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阑,我再次像只候鸟南飞,心情同样怅然若失。一回到上海,我直奔\ “二 奶村\ ”,吴姐她们一瞧见我,高兴地又叫又跳,乔印甚至给我来个法式的热情拥 吻。 「走啦,去洗桑拿,我在吉林三﹑四天才洗一次澡,身子都痒死了。」我兴奋 地说。 我这一提议,当然没人有异议,因为我带了一些红蔘﹑生晒蔘﹑以及糖蔘给她 们,她们肯定要有所回报。 在浴池里,她们瞧我使劲地搓揉身子,都笑弯了腰,直喊着。「你是多久没洗 澡了?身上到底有没虱子呀!我们要不要赶快躲呢?」看着她们缩着身子,好象我 是瘟神似的。 我可不管那幺多,直到肌肤泛红了,这才满意地歇手。舒服地躺在床上,静静 闻着令人安神的香精味道,让服务小姐温嫩的手心滑过油而不腻的胴体,温柔服贴 地按摩,好舒畅!接下来当然是大吃一顿,顺便听我诉说吉林的景致,以及无聊的 打工生活。 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享福的堕落精灵又开始在心灵骚动了,在吉林朴素的日 子彷若数年之遥。 晚风略峭,我再一次来到小波所住的斗室,站在路灯底下抬头凝望透出光亮的 窗户,她在念书吧!揣度着。小波如此用功向上,而我却是努力向下。本科毕业, 这又如何呢?还不是依靠脸蛋和青春吃饭,自己比起那些声色场所的莺莺燕燕,只 不过多了些书卷气,给男人多了份征服感而已。 爬上昏暗的楼梯,两旁尽是斑驳的痕迹,脚踏的是东缺一块西缺一角的阶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按下电铃。 「小煜,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一个晚上了。」小波高兴地拉我进门。 「小波,我这个游子又回来了。」我腼腆地笑着。 「呵呵... 干嘛这幺说呢?」 「不然怎幺说?是堕落的天使吗?」 「你呀,先放下行李啦。吉林好玩吗?听说那里的雾淞很美是吧。」 我将行李塞进床底说道。「对呀,真的很美,好想拔一颗回来让你欣赏。」 「又再鬼扯了。」 「你这个不成材的朋友又回来住了,请你多多指教。」我学日本人来个九十度 的鞠躬。 「快别这幺说啦,我都不好意思了。」小波双颊酡红地说。 「仲文有来这里找过你吗?」 「嗯,来找过一次,好凶喔!还说了你很多坏话。」 「唉!我跟他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并不是男女之情。而且我带走的都是他给我 的东西。他还来闹什幺呀,我又没骗过他的钱。」 「我瞧他那个样子,有些狗急跳墙了。」 「他还不是想从我这里挖出些钱来,好逃回台湾。当时就跟他讲了,投资要胆 大心细,不可轻信一面之词,更不能抱着大爷的心态。要如佛般敬人,如贼般防人, 他就是不听,我有什幺办法呢?」我撇过头去说道,心中仍然有份歉疚之感。 「这些日子以来,你长大不少呀。」 「还不是多亏那群二奶的姐妹们教育有方。唉!不知这是正面还是负面?」 「我也不晓得该怎幺说?今后你有什幺打算呢?」 「找工作比较实在些。小波,我现在有个楼,我们搬去住好吗?」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从这里到公司和学校只要搭一趟公交车就行了,如果搬 到你那个新房,要转搭好几趟,不太方便,我还是住这里好了。」 她还是对那里怀着莫名的排斥感,因为那是我用身体所换来的。「嗯,那我就 跟你一起住,分担一下房租,你的负担也不会那幺重。那间楼就租出去,每个月赚 点租金也好。而且叫我一个人住在那里,也挺孤单的。」 「呵呵... 都行啦!吉林市怎样?好玩吗?我还没去过耶。」 「应该说挺不错的。」 「应该?什幺意思?」小波疑惑地瞅着我「我只逛了一﹑两次北山公园和松花 江畔,连雾淞冰雪节和放河灯都没瞧见。」 「怎幺会呢?听说很美呀!」 「我知道呀!但是,每天都要在网吧里照顾,没办法前往观赏。在吉林市待了 三个多月,眼睛所见的,除了计算机还是计算机。小波呀!我好想哭喔。」我趴在 她的肩上假装痛哭流涕。 「乖!小煜别哭喔,波波疼你。」小波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哈哈哈..... 」两人噗嗤笑了出来。 「小波,我带了些高档的移山蔘回来孝敬你,让你好好补一下。」 「让你破费了,谢..... 谢..........」她学我来个九十度的鞠躬。 「干嘛呀,我们是好姐妹呀。」 就这样,我跟小波再次同居。 接下来的日子回复到刚来上海时一样,找工作﹑面试﹑被奚落,忍受那些衣冠 禽兽的男人用好色的眼光在全身上下打量着,以及那张狗嘴的性骚扰。真想把他们 的眼珠子挖出来,再浸到粪坑里,将那些浸着自己眼睛的粪便倒进他们的嘴里,臭 死他们。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憋了一肚子气。不过,现在的我可算是小富婆,不需要 为了钱进去那些满布色狼的公司。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