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佩妮回到家里跟母亲说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晚餐不想再吃。说完话再次把自己 锁在房间里,她凝视灿仁的照片,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既可 怜又可憎,为什么不是把珍贵的第一次给自己心爱的人而是他呢?为什么他的几句 甜言蜜语就骗得自己褪去衣衫呢?曾经恋爱过三次却苦苦守住处女之身不愿给心爱 的人,如今却轻易地让这个认识没多久的他得到。她讨厌她自己……. 佩妮打开计 算机,举手为艰地打着字。 亲亲我的仁:我想想想想......你!深深的体会到你对我的爱,可是你口口声 声说我不爱你,却不知我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呀。本以为只是回来一段时间就回台北, 谁知却是一拖再拖,其中更有双亲的极力反对我去台北。可是我知道如果真的和那 位跟你提过的男人结合的话,都是没办法的。亲爱的,对不起,虽然我时时提防, 最后还是迷失了我自己。可是去伊甸园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神秘。 爱你的妮佩妮写完了短短的email ,对于灿仁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并无太多的歉 疚之意,只是写着对不起很简单的三个字。 是灿仁不在身边自己才会如此,我也渴望一尝做爱的滋味呀,我没有错,我是 无辜的。我很孤独寂寞,每天面对现实的压力和烦恼,逼得我喘不过气,我想要热 情的拥抱﹑关怀和被爱,我没有错,只是给了错的人,那只是一时的迷失而不是故 意的。她很后悔,却又不愿承认和勇敢的面对,只想利用原我给她的借口好让自己 觉得没有做错,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并不后悔。 热水猛烈地冲击她的身体,她用力地搓揉肌肤想要除去舒明的味道,拿起莲蓬 头冲荡私处试图除却厌恶的感觉。灿仁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正苦苦地思念自 己,浓烈地爱恋自己,把自己视为宝石般珍惜着,一心一意想娶自己为妻。我没错 我没错…..佩妮吶喊着。 原我将软弱的自我从监牢里释放来收实残局,无奈的自我只好抖起精神勇敢地 面对无法挽救的后悔。她回到房间站在梳妆台前褪下衣服,柔雾金的内衣上面彩绘 着黑色的花卉,这是灿仁喜欢的样式,他只是静静地欣赏而不愿将它褪去。她冉冉 脱下这最后一道的衣物,赤裸地伫立在镜子前面,双眼憎恶地盯着自己姣美的胴体。 白晰的肌肤因热水与搓揉而泛红更为娇柔妩媚,她的手滑过温润的身体搂住自 己。 我的内衣应该是为灿仁而脱下的,我的身子更是应该让他爱抚﹑进入的,而不 是舒明,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滚。 她在冷冽的空气中哆嗦着,算是给自己的惩罚。是他不在身边,不能怪我一时 迷失自己。原我再次把自我关进牢里,拿出撒旦的逃避良药--借口赠送给佩妮,让 她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与内疚。 电话铃声扰醒痴坐的佩妮。 「老婆,发生什么事了?」 「仁,我好想你,我爱你。」啵啵啵…. 几声清脆的吻声,佩妮想把对灿仁的 爱恋与抱歉传递给他。「仁,我的心好痛呀。」她抓着胸口哀伤地说。 「妮,你已经跟他做爱了?」话筒里传来无力的声音。 「我爱你,我好后悔,好后悔。」她想起灿仁对她的爱,自己却在他离开不到 两个月的时间就和别人发生关系,觉得自己好可恨。 「妮,你怎能如此待我呢?我这样爱你﹑疼惜你,你就这么轻易背叛了我。」 想吶喊却又怜爱佩妮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发出。 「我也是没办法,我很烦。爸妈又经常在耳边唠叨要我早点结婚,你不知道我 发生了多少事,承受多少压力。」我是有种种原因才会跟他发生关系,谁叫你不在 身边陪我,我受苦时你在那里?她在心里嘀咕着。 「你父母有强迫你跟他做爱吗?我想不会吧!」灿仁对佩妮一直找借口,却连 声对不起也没说,心更凉,也悲愤! 「是没有…..」佩妮垂下头来无言以对。「仁,我很想你﹑爱你,期盼早日见 到你。」她知道撒娇哀怨的声音能够融化灿仁的愤怒。「仁,你生气了吗?你自己 也说过只要我爱你,等你回来。这段期间我有多少男朋友跟谁上床,你都不会介意。」 佩妮突然想到灿仁离开时所说的话,来为自己跟舒明做爱找个合理的借口。 「换成是你,你不会生气吗?将心比心呀。」 灿仁痛苦地蹲下来,你为何没体会出我说的那句话是因为爱你宠你才说的?你 还真的照那句话去做。灿仁的心是冷的,脸是冰的,泪是热的,泪水已被地心引力 所吸引,离弃眼眶滴滴滚落…..我的眼泪是因为我爱的人跟别人做爱,还是感叹自 己爱上不该爱的人而落下呢?他很想挂上电话,不再理会佩妮,甚至不再爱她,却 又做不到…..佩妮在他心中的另一个角色如宝贝妹妹﹑甚至是个不懂事的女儿,从 认识迄今皆是百般地呵护她。现在佩妮对他而言是所爱的人还宝贝妹妹,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只怕她再继续伤害自己。他继续告诉自己还深爱着她。 「你骂我好吗?就像上次你骂我变心那样好吗?」她哀求着,她不想为这件事 负责。 虽然她嘴里对灿仁说自己很后悔,可是心里却又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我的决 定,我不后悔”。她冀望藉由灿仁的骂使自己舒坦些,如果他骂完了,自己就不必 再为这件事感到愧疚与负责。她想要逃避,不愿去面对衍生出来的问题。 「老婆,你也知道我舍不得骂你呀。」灿仁哽咽哀恸地说。 他无奈地抱着头坐在冰冷的地上,是自己太宠她,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如今再 骂她也是枉然。他看着手上的绷带,唉!我这是为了谁? 「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她知道灿仁一定会原谅,不!是宽容她,因为她 没做错,不需要被原谅。 「嗯,我不在乎你是否为处女,等我回来好吗?再一个月我就回台湾了。妮, 答应我,在我回去之前尽量少跟他发生关系好吗?」 「不要再讲他了,我讨厌他。」佩妮想到那天他只有性欲,完全不在乎她的感 受,越想越气。 「发生什么事了?妮,他…..待你温柔吗?」灿仁心如刀割地问着。 「不!一点也不。」她厉声地说。 「那次……」 「好痛呀!仁,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不要再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要忘记它。」 佩妮激动地摇着头想挥去那天的景象。 「妮,以后禁止你再跟他发生关系,知道吗?」他一听佩妮对他的怨怼,立即 改变要求。 「我不会再见他了。仁,相信我,我爱你。电话费很贵的,你知道我对你的情 我就满足了。」啵啵啵…. 吻声再次响起。 「嗯,晚安,爱你。」啵啵啵…………. 佩妮望着灿仁的照片,为何他那么爱 我﹑宽容我,而我却是如此待他呢? 灿仁挂上电话缓缓站起,瞥了一眼手上的绷带,无奈怨怼地走回宿舍。 -------- 黄金书屋