我的窘困,不时地约我吃饭。在这个非常时期有人请客,当然 不会拒绝。倩萍仍然利用机会诉说他的优点,将他的缺点美化。我渐渐发觉他这人 其实还不错,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排斥。两人肩并着肩走在路上,他的双手很 规矩地紧贴身子,而且他那黝黑和过度老化的肌肤是胼手胝足﹑凡事亲躬所造成。 女人的自信与陶然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散发出来的书卷气让他不敢造次,虽 然穷困仍不掩娴雅的气质让他试图接近我。男人并不是只被妖艳风骚﹑性感活泼的 女人所吸引,大部份男人的潜意识只想跟这类的女子做爱。像我这种雅致的女人, 男人虽然也有相同的渴望,却能从我这儿得到温暖与祥和,以及心灵上的宁静。前 者满足了男人的肉欲,后者安抚他们的情欲。为什幺会这幺认为呢?也许这是自我 陶醉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