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今天上海衡山路的枝桠没有挂着青翠的叶子也没积雪,灿仁跟美峻并肩走在大 使馆及咖啡店的聚集地衡山路。 佩妮的无情让灿仁心寒如冰,想跟佩妮分手却又万般地舍不得。虽然她的所做 所为让他相当气愤,他也了解自己的气恨是因为爱她才会如此。在信里他收起怨怼 的语气,软硬兼施,期盼她能回心转意,挽回即将离去的她。 灿仁心中的小龙女--美峻就站在面前,佩妮的变心使得他更加深对美峻的情意。 再次和美峻见面,是对佩妮移情别恋的报复还是对美峻真切的爱恋?他也混淆不清, 应该是两者皆有吧。 「秋天是你最喜欢的季节,你希望我在秋天的时候陪你走在浪漫的衡山路踏着 落叶。我来了,也陪着你,只不过现在是冬天而不是你爱的秋天。」灿仁痴情地凝 望美峻说道。他把佩妮的身影隐藏在内心深处,只留下对美峻痴情的爱恋。 「这几天晚上我都在打麻将,上班时还翘班跟同学去KTV 唱歌,昨晚还去大时 代喝酒﹑跳了通宵的舞。」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是要让灿仁认为我是个贪玩的坏 女孩,因而不会再爱我吗?还是在试他是否不计较我那疯狂又有点堕落的生活呢? 「年轻就是要玩嘛,但是别玩得太累,你的身体不太好自己要多加注意。对了, 你晚上还要去上课很晚才回家,你又长得不错…. 」 「长成这样不是我的错,对不对?」 「呵呵..夜里黑漆漆地,歹徒也没法看清你的长相,可以吓跑…. 所以啦,记 得去买个防狼喷雾器或哨子,以确保歹徒安全,免得他回去要吐好几天,甚至切腹 自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自己要注意安全喔。好象老太婆唠唠叨叨的,嘻嘻。」 「你还真会掰呀!」唉!他完全不计较那些,只在乎我的健康﹑我的安全。 那么久了他为何还能如此关怀我呢? 美峻面对这位深爱她的男子,却是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腔,虽然外表是冷漠,内 心却是波涛汹涌,因为旁边的人儿是自己爱过﹑渴望见面﹑甚至盼望共度一生的男 人。 以前对他浓烈的感情既欢心又害怕,欢心的是有个了解自己的男子热爱着她; 害怕的是他远在台湾是个半实半虚的人,不知他的感情是不是一时的冲动,也不知 是真是假,害怕梦醒时分面对的将是残酷的世界,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骗他已经有 了男朋友。如今面对他深情的声声吶喊,她为了忠于自己的决定只能冷漠以对,然 而内心却是心如刀割。 那时揣想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情就会淡了,甚至也会忘了自己。如今他正真真实 实地站在身边,他对自己的爱是真的,也不因时光的飞逝而有所减弱,依然如此浓 郁。如果那时没骗他,现在跟他应该是一对相许的情侣与相知的好朋友,现在应该 是挽着他的臂膀满心甜蜜地走在这里,他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煎熬发生那么多事情。 凝视着他斜背在身上的小牛皮包包﹑胸前挂着缅甸玉佩,那是自己以前送给他 的礼物,意思是对他的情是如牛皮般的韧﹑对他的爱如玉般的硬,不因岁月的流逝 而所有改变。纵然自己如此对他,他依然珍惜保留着,随时带在身边。当时的决定 真的是对吗? 冬色在四面吶喊,冷冽在八方噪动,冬色的冷冽紧缠她的身躯与内心。仁,好 想好好爱你,可是如今人事全非了,对你的感情已经淡了,我心已冷,我已是个离 人,对于你的爱﹑你的付出,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唉!造化弄人,她告诉着自己。 灿仁望着美峻这个令他既心动又感动的女子,内心激荡不已。你以为跟我说你 已经有了男朋友,我就不会再爱你吗?就算你已结婚,我依然忘不了你。 美峻你可知我心里正喊着你的名字?喊着美峻我想你﹑我爱你吗?爱你若有罪, 我情愿被判无期徒刑。你说有了男朋友,你说我是个半实半虚甚至是虚拟的男人, 也断不了对你的痴。就算我在天崖海角无法见你一面,要我忘记你,我做不到,更 何况我现在就在上海。美峻,我爱你,虽然我已经放弃你。美峻,我爱你,虽然你 的心已经远离。不管如何,我将永远记得当时你对我的好,笨也好,傻也罢,只想 永远记得爱你的感觉,再苦也不会后悔。美峻你可知道我内心的吶喊? 两个人内心的挣扎﹑煎熬与吶喊都不敢向对方表露出来,却装个了无心事般诉 说可有可无的话语。是合是离?两人都抱着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也不管若是没有这 个决定,结果也许会是个美丽的结局。或许两人心中都抱着残缺也是一种美,硬生 生地把喜剧变成悲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