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妮,灿仁晚上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了。」佩妮一踏入家门,惠贞就对她喊 着。 佩妮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超我再次现身训诫。我到底在干什么?虽然舒明对我 很好,能随时陪着我,但我爱的是灿仁不是舒明。灿仁是如此爱我想我,我怎能背 着灿仁跟舒明亲热,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呢?佩妮惆怅满怀﹑迷惘不知所措。 思绪一转,我没错,谁叫他拋下我到上海去,让我饱尝寂寞与压力,我也有生 理上的需要呀!一切是他的错,我是无奈的,我也不想这样呀,何况也没做出对不 起他的事。 电话铃打断佩妮的混杂绞结的思维。 「喂。」 「妮,我是灿仁。」 「我知道。仁,好吗?」 「老婆,怎么了?身体有没好些了?有没去看医生?」 字句虽然平淡,灿仁的声音却是充满紧张与关怀。我现在应该珍惜﹑爱的人是 阿妮而不是美峻,阿妮只是一时的迷失,我必须照顾她,不能让她伤害自己,灿仁 如此告诉自己。 佩妮心里既甜又暖,撒娇地说:「什么时候我升了一级了。」 「妮,你也知道我爱你,想娶你为妻呀。」 「那你又跑到上海去。」她娇嗔地说着。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你也知道现在台湾景气不好,发展有限呀。我知道离开 你是我的不对,但这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着想。」灿仁焦虑地解释。「有没有去打针 呢?打一下针感冒比较快好。」 「不要,打针好痛喔。」佩妮像小孩子般的任性与娇柔说着。 「好好好…. 只要你开心就好。你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跟他约会?」灿仁的 语气从温柔转为严肃的质问说道。 「是的。仁,我不想骗你。谁叫你丢下我一人,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有多么 烦吗?我需要有个人陪我解闷,为我解决问题。他也像你一样提供很多意见给我呀, 而且他也待我很好。」 哼,我又没错,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她的手移到胸部揉握着,回忆刚才 被舒明抚摸的感觉,算是给灿仁的一种报复。 「妮,你…..」灿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仁,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而已。他只是请我吃饭,而且你也晓得我不太会拒 绝人家的好意。」 「朋友?你跟他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不知道如何拒绝人家!我怎么会爱上这 种人呢? 「Kiss……..啦!」佩妮拉长着声调响亮地说,盈满炫耀与得意。 「妮,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呢?你跟他到底做爱了没?」灿仁伤心地说。 「除了那个之外,应该做的都做了。仁,我跟他只是普通的交往。」 「天呀!这还叫普通的交往吗?」他越听越想给佩妮两巴掌。 「谁叫你不在我身边,有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会去尝试。」佩妮负气地 说。 灿仁缄默不语,他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佩妮的心。两人身隔千里就算说上千 万句我爱你,也远不及面对面的一个温柔的眼神。 「仁,你生气了?」她担忧地说着,她不想失去这个爱她的男人。 「老婆,我爱你我爱你。唉…. 我不在你身边是我的错。妮,我不在乎你是否 为处女,也不在乎你跟他发生关系,只希望以后我是你的唯一。」灿仁充满无奈与 绝望地说。话虽如此,却加深对佩妮的心寒。「妮,他待你好吗?」灿仁有气无力 地说。 「他对我不错,教我很多事,不过有些大男人主义,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也 是讨厌的地方。他要我留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在家里照顾他和带小孩。我不要, 我要独立不靠任何人,开创有自己的事业。」佩妮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灿仁, 我爱他。」 我真的爱舒明吗?绝对不是!那我为什么对他这么说呢?是在报复他离开身边 吗?佩妮自问着。 原来他们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灿仁无奈地望着黝暗的天空,上海的夜空跟 台湾一样看不到星星。我该怎么做?灿仁的内心吶喊着,他想抓住公共电话来支撑 身子,排山倒海的压力还是逼得他缓缓蹲了下来,抱着头双眉紧锁地挣扎着。 「妮,你除了是我心爱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分析。也许 他认为你是个可以摆放在家里的“闲”妻,就像个漂亮的装饰品般摆设,他追求你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些男人是评估对方是否达到自己的标准再决定要不要追 求,如同将对方当成是种商品或股票一样,觉得值得投资就想尽办法弄到手。这种 人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至于爱不爱她那无关紧要。妮,你要明白他的心里是怎样看 你,是真的爱你?还是纯粹认为你只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灿仁一边说一边搥着自己的胸膛。我到底在做什么?干嘛还这样无私地为她分 析那个男人的心思呢?我是爱她想让她回心转意﹑还是已经想放弃她只是以朋友的 立场帮助她﹑为她剖析呢? 「他也许如你所说的,可是他开家计算机补习班,经济基础也不错,也会疼我 ﹑照顾我。假若谈论到结婚的对象,他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我要开店,他也可以提 供金钱和意见。」 「你还年轻,不需要那么快就结婚,你不是想多玩几年吗?」 「但是我想要家的感觉,我父母也要我早点结婚,你不知我的压力有多大。」 「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下想结婚,又说还想玩。一下要独立不靠任何人,又说 要借重他的经济及建议。一下说不想当家庭主妇,又言盼望家的感觉。妮呀!」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么?烦呀!」 「好好好…. 不讲那些不要烦了,有什么事就写信给我,我会帮你想的,知道 吗?唉,妮,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呀?还有谁像我这样宠你呢?妮,好想你呀。 想我吗?」 「嗯,我也想你。」 「电话费很贵,我挂电话了,晚安。」啵啵啵…. 「爱你,妮。」 佩妮挂上电话,灿仁对她浓郁的爱意﹑对她的疼惜,她有可能无法体会吗? 望着梳妆台上灿仁从上海寄来的一叠信柬,她拿起纸笔心情凝重地写信给灿仁。 亲爱的我的仁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等我的信等到心碎。我也心痛, 责备自己… ……… 我爱你并非是一些的冲动,他并不是我心中所想﹑所爱的人。如果真的与他结 婚,是做女儿的对父母的孝心…. 你知道我现在承受多少压力吗?工作﹑家庭﹑感 情等,样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仁,等你回来接我,吻你,吻到你晕…..你的阿 妮佩妮瞧着那叠灿仁从上海寄来的情书,里面道尽他对佩妮的思念与爱意。我不能 再迷失自己了,她对自己叮咛着。 隔天晚上佩妮收到灿仁的email.我的妮亲爱的娘子昨晚一夜无眠,直到清晨5 点多才睡着,但是6 点多又从有你跟他的梦中惊醒,想你想了一整夜。 妮,我再三思量,现在的我写再多的情话,也不及他面对着你说一句关心的话 语。因此我要调整我的心态与角色,在回台湾之前做个称职的良师﹑益友和你的垃 圾桶(有什么心事请跟我说,我会客观地为你解忧。)。这并不代表以后就不爱你 ﹑要放弃你,绝不…因为爱你﹑不愿放弃你,才要调整自己的角色,免得你忘了我, 也提供你另一片天空。我要给你好的爱情,希望让你有更宽广的世界,让你有丰富 的心灵世界。以后我会少写感情的事,会多写些我思﹑我想,为你解忧去烦,以及 寄一些朋友转寄给我的好文章与你共享。 我要让你知道,虽然我无法提供你丰富的物质生活,只能让你过平淡的日子, 但我是个值得你托付一生的好男人。虽然我现在是一事无成,但跌倒的人有天会再 爬起来的。 妮,依照你们交往的进度,过不了几天你们可能就会发生关系了。唉!我该怎 么办呢?谁叫我不在你身边。妮,我不在乎你是否为处女,只愿我回去之后我是你 的唯一。你开心就好。希望你能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及爱你的心。 妮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的仁佩妮看着他的信,他是如此爱我﹑疼我,而我却是如此对待他。仁,你 在那里?我要见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